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筵又怎么会不知呢?
他眉宇微锁,冷哼一声,“不过是些附炎趋势的老狐狸!朕对付他们有的是办法。不过,朕现在最担心的,是屺国,恐怕战事在即。”
“你们,去替朕查一件事情。”
凤筵交代完后,孟惊和冯扬便离开了。只是,出宫的路上,孟惊不再是那副玩笑的嘴脸,认真地看着冯扬道,“冯雨的身份,你瞒不住的。”
“我知道。”冯扬皱着眉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孟惊也便不再多说,因为他知道冯扬自个肯定已经有了主意。
在御书房处理公务的凤筵,听见顺安公公的通传,说是武清莜来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折子。他知道武清莜很少在他有公务的时候来打扰他,所以她这个时候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凤筵抬头,看见武清莜徐徐走来,来到他的身侧,问道,“怎么了?”
武清莜摇头,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下,“臣妾,想陛下了,就来看看。”
这想念不是没来由的,而是因为荀秋说到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她没来由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身世不明。她有些惆怅。
她有时候会想,她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乞丐还是普通不过的贫穷人家?又或是杀人无数的江洋大盗?
“想什么呢?”凤筵捏了捏她的腰,那肉软软得,很舒服。虽然她很瘦,但骨架小,藏了点肉,看起来瘦得正好,婀娜多姿,还有点性感。
武清莜的脸一红,这就将刚才的疑惑抛到脑后,在他的身边蹭了蹭,主动地拉开他的长臂,然后自发地坐到凤筵的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很乖地缩在他的怀里。
带着一丝期许,她抬头望向凤筵,看到他眼中淡淡的笑意,武清莜知道他没有生气,于是低下头,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又更深入地窝进了他的怀中。
她的双手从凤筵的腋窝下,伸到他的后背,搂得紧紧。
全然不顾身下的男子是什么感受?凤筵感受到体内的一股邪火和某种鼓动,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隐忍,“朕,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武清莜抬眸,“急着一时处理吗?”
听出她语气中的撒娇,凤筵揉了揉她的手心,嗓音更添了低沉,“嗯,今日得处理完,再过一天,有大庆典,恐怕没时间顾及政事。”
武清莜眨着眼睛问,“什么大庆典?”
凤筵神秘一笑,“你会知道的。”
武清莜晃动了几下,继续追问,“是什么嘛?陛下这么神秘,为什么要瞒着臣妾呢?”
“别动。”凤筵握住她的肩膀,脸色有点沉重,轻轻在她的耳边呵气,“乖,朕要处理公务……”
这话突然就噎住,取而代之是凤筵的一声性感的沉吟。
“陛下,臣妾不能呵你吗?”武清莜轻笑了一下,刚才学着凤筵在她耳边吹气的样子,也依样画葫芦地,朝着凤筵的耳尖吹了口气。
那是引人犯罪的某个点……
凤筵垂眸,看着武清莜窝在他怀中偷笑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既然是这样,他倒也没必要忍着什么了。无非就是感叹一声,耽误了公务,看来得熬夜了。
当下就是一顿令武清莜难以呼吸的亲吻,而武清莜的回应也越来越令他满意,两人皆是觉得天地失色,埋骨温柔,生死相依。
——清莜,后天就是你的封后大典,是朕以江山为聘,迎娶你的大婚之日。
第48章 . 立后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留在朕的身边……
皇宫内, 所有的宫门都挂满了红色的绣球,宫门大开,每一条道路都铺满了红毯,耀眼夺目, 是为新后敞开道路。
一大早, 武清莜被凤筵拎了起来, 在她还睡眼惺忪的时候, 凤筵在她耳边留了一句, “今日嘉礼,立后大典,你可要辛苦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跑去忙了, 可武清莜却是茫然了一下, 然后像是一道惊雷劈下, 瞬间清醒。
……立后大典?谁的?
她的?
她要当皇后了?
