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温良玉介绍,士如风几乎立刻回道:“当然可以,这位姑娘文采飞扬,不输大多男儿郎啊!”
随即她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道:“这位良宵姑娘方便过来这里一趟吗?
温良玉回道:“可以,只是她平日里受家中管束,不会常过来。”
“没问题,在家中写书稿也可以。”
由于这位褚良宵姑娘的出现,士如风突然迸发出一个灵感。
《红楼梦》的整体语调与这位姑娘所写的诗句很是契合,虽说她对红楼也是一知半解,但可以把自己知道的情节讲出来给这位姑娘,没准可以让她迸发出自己的思绪,写出属于自己的感情和故事。
“良玉,若是可以,我想与这位良宵小姐见上一面,我有个很好的故事模子,想和她商量看看,”士如风迫不及待地开口,“若是她实在不便出来,我回头写一部分故事情节出来,你可以拿回去给这位姑娘,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温良玉闻言点头,“可以,回头我便去和她说。”
“对了如风,关于其他书铺对咱们的抄袭,也是时候解决一下了。”
杜若一旁见他们基本讨论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还是想在临走之前把这个问题再商讨一番。
这个问题在他们刊页火爆起来的时候便出现了,其实不光是其他大的书铺大张旗鼓地完全照搬印制,很多书摊书贩也是,这个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士如风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他们刊页刚开始起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一家不要脸的大书铺仗着自己是老字号,看到这刊页连载的潜力,不仅盗版照搬印刷,甚至还公然倒打一耙,反咬他们,说是他们刊舍抄袭。
后来见他们刊页火爆起来,大多数人都反应过来真相,这才偃旗息鼓地做了缩头乌龟。
当初她做书铺生意就是想着做这门生意的,起码大都是识文断字明些事理,沾染些书香之气的,矛盾冲突会少些。
然而在‘利’字面前,失了心的人还是有,甚至不少。
照搬抄袭这种行为始终是窃盗,无法原谅,但小摊小贩们若是为了糊口饭吃情感上倒是可以理解几分,而那些抄袭还反过来反咬的大书铺老字号就完全难以接受了。
虽说很多忠实读者都认准了他们这家标识,甚至以收集每一期刊页为荣,但这个问题不压制一下,也实在是不行了。
“这个问题暂时想不到办法根治,不过确实要压制一下了,”士如风蹙着眉头,“上次那几个书铺联手挤咱们,差点没把咱们送走的事我还没忘呢。”
由于他们书铺是后起来的,自然挡了他们的财路,那几家书铺死命降价揽客,幸好这边还有刊页撑着,也引来了读者顾客,书铺这边亏,便用刊页那边的钱补上。
当时尚掌柜的急得都快哭了,既怕书铺再次关门,又怕一直亏损下去不是事,还忍痛过来劝她放弃书铺的样子简直悲惨至极。
她当然不会做关门这种唇亡齿寒的事,书铺倒了,下一步他们要动的,就是刊舍了,她又反过来连连劝慰尚掌柜的放宽心。
幸好最后是那几个书铺受不了连日入不敷出的情况,又见他们并未受到太大影响,最先败下阵来。
“这样吧,让尚叔去衙门状告一下,咱们请个最厉害的状师。”士如风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个问题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压制和震慑了。
根治的方法她实在是想不到,一家一家去查的话她也伤不起,也没法耗费那么多心力。
况且现在她的身份她不想暴露人前,阿终做了状元封为兵部郎中,杜若也刚被封任县令,别到时候牵扯到这上面来,她也不想用此权威。
这事就等到杜若出发离京后再办。
“就捡那家大的书铺告,让状师把这案子拖得久一些,敲山震虎,”士如风眯起眼睛,“不论输赢,怎么也得把他们扒一层皮下来,让他们以后别再那么嘚瑟地欺负人。”
杜若、温良玉二人听到她的说法,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
午后。
士如风干脆在书铺刊舍待到了中午,和尚掌柜的说了他们商量的对策,又趁机回忆试着写了一下《红楼梦》里前面的几个大致情节。
算着要到阿终‘下班’的时候了,士如风便出了书铺坐上马车去接阿终。
兵部大门口。
马车停在一处街道旁,士如风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儿,便看到了阿终走出来的身影。
士如风情不自禁地朝那边挥了挥手。
何终也立刻注意到了等在马车外的士如风,朝她走了过来。
将她扶上马车后,阿终也紧跟着上了马车。
“阿终,饿不饿?”
