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20)

贺游耸了耸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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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要让她啊?随她闹呗。”文时月不解,手中捏着青菜,摘了两下就赌气似的丢到一旁。

沈惊晚继续择菜,并未抬头,淡声道:“她说的没错,燕先生本是好意,不当扯他进来难堪,到时再叫书院生出流言蜚语。现今她装模作样,随她装,众人心知肚明,你何必同她计较?不过是猴子耍把戏,叫旁人看了个乐呵,你同顾姑娘去歇一会儿,这些我弄的完。”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择菜,还有不许叫我顾姑娘,叫我小柔就可以。”顾卿柔乐的自在,冲文时月道:“你是不是傻,她明明设坑让咱们跳,你还非想顺她杆子爬?就你这样的,孟舒能一口把你吃了。”

文时月挠挠头,捡起地上的菜,探过身子靠近顾卿柔,好奇道:“怎么个意思?”

只见燕君安已经拎着用草绳拴紧的肉走了过来,瞧见沈惊晚在择菜,先是眉头微蹙,半晌后舒展开来。

顾卿柔一抬眼,恰好瞧见燕君安朝这边走来,便将已经择完的菜全部丢进竹篮中,伸手拽过文时月道:“你随我去把这些菜洗了。”

文时月嘟囔着:“我不去,才刚坐下。”

顾卿柔不由分说,直接扯起了文时月。

燕君安随手将肉递给生火的弟子,嘱咐他们燎去毛,走过来掀开袍角,蹲到沈惊晚面前,淡声道:“她们欺负你了?”

沈惊晚一顿,往后退了退,温声道:“没有,我先去洗菜。”

借口就要走,却听燕君安道:“你这个菜择错了,不应该这么去根茎... ...”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看着沈惊晚的模样,笑了笑,刺猬的尖刺不应该指向自己柔软的腹,应该全部对准敌人的。

总有一天,他要告诉沈惊晚,她是刺猬,不必拔光了尖刺,尽管将坚硬的盔甲,朝向这个世界。

就同很多年前那场大雪时一样,眸中有艳阳,足矣。

谢彦辞倚着树干,单腿撑地,姿态懒散,却在燕君安与沈惊晚凑近说小话的时候有些不安,追根溯源,竟也不知为何。

心里是越发烦躁,甚至连周围的嘈杂声都觉得让人恼火。

他想,不过是个尾巴,视线却忍不住被那认真的身影所吸引。

他缓缓收回视线,直接走了。

贺游看着谢彦辞离去的背影,伸手码着干柴,喃喃道:“真是别扭。”

燕君安拍了拍袍角,笑着对她道:“你不必有负累,我只是与文家公子是熟识,同你兄长见过,便将你与文姑娘都当做自己妹妹看待,若是日后再有谁欺负你,只与我说,不必自己争论。”

旋即转身离开。

沈惊晚愣了愣,他好像觉得自己以为他喜欢自己?沈惊晚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她只是在想避嫌。

第19章 曲水流觞

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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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菜备好,黄酒摆桌,众人盘腿坐在曲溪旁,男女相对。

燕君安坐上列,其下紧接着是谢彦辞,沈惊晚刻意同他错开,与燕君安对着,另一名女教习坐女子列尾,孟舒对着谢彦辞。

有一弟子嘟囔菜式太素,绿油油一片什么都没有,才吃的斋饭,嘴里淡出鸟味儿。

燕君安将酒壶摆在上沿,朗声道:“曲水流觞不过是开席,想吃荤腥自然有,活动依次来,不必这点耐性都没有。”

谢彦辞盘腿而坐,腰杆笔直,抿唇不言。

又一人道:“可是以往的曲水流觞我们都是在福新园的人造曲水径,哪里需要来这荒山老林中受苦,还要自己亲手做菜洗菜生火,真是多此一举,再说了,山庄就在咱们顶上,非得来这。”

许是仗着人多势众,众人开始各发牢骚:“就是,我们是什么身份?能和田舍奴一般?”

