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飞红的宋景书重重吐出一口气,顾星隽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
“别起,菜都被昨天那三个吃完了,想吃什么你自己点,会用手机叫外卖吗?”顾星隽半睡半醒之间哼哼唧唧地说道。
“会的。”宋景书手里还有借顾星隽的两万块钱。
剩下就让宋景书去做,顾星隽闷头睡着,昨天夜里他就像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后半夜宋景书睡得安稳平淡的时候,他精神异常兴奋,轻轻翻身,观察宋景书恬淡的睡颜,后半夜才隐约有了困意。
等顾星隽醒过来,宋景书接过外卖,他有着高中三年伺候顾星隽的工作经验,对顾星隽的口味很清楚。
顾星隽走到客厅,第一件事儿就是想要亲吻宋景书,明明以前顾星隽谁都不愿意靠近,谁的气味都不想沾染,但宋景书不一样,他的宋景书干干净净,身上还有甜牛奶的味道。
宋景书不反感,但很少跟人亲密接触多少有些不适应,他的性格又是很会委屈自己的那种,努力回应着顾星隽。
总之,宋景书送顾星隽离开家门的时候,顾星隽整个人都意气风发。
“真的不跟我出去玩?”顾星隽说。
宋景书摇摇头:“不了,我在家把沙发套洗了。”
“好,我很很快就回来。”顾星隽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想的却是,别说把沙发洗干净,就是换个新沙发他也不会睡在客厅了。
是卧室的床不够软,还是宋景书不够香?
“路上小心。”
将顾星隽送出家门没多久,宋景书在家拖地时,手机收到一条顾星隽的消息,他放下拖把,就去拿手机,宋景书的手机太老旧了,今天才安装了一个外卖软件,就更卡了,刷新了半天,才把顾星隽发给他的图片点出来。
是昨天宋景书搬家带出来的那个仙人掌。
仙人掌样子圆圆的,一身的刺,昨天离开时天都黑了,宋景书将仙人掌忘在顾星隽办公室里了。
宋景书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以前照顾仙人掌的时候,宋景书也偷偷想过,这颗仙人有些像是顾星隽。
总是气鼓鼓的,总是一身的刺,谁敢碰他一下,他就要扎谁。
宋景书回复他:“像你。”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星隽说:“怎么回复这么慢。”
捧着手机,宋景书沉思他要怎么撒谎,瞒过去他手机太旧了,刚想好一个理由:刚才去晒衣服了。
刚想回复,手机又卡住了。
手机上又收到顾星隽的消息:“是不是你的那个破手机死机了?”
顾星隽又说:“你敢说我像你的这个破仙人掌?”
“等我收拾你!”
宋景书:“我开玩笑的。”
总之是把手机的问题绕开了,宋景书害怕顾星隽心血来潮,要给他买手机,那样宋景书欠顾星隽的东西就又要多一样。
他的手机就是用来接电话的,宋景书安心在家养胎,又没有什么急事儿,手机能接电话就可以了。
宋景书擦窗时,外面是艳阳高照,树木,房屋上,还有白色的积雪,马路露出原本的底色。
下午,顾星隽让宋景书帮他收一个快递,是楚瑾与高燕和的婚礼请柬,顾星隽又说他晚上会早点回去。
可能是身体的原因,宋景书最近嗜睡很多,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顾星隽装修房子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想过他会有亲朋好友上门,并没有安装门铃猫眼。
宋景书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他下床踩住一双鞋子,趿拉着就去开门。
顾星隽说今天会早点回来,没带钥匙?家里入户门是指纹解锁的,顾星隽应该能进来吧。
可是宋景书住了这么多天,并没见谁主动上门过。
“顾星隽?”宋景书将门打开一个缝。
房门被人猛然间推开,门边撞在了宋景书的额头发际线的位置,宋景书仰起头躲避不及时,被撞到那处当即鼓起一个包。
宋景书疼得吸气,他泪窝浅,剧烈的疼痛当即让他流出眼泪。
推门的人并没有见有人挡在门口就停手,他还在继续将门打开,又被门撞到腿的宋景书,只能一瘸一拐的后退。
