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99)

谢彦辞翻身下马,越过人群,直接走到了人群最中央,沈惊晚的面前。

一张口,声音哑的不像样子,仿佛无数个日夜没有睡过觉一般。

再也没了从前清贵无双,干干净净的世家公子清润模样。

他问:“为什么?”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里这么危险,她为什么要来?

沈惊晚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谢彦辞看着她低头咬着下唇不吭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朝着远处的树下走。

终于离开人群十步之外他才问道:“为什么你还要跟来?”

他的脸色甚至可以用可怖来形容,眉头拧成一团,风雨欲来的模样。

沈惊晚抽出手,一咬牙,对上谢彦辞漆黑深邃的眸子道:“我来救人。”

谢彦辞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小丫头气笑了:“你来救什么人?”

沈惊晚鼓足勇气道:“我会包扎,我会上药,我会... ...”

“别人也会。”

“我还会做饭!”

“我们有伙夫。”

“我,我... ...”

沈惊晚对上谢彦辞一张冷脸时,有些自知理亏。

谢彦辞气她,他拼了命给她活着的机会,这个小丫头怎么不懂他的意思,还要拼命来送死?

沈惊晚攥紧手,忽然从袖子里面掏出袖箭,转身对上树林,那里正有一只野兔。

谢彦辞没明白什么意思。

下一秒,只见嗖的一声,野兔一歪,被什么力度拽着往后滑了一段才栽倒在树旁。

沈惊晚抓起谢彦辞的手,将袖剪放进他的掌心,道:“你自己看。”

随即跨着步子走进了林子中,不消片刻,提着野兔就折了回来。

谢彦辞并没有看野兔,而是端详着手上的袖箭,缓缓摩挲过有刮蹭地方的痕迹,旋即看向沈惊晚,淡声道:“你改过?”

沈惊晚没回他,似乎是在生气,方才谢彦辞确实凶的可怕。

他从来没有用过那么严肃的口吻同沈惊晚说话,有一种恨不能活剥生吞了她的口气。

沈惊晚看向谢彦辞道:“我会这些。”

谢彦辞略显惊讶:“什么时候学的?”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一定不会拖累你们,我会在后方给你们做后盾,和别人一起。”

谢彦辞叹了口气,看向沈惊晚,将袖箭送到了她面前。

怔怔的看向她:“你知道这一去,我们可能都会死在潼关——”

“我不在乎,你只要肯赏我一口饭,别人吃什么我吃什么,他们席地而坐,和衣而卧,我也可以,再说,营帐里又不是没有女人,为什么我不可以在这里?”

谢彦辞脸颊一红,冷冷扫了沈惊晚一眼:“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 ...”

谢彦辞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

军队里太多蛀虫,若不是现在危亡之际,正值缺人之时,他一定会将那群蛀虫全部劈了。

沈惊晚见他心事重重,取走了袖箭,同他解释道:“这个是我从议武志里看到的,书院里面有很多藏书,议武志里说过关于远射程的探究,用巨型弓箭做论,我尝试在袖箭上试了一下,袖箭可以,于是我在寻常弓箭上试了一下,只是将所需的材料加厚这么多。”

沈惊晚用食指与拇指比划了一下。

“我将袖箭拆开后,发现剪头下有一缺槽,箭体从筒盖小孔装入筒内,压紧桶内弹簧,便可进入待发状态。于是我按照上面说的,加了一层钢片,箭由弹力飞出伤人,威力奇大,可为骑兵后面的步兵省去很多麻烦,他们至少不必取箭,搭弓,上弦,若是再找巧工能匠,日夜不休,只需三日,便可做出等比弓箭,威力更无穷大,袖箭方可三十步内伤敌,遑论巨型弓箭?”

