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在我这儿,再过一次童年。
至此,结局三分之二。
愿你们永怀童趣,天真不泯。
☆、Complete
领完证回家,池漾拽住席砚卿的胳膊,轻言轻语地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席砚卿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听听你这话问的,逻辑呢?”
“......嗯?”
这怎么就扯上逻辑了?
席砚卿捏着她的耳垂,笑意沉沉:“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没时间过,嗯?”
疑惑目光被换下,池漾眉眼弯起,对上他沉水一般的目光,“找时间,我们回一趟朝歌吧。”
席砚卿不假思索,应了声好。
即使她不说,他本来也是打算找个机会,和她一起过去,祭奠一下她的母亲。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啦!”池漾朝他挥挥手,鉴于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她还特意换了个称呼,“席先生!”
“你去哪儿?”席砚卿一把箍住她的腰,“刚领完证,这就要分居?”
“不是,”池漾身体微微后倾着,忍不住笑,“那不是孩子们都还没走......”
“没走又怎么了?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睡一间房天经地义。”
“不是合法不合法的事儿,”池漾抬手,戳了戳他的鼻梁,“我不太相信你......”
席砚卿眉目凑近:“不相信我什么?”
她双眸低敛,怯生生地挪开视线:“不相信你会纯睡觉......”
“......”席砚卿嗓音酥沉地笑了声,没任何反驳的意思,“你对我认知倒挺准确。”
池漾不说话了。
接不下去了。
席砚卿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下巴,笑容如水波般漾开:“那你拒绝不就行了,你要说个不,我能舍得强迫你?”
池漾偷偷瞄了他一眼,声音放得又轻又细:“我不舍得......”
他诱哄着:“不舍得什么?”
池漾敛眉,目光顺势放在了他的喉结上,实话实说:“不舍得拒绝你。”
她说得真诚,清眸映着灯光,潋滟一片。
席砚卿狠狠眨了一下眼——
这模样,真是要人命。
于是,他恶作剧地,将箍在她腰间的胳膊猛地一松,池漾受到惯性,身子倏地往后一仰。
眼见着就要摔倒,下一秒,又被他迅速捞进了怀里。
后者的力度明显比前者要大得多,池漾身体往前狠狠一倾,朝向他的方向。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于一系列本能反应中,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处于被动地位的”席砚卿得逞地留恋往复了好几个回合后,才退出她的温柔领地,低哑嗓音如一壶经年的酒,清冽醇厚:“我们家的大律师,领了证,别的不说,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还敢故意招惹我了?”
池漾:“......”
真不该撩他的。
她终究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席砚卿拇指轻刮着她泛着绯红的脸,不怀好意道:“那你这招惹完,又不给人善后,你自己说说,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
池漾心虚地瞄了他一眼,东扯西扯着:“咱俩都结婚了,不用算得那么清楚吧。”
“非也非也,”席砚卿在逗她这件事上一向是出了奇的有耐心,“别的事情都可以不算,但唯独这件事,我得跟你算得清楚点儿。”
池漾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斤斤计较的样子,心想,这人多大?
气氛沉默片刻,最后,席砚卿以一个“吃亏者”的立场,提出缓兵之计:“先欠着吧,行么?”
那语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池漾无语,抬眼看他,说:“可以,不过......”
她顿了顿,席砚卿竟在那盏目光里,捕捉到了一丝例行公事的意思。
“不能收利息。”
上次收利息,代价有点大。
席砚卿在心里快笑疯了。
这姑娘,按照他的喜爱点长的吧。
“那可能不太行,不收利息,那我岂不是亏了。”席砚卿将千丝万缕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煞有介事道:“毕竟,我这个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池漾:“......”
这人玩什么风险投资啊!这口才当律师不好吗!
两人太过心有灵犀,席砚卿紧接着就是一问:“再说了,大律师,收利息违法吗?”
池漾被他的逻辑体系堵到说不出话。
半晌,她才讷讷道:“不违法。”
但是,心里,明显的,不服气。
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管在哪个方面都能做到这么的游刃有余!
这样下去,她将来的家庭地位......
想到这儿,池漾灵机一动,眉梢吊起,底气十足地回击:“但是,高利贷是违法的!”
席砚卿被她逗乐,摩挲着她腰侧滑腻的衣料,兴致颇浓地问:“我怎么你了?就到了高利贷的级别?”
“......”
席砚卿循循善诱:“说话啊。”
池漾微微侧过去脸,小声嘟囔:“我没什么要说的......”
席砚卿不放过她,“你那表情明显就是有话要说。”
“我说——”池漾抬眸看他,楼道里灯光柔和,衬得她眉眼间有一股娇憨的坦诚,“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对着干了。”
家庭地位低就低吧......
反正比口才被碾压这件事情容易接受。
毕竟,身为律师,在口才方面,池漾还是有一颗,相当煞有介事的好胜心。
“不跟我对着干?”席砚卿的重点抓得相当“蹊跷”,紧接着,他手上力度一紧,把池漾转了个圈,他从背后抱着她,双臂揽在她身前,对着她的耳朵,别有深意道——
“那背着干?”
说着,他居心叵测地往前顶了一下。
池漾感受到一阵温热,猛地一哆嗦。
这光天化日......不对,外面天已经黑了。
这大庭广众......不对,这是私人场合。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漾抓狂!
“背着干,也行,”到底是娶到手了,某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说着荤话,“反正我不挑。”
池漾被他撩拨得想要炸毛,伸手去推他:“席砚卿!”
他顺势把她的手一抓,清沉嗓音似飞絮,纷纷扬扬的落下:“欸,在呢。”
池漾耳根一软。
她真的,好喜欢这三个字。
她真的,好喜欢他对自己说这三个字。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承诺的分量,却重若千钧。
席砚卿重新把她拥入怀,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沉沉叹了口气。似是终于翻越过高耸山岭,突然间如释重负,他极轻地笑了声:“没想到,真的把你娶到手了。”
他嗓音清沉,落在她耳畔,酥酥麻麻。
惹得她的心,也连带着,酥痒一片。
片刻后,飞絮似又折返,他又落下一句:“谢谢。”
谢谢你,让我——
得偿所愿。
-
他们是在一周之后才飞去的朝歌。
临去机场前,池漾把席砚卿叫到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了那套西装递给他,“穿这个去吧。”
席砚卿笑着接过,饶有兴致地观赏起来。
这套西装整体呈深蓝色,低调沉稳,却又不像黑色那般那样沉闷。
用料上乘,裁剪精致。从内搭的衬衫,到搭配用的领带和袖扣,都一应俱全。
“送我的?”他问。
池漾点点头,嗯了一声:“其实是生日礼物,那次没来得及送出去。”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天开始,慢慢偏离了轨道。
还好风雨散去,他们依旧是他们。
因此,席砚卿握着这个礼物,心中蓦然涌现出一种完璧归赵的圆满感。
他温润地笑着:“为什么要送我西装?”
池漾想起自己当初准备这个礼物时的小心思,抬眼看了一眼席砚卿,又敛下眸来,拽着他的衣角,小脸泛红,温吞道:“不是西装......”
“不是西装?”
“也不是那个意思,”池漾罕见的有些扭捏,“就是,也可以叫别的......”
席砚卿也是罕见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西装的别称?
西服吗?
西服?
媳妇?
席砚卿笑了。
“想让我叫你媳妇儿就直说?”他一边说话一边解开腰带,眉眼中风流尽显,“这怎么还,拐弯抹角的呢。”
池漾本就觉得有些难为情,听到他腰间传来的咔哒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我们还要赶飞机,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