一旁的私学开始有人朝这边看来,被发现后又忙收回视线。

南明素来重农,毕竟天子心知每年靠着各种农作物与别国交易,加上田赋的充盈,叫南明一直井井有条的发展着。

这多依赖于南明的地理位置优越,温度宜人,果蔬种类不胜繁数,加之禽类更是珍贵。

此话一出,燕君安眼睛逐一扫过抱怨的弟子,厉声道:“今日念你们年幼不懂事,往后莫再说这种轻贱农户的话,众人皆平等,无农无粮,便你再尊贵,也不过是徒然,京都得以繁华,也少不了他们功劳。”

有人不屑,碍于燕君安的厉色,只能瘪嘴撇开视线。

他们是想不通,好端端一个教习,叫他们做乡野村夫才干的事儿,真是荒唐!偏偏宫里看中这位教习,听说还是重金聘请掌管院务,进了宫学。

还说什么不体民勤便不明百姓苦,体苍生苦,恤他们亲历,日后坐高位,方才心中有民。

这一磋磨,直接将踏春与亲历百姓苦放一起了。

全是劳神子空话。

起初倒是有谁想装病躲过一劫,谁知燕君安起课时直接说说无妨,下次单独带生病的人去一趟,于是再无人敢装病。

沈惊晚听完燕君安一席话,倒是略略惊讶,便说娄太傅最是性格温和的,也不过是光说说,从未真见他要如何亲历一趟寻常百姓生活。

谢彦辞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沈惊晚,见她盯着燕君安出神,忽然有些不痛快,想起沈惊晚在义宁那日的眼神,更是憋的慌,遂冷冷开口:“开始了么?”

燕君安点头,伸手将一杯倒满黄酒的椭圆耳杯缓缓置入水渠中。

曲水流觞便算作开始了。

耳杯顺流而下,盘随水转,转到贺游面前时,只见贺游屏气凝神,生怕落在他面前,天晓得他喝多了多会胡言乱语?

那酒杯到他面前打了个旋,文时月张口笑他:“怕什么?你若是答不出,就缴械投降便是,瞧你那副怂样。”

她素与贺游不对付,皆因贺游平日喜欢逗她,自她身边过,都要顺手扯一扯她的发髻,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盘头。

贺游斜了她一眼,愤愤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第一,你第二,我们有什么好互相挖苦的?”

却见文时月恼羞成怒,气红了脸:“你说你便说你!扯我功课做什么!”

是了,俩人都是垫底,一二,谢彦辞总是不负众望,永远第一,孟舒第二,沈惊晚素来稳稳当当卡中间,不偏不倚。

贺游同文时月做了个鬼脸,顾卿柔执箸哈哈大笑:“亏我还以为你多厉害,长了一副乖乖脸,笨笨,我叫你笨笨好了,哈哈哈哈哈... ...”

文时月偏过头不再理会众人,那耳杯兜兜转转,流到了那个名叫陈楠的面前,陈楠一脸羞涩,伸手挽着长袖,将耳杯捏起,娇做媚态,温声道:“先生,我不会。”

燕君安一顿,笑道:“不会也无妨,酒水饮毕,我再传。”

因为众人皆是隔了一段路,声音飘的很远。

只听陈楠不依不挠:“那多不好,才第一个就这样,不如,先生替我罢。”

顾卿柔瘪瘪嘴,挠头冲文时月道:“瞧见没,狐媚子,还没开始就发/骚。”

吓得文时月手忙脚乱,抬手就去捂她嘴巴:“嘘!你胡说什么,你还是不是女孩子了。”

顾卿柔嘿嘿一笑,继续挠头:“没办法,我父亲营帐里的官兵都喜欢这么说,我尽量收敛。”

燕君安手一顿,旋即道:“既然你是第一个,那便放你,若是再轮到你,可不允了。”

楠儿心满意足的疯狂点头,眼睛眨个不停,颇像戏文中谄笑胁肩地丑角。

文时月故作呕状,与顾卿柔咬耳朵:“我错怪你了,我不该问你是不是女孩子,我也想说,回去跟你学两句。”

沈惊晚哑然失笑,一抬头,正对上谢彦辞的冷眼,那嘴角的笑意渐渐敛下去,她突然觉得兴致缺缺,恹恹的偏头瞧去别处,却发现燕君安也在瞧她。

沈惊晚:“... ...”

她低下头,缩着脖子夹了颗兰花豆送入口中。

燕君安替了陈楠一回,这才开口道:“方才有人说没有荤腥,待曲水流觞分出胜负,我会交给你们任务。”

有人雀跃起来,忙问:“什么什么,是什么任务?”

燕君安浅声道:“现在正值农忙时节,输的人要去农田帮忙插秧种菜,许要碰上私学子弟,搓搓平日的锐气也是好的。”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觉得简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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