谢春光(17)

我也很难过,我以后不能跟他做爱了。但对我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景年越来越喜欢我,但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

他都要哭了:“你能不能不这样?谢慕,是因为我太着急吗?那可以不公开……”

我反握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对不起。”

他甩开我的手:“我不想听这个!我们在车上还不是这样的!我亲你的时候你都没躲!你也给我发微信说你要公开我!怎么才过了两个小时你就变了?”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这确实都是我的错,我祸害了一个好孩子,我无从辩驳。我丑陋的面目,歹毒的心肠这时都偃旗息鼓了。它们都觉得羞愧了,也是难得。

*

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分开的,我最近记性更差了,经常忘记前一秒刚发生的事。我就记得景年哭得很伤心,他好像问我是不是喜欢别人了,我点了点头,他说我混蛋,他诅咒我这一生爱而不得。

好毒啊,但这都是我应得的。

我确实是玩弄了他,我做好爱而不得的准备了。

景年走以后,我没有回家,在小区附近找酒喝,竟然在老地方看到了严衡。我曾想把他发展成我其中一个备胎,承胯下之欢,但他太正直,我就没忍心。

他知道我跟秦征结婚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确切地说,是我再没回过他的消息。

他看到我并不惊讶,反而有一种知道我会来的感觉。

我跟他对上了眼神,就没法无视他单开一张台子了。我走到他跟前,没等他请,径自坐下,又径自倒了杯酒:“你跑这么远喝酒,是为了偶遇我吗?”

他又开始脸红,就像我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没答我,我就知道了。

我喝了杯酒,醉意上头,开始说胡话了:“你想跟我睡觉啊?”

他被呛到了,一张脸涨红,手忙脚乱那样儿就好像有只毛毛虫掉进他的领子里,叫他浑身难受。

我笑了一下:“开玩笑。”

谁知道他说:“想。”

我抬起眼皮,看他,他正好在看我,眼神坚定无疑。

*

我把严衡带到我家,开门时,对门的门开了,谢灵运从门里出来,手里是垃圾。大晚上扔垃圾,谢医生真爱干净。

我没搭理他,挽住严衡的手,哐一声关上门。

严衡脸还红着,或许有酒催化,但更多一定是害羞。

我摸了下他的脸:“你不要太正派了,这样会显得我很罪恶。我就像戏本里那种勾引正人君子的青楼娼妇。”

严衡咬着牙,别开脸,不说话。

他跟景年正好相反,景年是平时奶里奶气,床上猛。他是平时很爷们,训练手底下人时严格又凶狠,对上我却过于腼腆。

我牵一下他的手:“我去洗澡。”

他拉住我,没让我走。

我回头看他:“嗯?”

他很在意一点:“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长得帅,东西大的我都喜欢。虽然我知道他说的喜欢跟我说的不是一码事,但我还是按照我的理解:“喜欢。”

他翘起一边嘴角,怕我发现又恢复,偏开脸,说话时嗓子微哑:“那你先洗澡,我等你。”

我洗完就后悔了。

问他跟不跟我回家的时候,我醉意正浓,脑子不清醒,我又是一个生理需求旺盛的,就没想那么多。现在酒醒大半,我再不能心无旁骛地跟他做爱了。

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不碰严衡。

以前,就算是我打定主意不再碰的人,当氛围、条件都有了,他也提着东西在我那口儿晃悠了,我也会顺势做上一回,事后再后悔。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跟严衡顺势。

我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准备跟他说清楚,出来却没见到他人。

我找了他一圈,确定他走了,给他发去微信:“你是走了吗?”

他没回我。

我也懒得多想,走了也好,省了我费口舌和感情。最近我事情太多了,感觉自己演技都下降了,要是演到高潮我掉链子了,那多尴尬。

走就走吧。

我端着咖啡去露台吹风,谢灵运在他家露台喝酒。

我走到玻璃围挡,手扶着木栏杆,没跟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

时间流走,我的咖啡喝完了,我准备回去了。

他在这时说:“我戒指丢了。”

我没搭理。

他走向我:“你有看见过吗?”

