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不久,他们去洗澡,杨雍靠着浴缸,抬眼看阿重调水温,差不多了,就把人喊过来:“帮我洗。”今天他着实累了,从前对方还是虫形的时候好对付些,能压着次数,但有了人形,他难免束手束脚,一不留神就被操了好几回。现在两腿还在打颤,勉强能合拢,中间还有一条缝隙,没力气了,只能任由这样。
阿重已经把属于虫的部分收回去,脑袋垂下,很认真地打量对方腿间的肌肤,果然磨得很红,有着区别于水的湿润感。他伸手在穴口周遭摩挲了一会,庆幸里面不需要清理,射进去的东西基本都能被肉道吸收干净。只是里面应该肿了,他觉得时间差不多,就微微撑开穴口,让温水流进去,顺带按揉了一阵帮助对方放松。
“老板娘答应让你留下了吗?”在这个时候,杨雍还惦记着正事。
听到询问,阿重头没抬起,声音倒是响起:“嗯,她夸我做得很好。最近她生病,经常在楼上休息,店让我看管。”
杨雍真诚地感慨:“她是个好人。”
花店并非老板娘赖以为生的物件,只是消遣,虽然近来她身体不太好,但闲着也不只是闲着,窝在店铺楼上练字看剧,别提多舒服。况且阿重在店里也自在,又吸引顾客,何乐不为。过几天,杨雍帮阿重准备了点慰问品,带给老板娘,算是增进关系。而阿重挑中了一盆绿植,听说能吸收一部分电脑辐射,买下来强行塞到杨雍手里:“放在公司。”
“浪费。”嘴上说得不好听,但第二天,邻近工位的同事都知道他破天荒养了绿植。
自从邻桌的女人有了对象,杨雍就没再趁有空给那几盆植物浇水,免得遭人误会。这次却是放在自己桌上的,打破了原来枯燥的布置,自然引人好奇。
“老杨,这是你自己挑的?什么品种?”有人问。
杨雍将花盆挪了个合适的角度,回道:“别人送的,我也不记得名字,听说过段时间能开花。”
对方随口称赞了一句,又整理出一叠文件,跟他交接。
下班时,杨雍意外看见阿重等在楼下,原来老板娘有事,让他早些收了店铺。这会阿重站在一楼大厅的墙边,拉了他一把,示意看向另一边争执的两人:“他们在做什么?”
杨雍投去视线,那是一对男女,男人脸颊涨红,正焦躁地喊着,而女人哭哭啼啼,似乎在挽留他。听了片刻,杨雍便明白了缘由:“他们是情侣,分手了,女的想要追回对方,可男人觉得她出轨不容原谅。”
“出轨?”阿重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和电视剧里一样?”
“你在花店还有空看这个……”杨雍扯着他手臂往外走,不打算掺和进愈演愈烈的两人之间,而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差堵住这里了。
阿重有些得意:“我工作快,不出错,所以很多时间。”
对他感到一丝无奈,杨雍不露痕迹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好吧。不只是电视剧演的,平日很多这种事情。”
“一个人不够?”阿重很难理解。
“有些人觉得不够。”
“贪心。”
回家前去了超市,杨雍还是习惯买熟食,阿重被他带着,也逐渐放弃了食物要很新鲜的想法,反正只要营养摄取充足,身体就不会出问题。除了这些,还有一袋鲜红草莓,价格偏贵,但每个看起来都非常饱满多汁。阿重不喜欢柑橘,但嗜好草莓这类水果,不管直接吃还是打成汁都很得他欢心。
忙活到晚上十点,杨雍洗完澡,发现阿重待在卧室玩手机,看得特别津津有味。他走近了,才发现床边摆着好几个从前的“玩具”,不知道对方怎么翻找出来了,还全部洗干净排列着。见他出来,阿重登时来劲了,非要拉着他试验新玩意。杨雍刚瞥了眼对方手机上所谓的科普,就被扑倒在床,脸色不愉起来:“不行。”
阿重随手拿起一个跳蛋,打开了,捏在手里嗡嗡震动:“网上说用这个会特别爽,你玩的时候,我没看见。我又不会找别人玩,做吧,阿雍。”
听前半句杨雍还有点怒气,到了后半句,心里的不爽快莫名其妙就少了几分,思忖了许久也没找出合适的话反驳。阿重却不想忍耐了,直接俯下来吻他,手探入衣摆,摩挲片刻,把跳蛋摁在了乳头上。强烈的震颤瞬间引发快感,杨雍不自觉呻吟几声,手指攥紧,又很快松开了。
