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56)

三公主倒还算平心静气,四公主却已私下暗暗翻了个白眼。

太后满意地拍了拍温亭晚的手,转而看向景婧和景娆,数落道:“这些日子都是太子妃陪着哀家,倒是少见你们这两个小丫头来看望,哀家瞧着太子妃倒更像是哀家嫡亲的孙女。”

四公主景娆笑了笑:“孙女每日都惦记着皇祖母您呢,可学业功课繁重,实在抽不出身,不像皇嫂有那么多空闲可以来看皇祖母,孙女着实羡慕呢。”

小小年纪便说话带刺,阴阳怪气,都不知是跟谁学的,温亭晚心叹。

说她整日空闲,不就是讽刺她失宠于太子,才会无所事事嘛。

温亭晚还未说什么,倒是太后先开了口,“你这丫头,惯会找理由,姝儿同你一般年纪,难道功课不繁重,她还不是隔三差五地来陪哀家礼佛。”

太后越说越气,语气更重了些:“你若不是诚心来这儿,便早些回去吧。”

景娆慌了神,她本只想暗暗讥讽温亭晚一番,却不料将自己搭了进去。

“皇祖母你误会了,娆儿不是这个意思。”

三公主景婧沉默地看景娆无措了半晌,才附和道:“皇祖母,四皇妹怎么会不真心来看你呢,她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了好几回想来看看皇祖母的,是不是啊,四皇妹。”

“对。”景娆赶忙点头,“娆儿往后定会学着五皇妹的样子,常常来陪伴皇祖母。”

太后面色稍霁,这才气消了些,三公主景婧忙借机道:“听闻皇祖母过两日便要去静安寺祈福,我和四皇妹倒是好些年没去过静安寺了,不知皇祖母可否......”

太后拨弄了一下手上的佛珠,声音沉凉:“怎么,这个时候便不忙于学业功课了?”

四公主一听这话,垂着头,一句都不敢说。

殿中氛围登时有些僵,温亭晚适时劝解:“皇祖母,便让三皇妹和四皇妹去吧,多两个人为家国百姓祈福难道不好嘛。”

太后思忖片刻,无奈道:“罢了,罢了,想去便都跟着去吧。”

她转头对孙嬷嬷吩咐了几句道:“今日既然来了,你们两个丫头一块儿用了午膳再走吧。”

“是。”

四公主景娆用余光悄悄瞪了温亭晚一眼,嘟囔了一句“假好心”。

用完午膳,温亭晚与太后告辞,径直回鸾和殿小憩。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她动不动就觉得困倦,常常夜间捧着话本子看到一半便打起了瞌睡。

许是因为天天去陪太后,过于劳累了吧。

霜降一过,草木枯黄,萧瑟的秋风裹挟着落叶,迎面吹来都有些冬日的寒意,距离她嫁进东宫快满两个年头了。

习语见温亭晚叫风一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忙将带来的披风给她披上。

途径御花园时,她蓦地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一簇木芙蓉前。

温亭晚步子微微一滞,正犹豫着是否要避开,便见太子身边的高裕侧过身看到了她,旋即太子也转过脸来,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温亭晚飞快地低下了头。

既然看见了,她也不好躲了,可她着实不想上前给太子行礼。

依着从前那般,若她主动,太子大抵是会给她冷脸的,指不定还会用那厌嫌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温亭晚索性不动,等太子自行走远了,她再回去吧。

她等了少顷,正想抬头瞧瞧,却见眼底出现了一双墨青的如意纹缂丝绣靴,她心下一咯嗒,便听太子命宫人避退。

温亭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缓缓抬头,便撞进太子漆黑深邃的双眸里,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太子看她的眼神颇有些复杂。

她匆匆别开眼,并不想去探究其中的意味。

景詹被温亭晚冷漠的态度刺了一下,心疼得狠狠一缩,柔声问:“孤今早送去的东西,还喜欢吗?”

听见这番话,温亭晚眉心微蹙,实在揣摩不出太子的用意。

“臣妾很喜欢,多谢殿下。”她淡淡道。

“那件狼裘......”景詹欲言又止。

“狼裘很好。”温亭晚敷衍道。

见温亭晚似乎并没有认出来,景詹直截了当道:“前年秋狩,孤在射杀了那只狼后,命人做了这件狼裘。”

听闻此言,温亭晚神色微动,看向景詹的眼神有些惊诧,“殿下不是......”