“啧!”那人看了一眼宋景书,像是商店的客人看商品。
“你……”是谁,问题没有问出来,那人就闲庭信步的走进房间,他穿着昂皮的皮鞋,从屋子外走进来,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脚印。
“我是顾星隽的爹,稍微关注点财经新闻,你都应该知道我顾长鸣的大名。”
男人很是自得。
但宋景书一点财经新闻都不看,也不关注网上信息,所以真的不认识他。
宋景书知道顾星隽很讨厌他的父亲,宋景书从顾星隽哪里零星得来的消息,顾星隽的父亲,花心,不负责任,对顾星隽不关系,从来只知道隔空用钱砸,放任少年的顾星隽在校园野蛮生长。
“放着家里的大宅子不住,住个三室一厅,找罪受。”顾父将顾星隽的家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宋景书身上。
宋景书的睫毛上挂着零星泪珠,眼眶里都是水汽,一身居家服是他买的商场打折处理的,并不合身。
顾父自顾自地说道:“来这里坐。”
正在纠结也不要硬气的将人赶出去的宋景书并不愿意靠近他。
“你怕顾星隽?”顾父坐在沙发上,饶有兴味:“我是他老子,他怕我,而且,我比他有钱,你跟叔叔说说他给你开什么价钱,我给你十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kamenashi扔了1个地雷!啾——嘣——炸在了我心上。
☆、chapter19
饶是宋景书性格好,听见他的话也没能忍住火冒三丈。
宋景书忍着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您实在是太冒犯人了,顾星隽不在家,我希望你能离开!”
天生的,宋景书这人气急败坏的时候,说话照旧温声细语,像是一只极力传达愤怒的奶猫,露出柔软的爪子,稚嫩的奶牙,其实谁都吓不到。
欲擒故纵?顾长鸣心里的第一个合理解释正是如此,都住进顾星隽的家了,还要装什么贞洁?
寡淡的长相,自以为是能勾引人的举止,明明是顾长鸣做瞧不上眼的举措,但吃惯大鱼大肉,顾长鸣偶然看宋景书这样,莫名有几分心痒,宋景书相貌并不顶尖,干干净净的,穿着居家服,明明是个男人,却有着贤良淑德,宜室宜家的味道。
这还不是最勾人的。
宋景书是顾星隽的人,年纪大了,早年间床上能玩的早就玩遍了,顾长鸣想想顾星隽青睐给宋景书身上加注的一种背德色彩,瞧着宋景书也越发拿人。
兴许宋景书真有点不一样,要不怎么能让不开窍的顾星隽,拿过来放在自己屋子里?
“顾星隽暂时回不来,你不用怕。”顾长鸣站起身,他迈起步子,却不打算出门。
他慢慢靠近宋景书。
莫名其妙在酒局上被一个男人觊觎过两次的宋景书,心里有了猜测,宋景书踟蹰着,警惕心放不下,要是顾长鸣敢做什么逾矩的事儿……比起自己,宋景书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反正顾星隽在家的时间不多,不如这样,有空的时候,联系联系叔叔,叔叔从不亏待人,你好好考虑一下,来叔叔给你一张名片。”
他说着,拿出一张烫金名片。
宋景书躲避着他,顾长鸣却还在靠近。
“顾星隽就要回来了。”慌乱之下,宋景书只能扯着顾星隽的大旗给自己壮胆。
“顾星隽今天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顾长鸣显得胸有成竹。
“为什么?”宋景书不解,顾星隽说了他会早点回来的。
“他公司出了一点状况。”顾长鸣说道。
“什么状况?”宋景书疑惑。
“他的新品发布会初定在圣诞日,场地已经选好,要知道圣诞日要做活动的厂商太多了,到了今天在想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太难了。”顾长鸣说道。
顾星隽是做服装产业的,拍照那天,宋景书无意间也听见顾星隽顾那位首席设计师,跟海外通话,说走秀场地已经确定,准备工作也非常顺利。
宋景书笃定说:“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等今天晚上顾星隽焦头烂额加班以后回来再说。”
焦头烂额?昨天顾星隽公司上下一片欢腾,今天顾星隽跟他聊天的时候也温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