“下不为例。”
第二十二章 天外流星
差点迟到。
杨雍急急忙忙赶到了公司,幸好没错过打卡,只是头发被汗水打湿,拿过纸巾细细擦拭,许久情绪才和呼吸一同平复下来。
昨晚答应阿重用玩具,做过火了,中途他就开始腿软抽搐,特别是跳蛋被对方性器顶入穴里深处,抵着敏感的软肉一颤一颤始终不停,直叫他骨头发酸。胸前也被缠上左右两枚,震动的频率还有所区别,紧接着不留空隙,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余地。明明过去自己玩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否则不会轻易腻味,把东西丢在柜底当做废物,可落在了阿重手上,不知为何挑动他所有情欲。
哪怕和对方做过许多日日夜夜,杨雍依然觉得有些可怕,仿佛要死在床榻之间。因此今早起晚了,阿重也难得心虚,沉默地伺候他穿衣、洗漱,一路上盯得很紧,把他送到公司楼下再离开。杨雍没法斥责,毕竟舒服是双方的,哪有下了床就翻脸的道理?但心里难免有几分不爽,冷着脸没有说什么,快到上班的地方才低声叮嘱:“午休我再过来。”
阿重眼神一下子亮起来,瞬间让杨雍回忆起夜间这家伙狠狠操他时的目光,顿时后背一阵发寒,不等回答,直接扭头走了。
工位上,清洁工已经帮忙给绿植浇了水,叶片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显得分外嫩绿。杨雍觉得它有点碍眼,偏了偏头,缓和半天才把自己的思想纠正过来——植物有什么错呢,要怪,就怪他当初不该一时心血来潮乱买玩具。
“老杨,检查一下这份东西,待会开会要用。”有同事喊他。
杨雍回过神,应道:“嗯,马上给你。”
忙起来,再多的烦闷都慢慢减淡,况且今天天色漂亮,云朵盈盈越过日光,瞬息万变,触及皮肤的风却是轻的,薄薄一片,又凉又清淡。阿重在花店取了双份的餐等候,短发,身穿浅色的短袖和收脚的黑色裤子,配上期盼的脸。杨雍从不觉得这人像他自己,他是寡淡的,夜深人静才显出艳丽的一面,但阿重骨子里就凶,野性,再纯良的表情也夹着令人蠢蠢欲动的勾引。
他有些晃神,再静下来,已经坐在了矮桌对面,旁边就是鲜花,好像误入了花丛。电视上在放药品广告,秃顶的老头装专家,趾高气扬地叫着,底下观众痛哭流涕,以为他是救世主。小地方充满矛盾,又俗气又清高,但与阿重一同用餐令杨雍感觉愉快,所以不好的都变成好的,好的就更好了。
晚上也一起回家,超市旁边的商铺租出去了,是家连锁奶茶店,名气二流,但在这座城市很不错了,刚开张就好些人排队。阿重挑了两杯,拎回去拆了塑料的包装,倒进瓷盘,杨雍再把新鲜的水果切块,混在一起就是道简单的甜品,好吃。阿重却说下回不凑热闹了,费时费钱,还不如家里自己弄点东西简单。
接近十一点,左邻右舍好像比往常吵闹,杨雍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张望了一下,很多人聚在楼下或是自家的阳台。阿重没骗到他一块洗澡,正不高兴,结果听到周围讨论,忽然开口:“流星雨是什么?”
“天上有东西掉下来,好看的那种。”杨雍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妥当,只能用干瘪又直白的语言说道,“你听见他们说有流星雨?”
“对啊。”阿重听觉敏锐,学着旁人的发音,“天,天晴坐?现在天黑了呀,怎么坐着看?”
杨雍被他逗得差点笑出来,及时收敛住神色:“天琴座,口琴的琴,就是你看到路口那个乞丐用嘴吹奏的玩意。座是广字头,座位的座,那是一个星星的名字。”
阿重恍然:“原来如此。人类居然给星星也起名字……”他记起自己的来历,心想或许他也是从某颗遥远的星星上掉落,意外来到这里。“不知道我原来在的地方,是什么。”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