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66)

顾卿柔摇摇头:“没有,买完了。”

沈延远就这么牵着马,三人缓缓的朝着将军府邸去了。

等他将东西卸下后,看着小厮们一一搬了进去,调转马头准备回去时,忽然被顾卿柔喊住。

沈延远停住准备跨上马的腿,看向顾卿柔,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又怎么了,顾大小姐?”

顾卿柔平复心绪,白了他一眼:“你等我一会儿。”

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瓷罐和纱布,小碎步迈下台阶。

沈延远不解其意,蹙了蹙眉:“做什么?你还想我干嘛?”

顾卿柔一把扯过他,将他倒是拽了个趔趄,险些摔倒,马儿开始嘶起来。

顾卿柔道:“你慢着点。”

沈延远:“... ...”

顾卿柔将他袖子挽起,对着伤口吹了吹,才道:“你伤口裂开了。”

两人就站在门外,马儿隔开了过往行人探究的目光,谁也不知道,这头的少女,小心的拿着食指,抹开浅黄色的药膏。

纤白入葱的手指轻轻的压过男人结实的皮肤,掠过每一处的伤疤,沈延远忽然没有说话了。

他也没有拒绝,由着小丫头垂着扑扇的眼睫毛,鼓着粉白的脸颊,神情专注的替他一点一点抹开了药膏。

小丫头的指尖很热,药膏却冰的沁人心底,他似乎能闻到头发上发出的皂角味儿与薄荷凉幽幽的香。

片刻后,顾卿柔小心的替他放下袖子,温声道:“注意别沾水,走吧。”

沈延远有些好笑,却还是抿了抿唇,强忍住没笑,跨上马时,又听小姑娘喊了句:“今天谢谢你。”

沈延远坐在马上,对着身后一抬手,算是同她说免了的意思。

-

沈延远回府后将马儿交给了马夫。

他边走边挽开袖子瞧胳膊上被缠紧的纱布。

别说,这丫头力气也太大了,手臂本来没那么疼,现在反被勒的开始发紫。

他嘶了一声,将打结的纱布微微松了松,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还没到沈惊晚门前,就和沈惊晚迎面撞上。

沈惊晚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呢?”

沈延远摸了摸头,疑惑道:“我笑了吗?”

沈惊晚身后的银朱很是认真道:“笑了,还笑的很开心,边笑边看胳膊。”

沈延远对着银朱啧了一声,旋即扯开话题道:“哦,我是有事来跟你说。”

沈惊晚问道:“是宫宴一事?”

沈延远点点头:“你知道了?三皇子也回来了,算是给三皇子开个接风洗尘宴。”

沈惊晚点头:“我听母亲说了,说是大多数臣子或女眷都受邀,这次阵势这么大,想来并不是只为三皇子,从前三皇子也不是没回来过。”

沈延远点点头:“是。”

沈惊晚忽然瞧见沈延远伤口处的纱布有些松开,伸手道:“你这都没有绑好,三儿怎么给你绑的,过来,我给你重新系一下。”

沈延远手一收,笑道:“没事没事,三儿就这德行,他一个男的的干这些细致活粗糙些也是正常。”

沈惊晚白了他一眼:“粗糙些,若是真在战场上受了伤,这么粗糙可不行,你不要我绑回去自己系好。”

沈延远笑出声:“我怎么看着你,越长反倒越像母亲一般,车轱辘话多。”

沈惊晚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走到门边时,忽然听到沈延远叫住她。

沈惊晚疑惑地转过身看向沈延远。

只见他犹豫道:“脖子上的伤快好了,心里的伤也应该好了吧?”

沈惊晚一愣,握了握拳。

默了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都好了。”

是,都好了。

第41章 我们晚儿真好看

肆拾壹

-

“姑娘, 今儿入宫,夫人说了,可不能再那么素着去了,衣裳要鲜亮些, 最好小脸也粉扑扑的, 这样才好。”

银朱絮絮叨叨个没完。

沈惊晚坐在黄铜镜前就像个木偶娃娃, 任由她们给她梳妆打扮。

春儿见她脸上写满不高兴, 笑道:“姑娘,你别嘴耷拉的跟个姑奶奶似的,好像谁欠了你。今日朝见圣人,多大的荣幸呢,您瞧, 赵姨娘那房,想去都去不上。”

