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鸣与浮萍之梦+番外(21)

作者:这个六月超现实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算贵。”杨雍答道。

阿重望着他:“我也想赚钱。你去工作,我在家很无聊。”

杨雍动作一顿,随即开口:“可以,慢慢找。”又低下头,把雪花糕推过去,“都吃了吧,我不习惯这些。”无论是店里的摆设,或者氛围,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似乎明白他的未尽之言,阿重应了一声,没多久,他们便离开了,雨已经停止,道路上浅浅染着灰色的湿痕。

第二天是周一。

杨雍的胸前终于不那么溢奶,被吮了一通,再换上轻薄的衣物,顺便带一件晚间回来可以穿的外套。这时节乍暖还寒,容易变脸,阿重要出去之前也被他拉着,硬是扣起了纽扣。对方垂着头看他动作,没有反抗,就像最初被抱起的虫一样,性格在彼此磨合中有所柔化。

“东西拿齐了?”杨雍问。

阿重从兜里摸出证件和之前买的新手机,另一侧则是钥匙,一样样没有差错:“齐了。我不走远,就在旁边。”

于是他们一同外出,早晨氤氲雾气,一袋香菇馅的包子相互分了,嘴边的油被对方舔掉。幸好路上人不是很多,杨雍推了他一把,示意保持距离,结果手掌落在了手掌里,没法挣脱,唯有板起脸接受现实。

来到花店旁,杨雍先和老板娘打了招呼,然后介绍自己推荐的人。因为老板娘身体不适,前些日子贴了招工启事,要人帮忙,所以杨雍看了就主动向她打听具体事情,并且把阿重带到面前。老板娘对阿重印象不错,又多问了几句,感觉性情也合适,便答应让他试试。杨雍心里一松,低声对身旁人说:“好了,我去上班,你好好学。”

“嗯。”阿重让他帮忙整理衣领,接着挥挥手,面上挂着不露怯的笑容。

直到午休的时候,杨雍放弃了午睡,下楼快步过来。而阿重正给几盆花修建枝叶,他聪明,感知又敏锐,能够很快记住各种植物的特点和照顾方法,以及辨别哪一株更优秀。这些花的香味似流云无形地被他捕获,因此老板娘总忍不住夸奖,说他有天分。杨雍给他带了午餐,两人坐在花店的小折叠桌旁吃,老板娘在打电话,或许是给远在他方的好友,她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店里的电视总开着播放些痴痴缠缠的爱情剧。

“晚上我在这里等你。”阿重忽然开口。

杨雍抬眼看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过了一会,才低声回答:“好啊。”

再见面是黄昏时分,有几个女孩围在花店的竖立招牌,一双双眼睛盯着花,也盯着阿重。明明杨雍也有这么一张脸,比不过,对方由内而外和他是不同的个体。所以女孩受他吸引了,枝头上鸟儿喳喳的叫,她们指着花束笑闹:“这个多少钱?”

阿重报了个价钱,很便宜,为首的女孩把花买了下来,要他包装,用白色纹路的纸和红色丝带,扎成方便托在臂弯的样子。是她过生日,娇娇地询问能否要一句祝福,阿重愣了片刻,向她说声欢迎下次光临。

女孩们都生气了,相互说着私密的话往大路的另一头走,阿重不懂,自顾自嗅着植物的气味,然后看到了杨雍的身影:“下班了?”

“能走了吗?”

“能。”

寥寥数语,他们的语气是温和的,透露出一种旁人无法插入的熟稔。阿重帮老板娘收店,整理干净了,杨雍也在一旁伸手拉卷帘门,把满室的馨香和绚丽关起来。说起工作有些难,阿重表示自己不明白客人拐着弯的话,也不喜欢过分的热情。杨雍懂得,简单地安慰了他,正好走这边可以去超市,买些甜的、令人开心的食物。

晚上的消遣是纪录片,茶几上摆了一碟子水果,软绵绵的果肉流着汁水。阿重不要切开的,拿了个完整的果子,放在牙齿间,舌头不动声色以另一个姿态破开果皮,把果肉吸食殆尽。

杨雍察觉到他的小动作,颇为无奈,最后斟酌出一句:“既然能控制住,就随便你吧。”

阿重顿时高兴起来。

第二十一章 异类欢好

如何要一只食肉的虫克制自己?

