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129)

她转过身子,凝视着沈延远的那一刹,叫沈延远看出了谢彦辞狭长的眸子中很久未曾露出的锐利。

他说:“影卫不会灭,永远都不会。只是必须造成都死了的假象,影卫与我师父不死,圣人必然还要再找人开刀,如此才是最好的办法,都死个干净。”

“最后银符传到了我的手中,易容出宫的影卫全部潜藏在京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打探消息。原先是想维稳朝纲,先帝若是有遗腹子或者血脉流出,自然可以重夺皇位,奈何,妃子全部都死了,后来先帝的骨肉陶音公主也下落不明,我们只能另谋时机,找出血诏,将其公之于众。”

他还要继续说,沈延远忽然抬手打断了他的后话,他叹了口气,眼眸微敛,心情分外沉重的道:“我明白了,齐司马应当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前朝老臣,都是为此而死,只有你我两家,平安无虞。想来燕先生一门也与这前朝丑闻脱不了干系,是故圣人戮其满门... ...”

谢彦辞缓缓点了点头:“留下来的前朝重臣,没谁是干干净净能摘除的,都想独善其身,可是谁又能真独善,不留污名?天下分势,必然要重新洗牌站位,也许,我们两家,不,那些还活着的老臣,当年都是选择了站位的朝臣。”

沈延远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再看向谢彦辞时,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明白了,一直以来,父亲总说我不如你,不如你什么我没明白了,我不如你身上担子那么重,自然也不如你心思那么远,也就不会像你,做事稳重,深谋远虑,也许,是我错了。”

谢彦辞很是复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落在他身后道:“沈小二出来了,走吧。”

第70章 这样就不会丢了

柒拾

-

沈惊晚看着二人面色略略不自然, 她走到沈延远身边问道:“怎么了?”

沈延远摇摇头:“没什么,你怎么样了?”

沈惊晚嗯了一声,自己揉了揉眼,回答的很是含糊:“比原先好一些, 原先整个人都是飘的。”

谢彦辞道:“不如一会我们出去走走?”

沈延远手背贴着沈惊晚的额头, 确定没有那么滚烫了, 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不去了,今天和他们两个走了大半个山庄,晚儿是不飘了,我飘了。”

谢彦辞一条胳膊压在沈延远的肩上,冲他声音很低的道:“没有说带你。”

气息拂动他耳廓边的碎发, 叫他整个人起了层鸡皮疙瘩,连忙闪到一边,皱眉嫌弃的看了眼谢彦辞:“我发现你从祁南回来以后,变得就很骚包。”

谢彦辞冲他很是玩味的勾了勾唇,道了句:“谢了。”

沈延远:“你还要脸吗?”

谢彦辞耸耸肩,偏头看向他, 问:“你想要?”

“滚。”

这句话沈延远是咬牙切齿说的,他发现谢彦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沈惊晚脸颊仍旧微微发红,更准确些或许是粉。

睡的有精神了,人也瞧上去比较有精气神。

谢彦辞走到她面前, 略微正经了两分,问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不然好像来这里,只是换个地方睡了一觉。”

沈惊晚确实想要出去走走,躺太久, 整个人就格外的沉,好像双腿都肿胀起来一般。、

于是她也没有拒绝,点头应好。

看向沈延远时,眼神略显心虚:“阿兄... ...”

一用这种语气,沈延远就无计可施,于是板着个脸,故作严肃的道:“不让你去了吗?腿长在你身上,我还能绑起来不成。”

沈惊晚笑的有些腼腆,拽着沈延远的胳膊晃了晃:“谢谢阿兄。”

沈延远只是点了点沈惊晚额头,对她道:“回来跟你算账。”

语气却很是宠溺,他永远对她这样温柔。

-

晚风习习,香影阵阵,从他们身边路过的骆驼,驼铃发出清脆的铛铛响,由远及近,再从身边渐渐远去。

沈惊晚偶尔会偏头朝身后看去,谢彦辞很是担心她这样东张西望就走丢了。

起先两人只是贴的很近,谢彦辞看她觉得什么都新鲜,自己也觉得好笑,仿佛带了个孩子出门。

心思全部在她身上,后来就担心人群将她挤丢了。

他犹豫了很久,突然在沈惊晚收回视线的时候,喊住了她。

“沈小二。”

沈惊晚愣了一下,睁着圆溜溜黑亮亮的眼睛看向谢彦辞,问道:“怎么了?”