“而且我也听说了,你们火油根本不够,獠奴却不然,因为地理位置原因。”

旋即转身,将兔子拎起,面向谢彦辞的脸,认真的问道:“所以谢小侯愿意今晚大家一起吃兔肉吗?”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走不走,你还能反悔。”谢彦辞语气微微严肃了几分。

沈惊晚也学着他的样子,抬起头,挺直后背道:“不走。”

谢彦辞盯了沈惊晚很久,他想,也许他的确从未了解过沈惊晚。

风声入耳,如泣如诉。

谢彦辞服了软:“好,我带你去,到时候我没功夫护你。”

他故意说的很凶。

转过身时没人瞧见,他负在两侧手,松了握,握了又松开。

掌心是一层薄薄的汗。

第53章 你和我睡一个帐篷

伍拾叁

-

谢彦辞带着温时朗等人到了营地时, 不少将士正在驻扎营帐。

放眼望去,灰蒙蒙的跟一个个小山丘似的。

人多如蚂蚁,从里面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很严肃, 看不到丁点笑容。

谢彦辞喊了个人过去:“带他们去安顿下来。”

旋即看向温时朗:“你先过去安顿歇歇, 这一路必然奔波, 晚点我派人将吃食送去你营帐。”

温时朗点点头。

沈惊晚抬脚就要跟上, 却被谢彦辞一把拽住了后衣领,冷着脸道了句:“跟我来。”

沈惊晚提着兔子,嘟囔了一句:“这个还在... ...”

“你过来,拿去烤了,烤完送给他们。”

谢彦辞直接从沈惊晚手中夺过兔子, 旋即直接拉着沈惊晚的胳膊进了营帐。

周围的人看的是满头雾水。

“那谁啊?”有一士兵正在生火,手上满是黑灰。

其中一人摇摇头:“不知,看起来弱不禁风,跟个小娘们似的。”

一方形脸,塌鼻子,八字胡的男人提着腰上佩刀从二人身后走出来。

一脚踹在其中满脸黑灰的士兵腰上:“你他娘的在干嘛?不知道老子要饿死了?”

“周, 周将军。”那被踹的人急忙收回手跑回篝火旁。

被唤周将军的男人眼冒精光,追随着谢彦辞的身影, 冷笑一声:“哼,平时看上去油盐不进,那么多漂亮的军/妓一个不玩, 我还真当是什么正人君子,感情喜欢这种货?”

周昌食指与拇指同时抚着两撇小胡子,啧啧两声。

左右看了看,旋即朝着谢彦辞的帐篷方向走了去, 更靠近几分。

抬脚想要再靠近些时,忽然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

“周将军?”温时朗环胸正靠着一座帐篷看向竖着耳朵的周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也不知这男人在角落多久了。

周昌一愣,瞧见是温时朗,笑道:“原来是温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怎么还来潼关了?”

温时朗略一挑眉,笑道:“我虽不是武将,不上战场,军事战略温某倒是略微能帮上忙,瞧着周将军的某样好像不是很欢迎?”

周昌心里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面上仍要笑呵呵道:“那哪敢?早闻温大人是奇才,今日能来塞外,何愁不赢这仗?”

他嘴上对着温时朗是一阵夸,心里则是不然,他压根看不起朝堂上那些文官。

总觉得这么多年南明的安定都是武官的功劳。

周昌是个马屁精,温时朗是个人精,他的那点花花心思弯弯绕,温时朗早在朝上经历了没有十次也有九次。

若不是见他想偷听帐篷内的对话,沈惊晚的身份被他知晓,温时朗实在是懒得出来搭理这种东西。

但要往前冲,一定没有他的份。

却总是靠着捡漏,功勋上蹭一蹭,竟也谋了个将军职位。

真是丢人。

随即道了句:“周将军还有事?”

周昌一愣,正想等着温时朗走了,听听里面的动静,看看可有什么好事,是不是和寻常姑娘不一样。

被温时朗这么一问,自知没趣,笑道:“走走,走走,走了。”

“回见。”

温时朗勾笑慢条斯理的道。

周昌心中冷哼一声,谁稀罕和他回见?

-

谢彦辞将沈惊晚拉进营帐内,半圆的营帐中只有二人。

谢彦辞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向她,沈惊晚心中有些忐忑。

平时面对谢彦辞的镇定自若与无视不知为何,在潼关反而失效了。

自己仿佛一个贼,偷偷钻进了对方的领地。

在面前人的注视下,一览无遗。

她很怕听到对方说她是自己的负累诸如此类。

假使谢彦辞如果真这么说,她也无可辩驳,毕竟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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