跟我有关系吗?我转身就走。

未曾想,身后传来一阵动静,我停住,再扭过头去,他就在我家露台。

我把咖啡杯放下,双手往后,拄在吧台边沿,靠住。我跟他说:“你大半夜跳你嫂子家露台,合适吗?”

谢灵运说:“你跳你小叔子家的露台跳少了?”

我不想跟他纠缠:“那你快点找,我床上还有人在等我。”

他沿着围挡找他的戒指,听到我的话停下来:“是吗?我刚见他从你家离开,我还以为他只是来做客。”

我还诧异为什么严衡走都不打声招呼,听谢灵运的话,我严重怀疑是他从中作梗。我眯眼:“谢灵运,你是不是在我洗澡时跟他说什么了?”

“你跟我哥还没有离婚,收敛一点吧。”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劝我,但我就觉得他在拿秦征当借口,掩饰他跟我不相上下的丑恶嘴脸:“你跟你哥感情挺深,这都操心。那你哥知道你半夜跳我露台吗?”

他说:“我是来找我的戒指的,我回来在栏杆待过,可能掉到了这里。”

我抱住双臂:“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

我看一眼我身侧,脚边:“那你要不要再来我这儿找找?”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

风呼呼吹,时间一分一秒走得匆忙,他说:“好。”

他走向我,在我脚下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吧台。他离我很近,就在我面前,我往前靠一靠,鼻尖就能贴到他胸膛。

如果可以跟谢灵运睡,我不会选择严衡。我就这么现实。抛开谢灵运跟秦征那层叫我恶心的关系,他是最喜欢的那一种男人,他干什么都像是在戳我G点。

他停住了。

我问他:“找到了吗?”

他说:“没有。”

“那你还找吗?”

他说:“不找了,太晚了。”

我们说话时,呼吸缠作一处,他嘴里的味道我真喜欢。这是一个干净的男人,光是这一点,就甩秦征百八条街了。

我问他:“你吃了什么?”

他说:“我晚上不吃东西。”

我贴了一下他的嘴唇,轻轻地,触到就弹开:“你吃了。”

他手撑在我身后的吧台边沿,目的是防止我再对他做点什么,但这个姿势却像是他把我圈在怀中:“嫂子,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我仰着头,歪着脸,似笑非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吃不过饺子。”

他好像噙着笑,也好像没有,月光下,他美得像画,像酒,像我写过最好的诗歌。他不搭话,只是对我说:“我要回去了。”

我偏过头,装作不在乎:“嗯。”

他却没走。

我往前靠,跟他的身子挨一起,手背有意无意地碰了下他的手:“晚安。”

他任我手背触碰,片刻,他起身,“晚安。”

他转身离开,我心跳加快。我没变,就算是打定主意不再碰谁,也会因为氛围、条件,顺势做一回,我不跟严衡顺势,只因为严衡诱惑不了我。

谢灵运不是,他是我的迷情药。

我腰离了吧台,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手在他胸膛交叠,慢慢往上,再往下。

他没有动弹:“我哥要难过了。”

我管他死活?我摸到他的腰带:“那你是要你哥快乐,还是自己快乐?”

他反问我:“跟你一定能快乐?”

“你可以试试。”

他转过身,轻掐住我的腰,把我抱到壁炉台子上,双手撑在我耳朵边:“那要是一般,你怎么弥补我?”

这时候了还不忘气我,这人真是坏。我挺起身,吻住他,撬开他牙关,把我想了那么久的舌头勾进我嘴里。再拉着他手从我衣裳下摆往上摸。这双手我也惦记了好久。

“那我就天天让你吃,直到你满意。”我说。

他另一只手别了别我的头发:“那我不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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