“我们牵手吧。”

少年的情话过于简单隐晦,只有眼睛悄悄泄露心里的秘密。

他很紧张,一点点的无措,更多的是亮晶晶的期盼。

沈惊晚没听懂,就听下一秒,谢彦辞道:“我不想你走丢。”

“我怕你丢了。”

沈惊晚整个人僵在原地,步子也不会走了。

下一秒,只觉得掌心忽然传来一阵温热,干燥的掌心与她十指紧扣,谢彦辞忽然整个人绷起的心松懈了下来。

他目视前方,留给沈惊晚一张清俊无双的侧颜,嘴角微微翘起弧度。

他说:“这样我们就不会丢。”

旋即抬了抬两个人紧紧相扣的手,语调中带着一点点的得意。

谢彦辞的步子带着她走,可是沈惊晚却仍然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心砰砰砰的跳着,好像天上炸开的烟花,盛大且灿烂。

她不敢再看谢彦辞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刀锋一般的下颌骨。

她一直埋头看着地面,脸颊好像更烫了,仿佛火在烧。

她听到谢彦辞喊她抬头看路。

沈惊晚只能声如蚊呐一般回道:“我在看啊... ...”

谢彦辞嗯了一声,以长辈的口吻轻声笑道:“不过目视前方比较好,不会撞到。”

沈惊晚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随着人潮缓缓的走着。

好像秋风一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如同薄纱拂面。

他们走的很慢,就像在湖水里翻涌,上线浮动。

沈惊晚手指曲着,由他干燥温润的掌心牵引,步伐紧紧的跟随在他身边,乖巧的仿佛一只倦懒的猫咪。

谢彦辞握的也很轻。

山庄的烟火盛会要比京都多,许是场地空旷,就在身边炸开,腾到半空中,引得周围的人发生惊呼。

沈惊晚抬头去看,反倒是她面上忽然被扫过一阵红纱,香气从她鼻尖缭绕。

好像有人挤散了她与谢彦辞,那红纱朝着谢彦辞的怀中倒去。

沈惊晚张嘴惊呼,未等她惊呼出声,耳边传来闷闷地倒地声,自己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腾空了一般。

睁眼看去,她已经落入了谢彦辞的怀中,再缓缓朝地面看去,只见自己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方才那红纱的女子摔倒在地,正满脸羞愤的仰头朝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声音吵她吼着,很凶,也很尖锐,可她没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谢彦辞根本没有看别人,而是伸手拽着从楼上探出的红帛团花,伸手挽了一圈,绕在胳膊上,他另一只手搂在沈惊晚腰上。

只听他问怀里还在走神的少女,他问:“冷吗?”

沈惊晚摇摇头,甚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谢彦辞已经带她落在了三层重檐上,重檐之下的人小如蚁虫,密密麻麻的涌动。

鱼鳞灯随着风一起动,一瞬间,眩晕的她仿佛沉在水底,整个世界都潜藏在巨大的雾气灯光的泡泡中。

她心底微微悸动,张嘴看向谢彦辞安静的脸,动了动唇。

谢彦辞笑着靠过去些,她的腰侧是精致的脊兽,她的掌心贴在谢彦辞的胸口,掌心之下能感受到砰砰的跳动。

谢彦辞的脸就在视线中放大,令沈惊晚有些微的眩晕,好像涌在唇齿间的话忽然成了空白,叫她卡壳,能感觉到神经突突的跳跃,背景,呼吸,在一瞬间全部都不清晰了。

沈惊晚眼睛将闭未闭,谢彦辞的脸慢慢放大,忽然在一瞬间停住。

谢彦辞的呼吸轻轻地扫过沈惊晚的脸庞,忽然从他嗓子里低低的发出一声笑,那笑很温柔,却叫沈惊晚猛然红了脸,瞪大眼睛,伸手一把推开了他。

男人纹丝未动,只是伸手替她拨开秀发,笑道:“摸摸你的耳边。”

眉眼满含深情,很认真的补了一句:“你今晚很好看。”

是真的很好看,他在心里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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