何终看着她脱口而出的样子,一手掬在她的额前,反问道,“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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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士如风被那双温柔的眸子迷住一般,应答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反问了,“肚子里空空的。”说罢便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想吃什么?”
“辣的,”士如风眼眸一转,立刻回道,“阿终,咱们去吃回味鱼吧!”
回味酒肆里的回味鱼、口水鸡都是美味,搭配上不会醉人的青梅酒,简直是绝配,就像现代的啤酒和炸鸡、烧烤和肥宅快乐水一样。
……
吃过饭后。
二人一道回到何府,却见何府正门外停着一辆陌生的马车。
士如风并未在意,然而二人进入府里后,何老爷却派人来让阿终过去一趟,阿终便让她先回院子。
难道府中来客与阿终有关?
想了一下,士如风也未太过在意,独自一人回了院子。
路过花园,听到一阵琴瑟之音。
士如风下意识地往花园凉亭看去,见到了两名华服女子的身影。
两名女子一站一坐,站着的那位衣着华贵,有种熟悉之感。
而坐着的那名女子,十指纤纤,正有模有样的抚着琴瑟,衣着虽没有繁复的纹路,却显轻柔飘逸,自带扶风之姿。
那两名女子似乎也在等待她的出现一般,朝这边望过来。
士如风这才发现那名站着的华服女子正是二皇子妃朱较。
既然已经打了照面,士如风不好直接扭头就走,只好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却见朱较向她招手。
无奈之下,她只好朝凉亭走去,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隐隐上来。
“见过二皇子妃,不知这位是?”
士如风走近后再次给二皇子妃行了礼,目光随即朝着坐着的抚瑟女子看去。
“如风,这位是兵部侍郎意大人之女,意绾小姐。”二皇子妃一脸祥和地向她介绍道。
二皇子妃的声音刚落,坐着的女子便随之起身,向士如风行了个小礼,“见过少夫人。”
声音如夜莺一般,婉转而清贵。
士如风立刻回了礼,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了。
这个二皇子妃来找他,定然没有好事。
而这个意绾——
兵部侍郎之女,岂不是阿终顶头上司的女儿。
她知道二皇子妃朱较的出身并不算高,他的父亲官职倒是和阿中有些巧合。
同为兵部司郎中。
只不过阿忠的兵部司郎中,主管的是军戎调遗;而另一位郎中,也就是朱较的父亲,主管的则是兵马名籍、武官的阶品及选授。
兵部的兵布司从五品郎中,虽官职品阶不高,职权却极为重要。
所以当她知道朱较成为二皇子妃时有些讶异,再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这个职位在兵部侍郎这个职位面前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怪不得方才朱较在介绍这名意绾小姐的时候,她并没有立刻站起身。
纵使朱较现在身为二皇子妃,然而出身仿佛是来自于骨子里的一样。
出身高的在出身低的的面前,自带一种高贵;而出身低的在出身高的的面前,自带一种谦卑。
联想到方才阿终被何老爷唤去,这边二皇子妃和这位意绾小姐又仿佛是专门在她回院途中等着她一样,这来意她大致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位兵部侍郎的女儿,应是看上了阿终。
“如风觉得方才意绾小姐的瑟抚得可好?”朱较见士如风回了礼后并不主动说话,便主动搭话道。
士如风不想与他二人纠缠,只想尽快离开,刚要告辞,便听到这位二皇子妃在旁边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