沈惊晚恹恹大打了个呵欠,眼底下一片青灰,有气无力道:“你瞧瞧外面,鸡都没打鸣,掌灯梳妆, 不晓得还以为今日我要出嫁,起了个大早。”

银朱与春儿相视一笑:“您若是真找到合心意的郎君, 可不用起这么早,只是路上费时间,别去了误了工夫, 夫人叫我们特来拖您起床,别不开心。”

沈惊晚露出了个极为敷衍的笑。

心里浑沌的想着,皇子的接风洗尘宴,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宴请了各大朝臣,还要携上女眷。

而今如此这番意思,不过是想要敲打众臣,不忘暗暗警告莫要带异心,天子身体康健着呢。

也叫各位朝臣心中惦记着,自己不是孤家寡人,行事之前务必思量一番,这事做得做不得。

门面先装出来,民心稳定一番,抚慰军心,便是内里都打成一锅粥了,明面上还要一团和气。

真是比后宅大院累多了。

不消片刻,当啷脆响的珠钗被一一的簪上发间。

沈惊晚只觉得头饰缀的她脑袋千斤重。

她央求道:“少带两支可以吗?”

银朱忙唬道:“可不行,大夫人说了,没收拾打扮好,唯我与春儿是问。”

沈惊晚知道她在哄骗她,却也没戳破,心里一阵叹息,真沉。

一阵梳洗过后,全身折腾好,银朱开了门,春儿扶着她走出了府门,银朱嘱咐好看家的小厮后急忙赶上。

走到府门外,沈延远正高坐马上打着呵欠。

天边微微翻出鱼肚白,带着粉色的霞光,天色并未大亮。

沈惊晚刚踏出第一个门槛,钟鼓声骤响,破开了万道霞光,南明缓缓苏醒。

沈延远正在同身边的三儿说话,三儿道了句:“二姑娘来了。”

沈延远转头,瞧见沈惊晚正款步而来。

粉面雪腮,杏眼圆瞪的小姑娘今日脱去平日里的素净淡雅,没了那股子不争不抢的温婉味道。

钗头挽青丝,清幽夺巷出。

手执罗纱团扇,层层叠叠的团扇莫提多可爱喜人,好不精致俏丽,丝毫没有被装束压住。

三层绣叶云肩如同天边云霞,下面缀着两条丝带与穗子,举动之间,如同绽开的花。

及脚面的粉绿色百迭裙轻如蝉翼,攒动时,带着些许的绞金光彩,粉色的长衫外套着一件很是轻薄的广袖长衫,藕粉色,胸前打着蝴蝶结的丝带,绣着双蝶纹样。

顷刻间就走到了沈延远面前,沈延远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啬赞美之意:“平日瞧你素净的跟个雪白的小鸡崽似的,今日瞧着,倒像是那么回事,长大了,我妹子是真长大了。”

却见沈惊晚丝毫没有高兴地意思,他砸了咂嘴:“怎么了?也不跟我闹?”

沈惊晚走到他身边,有些委屈。

银朱道:“我们姑娘嫌头面重,直不起来。”

沈延远定睛一瞧,也不管看没看清,一拍大腿道:“嘿,还真是,怎么给我小晚儿顶这么多东西,过来过来。”

忙招呼沈惊晚过去。

沈惊晚看着他那副浮夸的模样,瘪瘪嘴,也就真凑了过去。

却见沈延远一只手轻轻捏着沈惊晚雪白的小脸,另一只手朝着簪子就摘去。

春儿忙拦道:“世子,可不能动,回头给我们姑娘头发弄乱了。”

沈延远摆摆手,大大咧咧道:“不碍事,给我小晚儿等会儿脖子顶垮了那才叫出事。”

边说着边动作不停,利落的将她连着拆了好几个发誓。

沈惊晚只觉得一阵轻松,一瞧,发现不少发饰全数被摘了下来,沈延远扬手,打算全部塞进马身上的皮袋中,却听银朱忙道:“世子,使不得使不得,这东西暂由我们保管就好。”

沈惊晚拿着团扇掩面偷笑。

沈延远见她有了笑,自己也高兴了起来,一扬手,将东西全部给了银朱。

他看着沈惊晚头上有些空,翻身下了马车,走到探枝的黄桷兰前,利落的摘了不少花,又朝三儿招了招手,三儿翻身下马。

沈延远对他袖口束着袖子的丝带怒了努嘴:“解了。”

三儿一愣:“啊,解了?”

沈延远嗯了一声:“不然解你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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