“孤想起来了,那年秋狩发生的事。”

景詹目光灼灼地看向温亭晚,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惊喜或是欣悦,却只瞧见温亭晚稍稍思量了片刻,朱唇轻启,语气毫无波澜。

“是嘛,殿下既然想起来了,是想让臣妾怎么报答您呢?”

温亭晚勾唇笑了一下,却更像是自嘲。

他记起来又如何,既然那么容易忘却,不过就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然太子并不知道,当年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不惜顶着不择手段的骂名答应皇帝嫁进东宫,就是希望能尽她的绵薄之力,稳固他的太子之位,甚至是将来的帝位。

“孤不是这个意思。”景詹蓦然慌了神,“孤......”

“殿下!”

温亭晚打断景詹,缓缓呼出一口气,抬头直视着他,眸中没有一丝悲意。

“您不必特意来提醒臣妾,臣妾有自知之明。也请殿下放心,臣妾以后再不会纠缠于您了。”

第46章 换回来了4 自然是有一颗能为所悦之人……

这一字一句就像是重锤砸在景詹心口, 他凝眸看着温亭晚,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舍的伤痛,却只见温亭晚平静如水, 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就像是困于茧中的蝴蝶, 挣开丝丝缠绕,终得以展翅高飞。

“臣妾告退。”

温亭晚拢了拢披风领口, 缩了缩脖子,将净白如瓷的小脸埋起来,毫无犹豫地转身。

待景詹反应过来,企图用手去拉她,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抓住,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桃红的翩跹的背影远去。

空中木芙蓉的暗香浮动,本该是秋高气爽, 气候宜人, 景詹的心却像坠入无边的冰窟之中,寒冷彻骨。

并不该是如此。

之前的温亭晚对他所做的事无动于衷,或是因为无情,可现在的温亭晚怎么可能将对他的一片痴心彻底抛诸脑后。

还有他心中的异样也是,分明易情术已解,一切该恢复成一年前的样子才对。

温亭晚痴缠他,他却对她厌恶嫌弃,避之不及。

可为何,所有事情都还在原地打转,甚至于温亭晚比起往昔更加冷漠淡然。

电光火石间,景詹想到一种可能,他沉声道:“将那老道抓来。”

话语很快飘散在了空气了, 分明无人应答,暗处却有人迎风奉命而动。

那人穿过层层殿宇,皇宫高墙,穿过繁华街巷,在东市最西边的巷子里停下。

老道在躺椅上悠悠哉哉,提起茶壶对嘴喝,倒了半晌,却没倒出茶水,理所当然地对着屋内道:“小昭,给师父沏壶茶来。”

灶房内,踩在小凳上煮饭的小昭不耐烦地吼道:“自己沏,我忙着呢。”

他这个臭师父,整日无所事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知道差使他。上回他被人掳走,差点没了命,怕就是拜他所赐。

可这次老道回来,他不仅连一盘莲花酥都没讨得,就连个烤红薯都没有。

过了半晌,没听到院子里传来老道和从前一样无赖地恳求的声音,小昭叹了口气,认命地提起炉灶上的水壶出了灶房。

“热水给你拿来了,你自己......”

小昭呆愣在了原地,看着老道睡在躺椅上,傻乎乎地冲他笑了笑,脖子上还架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

他就像无事发生一般,还同小昭玩笑:“小昭啊,看来师父是要去别处喝茶了。”

话音刚落,那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将老道劫起来,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院中。

小昭腿一软,吓得瘫在地上,哀哀戚戚地哭了两下,嘴里还在嘟囔着。

“师......师父,你倒是留点遗产给我再走啊......”

一个时辰后,老道跪在励正殿中不安分地东张西望,看着殿内价值连城的金玉摆件,赞叹不已。

将他劫来的暗卫低低咳了一声以作警告,他只得将视线转回到坐在上首那威仪压迫的男人身上。

这是他第二次见他。

这次,他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可眼底的冷漠和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依旧毫无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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