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21)

如此行为乖张的还真只有这燕君安一人。

但因有前车之鉴,不敢异议:“那若是赢了就什么也不必做吗?”

只听燕君安又笑:“赢了去找菌菇,会有老农带路,回来我给你们烧三鲜锅。”

顾卿柔眼睛放光:“那我肯定不要去插秧,不过种菜我可以,反正菌菇我是赢不了了,笨笨,恐怕你得去插秧咯。”

只听顾卿柔幸灾乐祸道,气的文时月抬手要挠她。

沈惊晚嫣然一笑,心中的阴霾因为身边的少女全数消散,她虽说觉得略微诧异,却明白燕君安的用意。

当年先皇在时,时常领着达官显贵春日微服私访,最爱去的便是民间田舍,听说回了都城总是满身泥泞。

颇赢得不错的名声,顾便以仁善治国著称。

先帝尚且屈尊,遑论他们,算不得什么。

孟舒忽而开口道:“先生,这样的话恐怕不合规矩,我们皆是官家子弟,身份尊贵,让我们帮农舍忙不说丢了府第高贵与清誉。田地里都是水蛭,若谁被附上,岂不是要出事?我倒没什么,只是我看里面有几位姑娘身子弱,自然受不得这种委屈。”

陈楠心领神会,又道:“是啊,先生,就像我,我下不了田的。”

燕君安会心一笑,道:“无妨,我心中有数,至于孟姑娘说的不合规矩一事,我想,陛下既以提出要磋磨诸位的锐气,你们也不当有异言觉得不合规矩,是不是?”

孟舒一顿,嘴角带笑的燕君安让她忽然遍体生寒。

低下头不再多言。

又听燕君安解释说会分二人去找菌菇。

书院的第一第二从来都是她与谢彦辞,如今区区曲水流觞,也不必意外,自然在他们二人囊中,到时候,岂不是天赐良机?

贺游覆手同谢彦辞道:“恐怕沈姑娘要去插秧了。”

谢彦辞冷冷道:“闭嘴!”

贺游能感受出他的不痛快,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挑衅的看向文时月,指着她,学了一套插秧的动作。

若不是碍着一条水渠,文时月真想将手里的青菜卡他脑袋上,也不知他高兴什么劲儿,好像他不用去似的。

耳杯继续由燕君安从上游放下,他捏着耳杯,眼睛眯了眯,看向陈楠的位置,嘴角笑意渐深,缓缓的一推,那耳杯忽然长了眼睛似的,再次抵达陈楠面前,她面色倏地白了几分,站起身结结巴巴道:“我,我不... ...”

顾卿柔掏了掏耳朵,格外不耐烦:“你不会就不会,认输不就行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自信,觉得自己次次都能使美人计?丑人多作怪。”

这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独独谢彦辞,始终冷着一张脸。

陈楠眼角一红,咬着下唇,一狠心,直接将酒灌入了口中,连着呛了好几口。

耳杯继续打转,抵达了贺游面前,贺游懒洋洋的掬起,把玩耳杯道:“古人诗词可否?”

燕君安不置可否,贺游耸耸肩:“好吧好吧,那我现场以月为题,做一首诗词好了,小月儿,你接招,我可不想你败给我去插秧,不然我可没意思了。”

他冲文时月眨了眨眼,文时月冲他啐了一口:“狂妄自大,这耳杯是先生推,你说个什么劲儿?”

贺游却嬉皮笑脸的抬头瞧了一眼天,适才正经,敛去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清月皎皎辉,白霜银银雾,这一杯,我便可以推了是吧?”

文时月震惊不已,她偏头看向顾卿柔,只见顾卿柔也很是意外。

燕君安笑道:“可。”

哪知贺游耍赖一般,直接将耳杯掉了个方向,对准了文时月,直接朝她推了去。

文时月猛的站起身,冲他骂道:“你个无赖!”

贺游耸耸肩,笑道:“小月儿是不遵守规则?”

文时月恼极,那耳杯兜兜转转到她面前,她顿了好半晌才拿起,求救似的看向燕君安,当然,她可没那么大的脸学陈楠那副做派,只能咬牙切齿道:“雾是地上霜,霜是,霜是... ...”