突然, 她想起凤筵曾对她说的,【清莜, 朕想要送你一样礼物,算是惊喜。】
所以,凤筵说想要送给她的礼物就是, 皇后之位?一国最尊贵的后位, 是他能给予她的最无上的惊喜。
难怪三日前她要斋戒沐浴;
难怪前段时间总有女官来给她量体裁衣;
难怪昨天凤筵和冯扬他们都神秘地外出,应当是和官员一起告祭天、地、太庙后殿,告以册立事。
这一切, 原来竟都是为了今日……立后大典?
真的是……又惊又喜, 她甚至还有点害怕。
她当得了这一国之后吗?
这时,久歌轻声笑语地唤着,“娘娘, 该起了。”话音将武清莜从巨大的震撼和惊骇中拉回神,她茫然而机械地看向久歌。
“你也瞒着本宫?”武清莜的话音中并没有责怪,只是疑惑。
久歌点了点头,颇有些自责和愧疚,“奴婢是在斋戒沐浴日之后知道的,但是陛下不让奴婢多说,奴婢不敢多说。”
接下来,武清莜被人伺候着换上盛装,妆容和凤冠无一不是为她特意定制,礼仪、装饰都彰显了帝后的无上荣光。只是整个过程,武清莜都很茫然虚幻,仿佛置身梦境,分不清虚实。
她此刻很想见到凤筵,亲口问他一句,抱抱他,她才能感受到真实。
直到武清莜戴九龙四凤冠,身穿礼服,走出明月宫,踏上红毯,她的心才剧烈地跳动起来,变得严肃而隆重。
天刚亮,銮仪卫陈设法驾卤薄于奉天殿外、陈设皇后仪驾于宫阶下及宫门外。
各部皆准备,一切备好后,负责册封的使者,敲响三次钟鼓,百官皆身着礼服,站于议政殿前。此时,凤筵进入奉天殿,礼部官员为皇帝奉上册封的册封书以及皇后宝玺放于事先备好的案桌,百官随即按庭仪时候的站位,到殿上站在各自的位置。
銮仪卫官赞“鸣鞭”,向皇帝行三跪九叩礼。礼毕乐止。随后,承制官上前请示凤筵是否开始册封大典,凤筵轻轻朝西殿的阁楼方向看了一眼,应允。
承制官其从中门走出,走下台阶宣读制命:“宣统年二月,钦奉圣上意旨,册立贵妃娘娘武氏为皇后,命卿等持节行礼。”随后,侍仪高呼:“礼毕”。
西殿的阁楼内,武清莜着盛装走出,站立大殿中,奏乐闭。
正副使把册书等一众放于宫门事先准备的案桌上,引礼使引导正副使就位,正使高呼,开始册封大典。引礼女官奏“跪”,武清莜跪,赞“宣册”,宣读女官就案,宣读册文。
整个过程很严肃和庄重,武清莜此时站于大殿之中,抬眸看向凤筵,眸中除了凤筵,再无其他。周围的一切人、事、物仿佛都烟消云散般,除了光,便只有凤筵。
凤筵也应如是,他恨不得立刻跑到武清莜的面前,牢牢地抱住她。说他在乎什么虚名吗?他不在乎,什么皇后还是贵妃娘娘,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她就只是武清莜,是她而已。
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此时,礼毕,礼官呈报皇上,册立皇后礼成。武清莜从贵妃娘娘成为了皇后娘娘,从明月宫搬至昭阳殿。
昭阳殿足足是两个明月宫那么大,武清莜此时来到昭阳殿,由久歌和其他宫人伺候着换下盛装,换了一套礼服。
“奴婢们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武清莜心头一热,轻抬了下手,“起。”
这时,同样已换下盛装的凤筵,立刻来了昭阳殿,屏退其他宫人。武清莜立刻跑到他的面前,双手缠在他的腰间。
“陛下……”
武清莜突然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覆盖在她的脸庞上,轻声细语:“陛下,捏臣妾一下,臣妾想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
捏?哪有人自己找虐的。凤筵摸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手指一勾,勾住了她的下巴,毫无预兆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亲一口还不过瘾,他又凑上去,温柔地咬了一下。
武清莜轻微地吃痛,害羞不已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小手来到他的腰间,反手勾住他的腰带。凤筵热热的呼吸,流在她的耳边,低吟声像是情人絮语,“真实了吗?”
能不真实吗?武清莜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以此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