无解。

阿重知道人形是行走在这世上的必需,但他更喜欢从前肆无忌惮伸展的感觉,因此把人压在床上,双手撑在脸侧,逐渐异变,同时从腰侧生出了更多的爪子。后背的翅膀一如往日,只是尺寸更大,花纹更加瑰丽,吸引住杨雍的目光。但阿重的脸那么像他,在这具诡异的躯体上,露出了一个微笑,犹如杨雍平日会有的那种表情。

杨雍打心底颤了一下。

粘腻的舌尖也已经是类似口器的形状,蛇一般灵活,一点点滑动过杨雍的脸颊、嘴唇最后是牙齿之后,顶了顶敏感的上颚。杨雍下意识合上嘴,反而将对方困在了方寸之地,被毫不留情纠缠、舔舐,不一会,舌根一疼,随之熟悉的酥麻和痛楚席卷而来。

阿重沉迷于这样的举动——事实上,无论是毒液或者精液,只要是属于他的一部分能够进入对方体内,都会带来极强的心理满足感。虽然杨雍有些时候很冷淡,但在床上会不自觉变得热情,比如现在迎合着他的动作,双腿敞开做好了承受的准备。从脖颈到胸前,还有四肢,肌肤都染上了些许红,又艳又纯。

“嗡嗡,嗡嗡。”

阿重听见了自己翅膀焦急的声音。

杨雍理解这种灼热,心脏狂跳,股间那处已然湿润了,迫切需要什么狠狠地捅进来。而阿重的性器比起人类的,更像最开始虫的形态,粗长柔韧,能够安抚甬道的每一寸。他渴望着,双腿主动勾上去,将翕张的穴口展示出来:“做吧。”

于是,阿重俯下身,迷恋着彼此缩短的距离,直到什么东西重叠,是身体,是欲念,是无所适从的狂野。他们做爱是动物性的做爱,凶猛地撕扯,暴烈的撞击,温柔只温柔在杨雍眼尾的泪水,很快就干了,留下几乎察觉不到的痕迹。又相互发出声音,阿重用不熟悉的器官呼吸、跳动,那些炙热的气息从他身体里无色无声地蒸腾而出,名为占有;而杨雍呻吟着,喉咙的震颤柔软又频繁,透露出过分诱惑的味道。

然而,偏偏令人觉得是冷的,在某个瞬间,杨雍会想起他们不存在一语道破的爱情,仅是肉体的交流,心挨得再近,还隔着皮肉骨头,和一层坚韧的帷幕。关系不明朗,不愿意想,却总是涌上脑海,他甚至分出了几分心神去思索,在这场烂漫的欢好背后,他以何种身份接纳,又以何种身份给予?

暂时无解。

阿重不要这些考虑,作为性情单纯的虫,他觉得杨雍有些走神了,不乐意地加重力度,朝穴里使劲地操,好像要把它磨成粘稠的糖水,一口喝下去。可周遭的软肉也贪婪,要使他败下阵来,结结实实吸吮、收缩,吃不下了,就慢慢湿滑起来。阿重的性器反而来了兴致,追过去,就着泽泽水声在里面搅动,一次次碾压敏感点,那些软肉就只能可怜地求饶,拥上来伺候他。

杨雍裹在对方的侵袭中,果断放弃了胡思乱想,全身心享受,耳根已经发红发热。即使被这么一个怪物压在身下,他反而像个上位者,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掌控局面。当阿重不可抑制插得太厉害,他会粗喘着揪住对方翅根,低声说:“小心点……你……不想没有下一次吧?”

受到威胁,阿重缓和动作,口器晃动记下堵住对方的嘴,接下来才控制着节奏顶弄肉穴,与欲望相比,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他知道自己面对的这具身躯有多勾人,若说注入的毒液叫杨雍愈加爽快,他何尝不是落入了陷阱,没有抗拒。

如果杨雍是一种凶猛的野兽,必定是食虫的!这只野兽会有不夺目的皮肤,瘦弱的肢体,一双过分黝黑的眼睛,唯有敞开内里之际是在展现高超的猎杀技巧。而且他清醒,愿意和不愿意划分清楚,要击溃身体容易,击溃精神是无比艰难的。

幸好阿重从未有这种打算,他懵懂,依靠本能趋利避害,宁肯退一时。

但杨雍承受的时候用尽全力,是深夜无人知晓开放的花,是燎原的野火,是高楼上窗内遮掩的一抹春光。他不怕受伤,也乐于见识阿重的所有,包括古怪的肉身、非同寻常的心智以及疯狂。高潮来临,杨雍的指尖几乎陷入对方的皮肉,唇边勾起的弧度像是微笑,又仿佛只是稍瞬即逝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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