“霜是思故乡,哈哈哈哈哈哈!”贺游笑的整个山林都飘着他的笑,他不加掩饰的看向文时月道:“厉害啊,想不到小月儿能用青莲居士的诗独创一首,自成一派,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文时月耳边只有贺游的嘲讽,气的她一仰头,利落的一饮而尽,随即重重将耳杯丢在一旁,道:“开始。”

沈惊晚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像给自家养的小动物顺毛:“没事,先生不会叫你们去插秧的。”

文时月哭丧着脸,挽住沈惊晚的胳膊,道:“我不是恼插秧,若是真插秧,大家都做,我也没什么好说,我只是恼他笑我,笑我便罢,他还会做?真是气人,现在别人恐怕都觉得只有我才是最笨的。”

“哟,我们笨笨有自尊心啦,这是好事,等着,我一会就来陪你。”顾卿柔笑出眼泪,捂着肚子仍在强忍。

谢彦辞冷眼看着那耳杯兜兜转转,转到他面前。

第20章 刮目相看

贰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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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修长白净的手缓缓伸出,悬在水渠上,捞出耳杯,水珠顺着手腕流进衣袖中。

只听他缓缓开口,语调悠扬有磁性,不疾不徐:“是烹庭焖德,为苍生踬顿。”

有人鼓掌叫好,他们听不出什么意思,只是能从中觅得百转千回的悲凉,原先尚且想,以“是”开头要如何作诗,只盼着不要流到自己面前,现谢彦辞竟是如此轻飘飘的结束了?甚至想都未想?

却有五人被震了半晌,沈惊晚没想到谢彦辞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诗句,贺游更是瞪直了眼睛却看谢彦辞,一脸不可置信。

谢彦辞的这番话,以酒楼厨子的形象描述了如今天下局势,实则抨击南明天子昏庸无度,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但凡不细想,根本思索不及此意。

孟舒以手捂胸,不发一言,方才她已经做好只等谢彦辞一开口就鼓掌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会做这种诗词,虽说是只有仔仔细细才能品出。

四下环视,好在众人皆不明其意,才放下心。

下游的教习手一抖,菜落进了水渠中,她不吭声,只当没听见。

燕君安笑笑,没说话,示意谢彦辞继续推。

谢彦辞松开耳杯,耳杯顺流而下,那耳杯落到了顾卿柔的面前,顾卿柔蹙眉沉思,咬文嚼字道:“顿,顿顿吃饱顿顿... ...哎,算了,我喝了吧。”

旋即拿起耳杯,直接一仰而尽。

众人哈哈大笑,燕君安揶揄道:“你这打油诗做的不错,若是继续说下去,保不齐拔得头筹。”

顾卿柔不好意思的将耳杯放到身侧,冲燕君安抱拳道:“先生可别笑话我,我以前可是把教我的先生一月气走好几个呢。”

随后用手肘推了推文时月,冲她笑道:“我要陪你插秧了。”

文时月嘁了一声:“你陪谁插秧?你没看到我就是孟舒说的柔弱女子吗?你才去插秧。”

很快一圈论过,没几个男子能说的过谢彦辞的,那耳杯落在沈惊月面前,沈惊月说的也不过是一些风花雪月的诗句,什么竹啊,牡丹啊,不偏不倚,不出格,规规矩矩,没什么好品评,偏她要燕君安给她评价一句。

燕君安只是浅笑着扫了她一眼:“沈三姑娘真想听?”

沈惊月一见燕君安那副赞许的眼神,忙不迭点头:“听,自然听。”

燕君安笑着放下倒酒的手,收了笑意,只吐出五个字:“隔年腌笃鲜。”

“噗哈哈哈哈哈哈,”文时月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这是什么意思?隔年的腌笃鲜可不就是臭了,她笑到打鸣,抱着沈惊晚的胳膊一直抖。

沈惊月一口气憋在心窝险些没出来。

燕君安为了缓和气氛,笑道:“勿多想,只是柴了,没有原先的滋味儿,不够新鲜。曲水流觞大家尽管畅所欲言,无所限制。”

有了沈惊月开头,孟舒自然奔着浩荡情怀去了,刻意扫了谢彦辞一眼,才道:“苦天下流离,悯众生爱恨。”

旋即得意的扫了沈惊晚一眼,掀起裙摆缓缓落座,周围的一众小姐纷纷鼓掌夸赞:“孟舒,你这说的真好。”

“果然如你心性一般纯良。”

“... ...”

沈惊月却并不如认同,但她没说,只是用筷子扎着青菜,心下愤愤。

她想,若她是嫡女,会比孟舒更会卖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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