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55)

沈云嫣点了点头,随温亭晚在凉亭坐下,宫人烹煮茶水,两人相对默默喝了一盏。

温亭晚太安静,令沈云嫣时不时抬眸看了她好几眼。

这位太子妃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安国公和皇后多次告诉她,说温亭晚心机深重,不择手段,她那位嚣张跋扈的三姐姐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就是拜温亭晚所赐。

可眼前的女子哪里是这般样子。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太子妃娘娘没有什么想问臣女的吗?”

“五姑娘希望本宫问你什么?”温亭晚懒懒道。

她不是什么烂好人,瞧着沈云嫣可怜便去解救一番,再同她交个心。她没那么无聊,顶多是想同她保持一种相安无事的关系,毕竟沈云嫣今后是极有可能进入东宫的。

沈云嫣反被她给问懵了,她思虑半晌道:“臣女这个人确实不值得娘娘来问,不过臣女对娘娘的师父尹一桐尹大师倒是颇为膜拜,曾有幸见过尹大师的亲笔之作,惊为天人。”

见她提起尹一桐,温亭晚眸光一亮,霎时来了兴致,“师父他的画工的确出神入化,可本人却很是脾气古怪,不好相与。”

沈云嫣有些不信:“所谓画如其人,可臣女瞧尹大师的画气势恢宏,原还猜想他定是洒脱大度之人呢。”

“洒脱倒是洒脱,可这大度……”温亭晚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度二字实在与他风马牛不相及。”

“为何?”沈云嫣不再如方才那般拘谨,好奇地问道。

两人打开了话匣子,一时聊得欢快。

讲到有趣处,笑声如银铃阵阵,穿风而过,也飘进了景詹的耳里。

他透过似火的红枫看见温亭晚笑靥如花,与沈云嫣言笑晏晏。

他对沈云嫣没什么印象,思忖了半晌,看到她与沈云霓肖像的容貌,才想起好像是安国公府的五姑娘。

中易情术的时候,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温亭晚,如今亦是。

他已许久都不曾见过温亭晚了,他以为他能忘,可今日见到,她的一颦一笑依然清晰地像刻在脑海里,如何也抹不掉。

他念念不忘又如何,温亭晚喜欢的并不是他,从前对他的那些痴情也都是给别人的。

本欲来御花园散心的景詹霎时没了心情,折身回了励正殿,刚踏进殿门,便见宫人从库房中搬出一个又一个红木箱子来。

“今儿日头好,奴才便想着将库房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晾晒一番。”高裕解释道。

景詹一言不发,径直而过,便听“哎呦”一声,一个小太监脚下不留神,红木箱子落地翻转,箱盖被摔开,里头的东西掉落出来。

“笨手笨脚的,若是摔坏了什么贵重物件可如何是好。”高裕见状斥道。

小太监颤颤巍巍跪下来:“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红木箱子里的都是些衣衫软物,景詹草草瞥了一眼,目光却定住了。

“那是什么?”

小太监顺着景詹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落在地上的一件皮毛衣裳,“回殿下,这是一件狼皮大氅。奴才记得这是前年尚衣局送来的。”

狼皮大氅?前年?

景詹只觉脑海深处的某段记忆被猛然拨动了一下,却是一掠而过,并不清晰。

他始终记挂着此事,连处理政务时都颇有些心不在焉,最后也只能怀着心绪入眠。

月色如流水倾泻而下,映照在花梨木桌案的紫金香炉上,袅袅的香烟氤氲开来。

鸦青色的绡纱床帐后,阖眼而眠的景詹剑眉蹙起,神色不安。

他看到自己骑着红缨,身处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树林中,耳畔是草木吹过的簌簌声响和此起彼伏的虫鸣。

不远处齐腰高的草丛里,他依稀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其间,却奇怪地一动不动。

他顺着女子相对的方向看去,便见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隐隐约约从中露出来,那是一只狼!

从马背向下望,他能看清此狼的高大壮硕的轮廓,不必想也知道它定是爪牙锋利,凶狠万分,女子绝不可能逃得过。

景詹取出背后的长弓,在黑暗中凭感觉搭箭瞄准狼的要害。

一声低喝忽得划破夜幕下的寂静,继而是女子慌张无措的奔跑低喘和他身后野兽凶狠的低吼声。

景詹微微蹙眉,长弓被迫随着狼的奔跑而移动,在狼即将扑上的女子的一刻,羽箭离弦而去。

只听一声惨叫,被射穿心脏的狼倒地抽搐两下,瞬间便没了动静。

那吓得不轻的女子抬头望向他,背着月光,在一片昏暗中根本看不清面容。

她浑身发颤,艰难地吐出一句:“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始终无动于衷的景詹,乍一听到这熟悉的声儿整个人都怔住了,周遭突然明亮起来,女子的脸清晰地展露在他面前,恰是温亭晚的模样。

伴随着耳畔她曾问过他的话。

“殿下可还记得,前年的秋狩上,你救过一位遇狼袭的女子?”

床榻上,景詹倏然睁开双眼,满目惊愕。

第45章 换回来了3 殿下放心,臣妾以后再不会……

他为何会将此事遗忘地如此彻底?

难道只是因为他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还是因为没看清那个女子的脸而并未将她与温亭晚联系在一起。

此时已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景詹自榻上坐起来,不知该作何心情。

可总归是高兴的。无关景彦, 温亭晚从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是他。

床榻烛火幽幽而燃, 景詹忽得笑了一声,笑得自嘲。

原来,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妒忌,憎恨,甚至快令他发疯的人竟是他自己。

可笑意又很快从唇边消失了。景詹颇有些烦躁地扶额,复又躺回去,却始终辗转反侧,郁郁难眠。

天亮前,他勉强说服了自己。

那夜他的确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也伤了温亭晚的心, 可如今大抵还有补救的机会。

被易情术控制的时候,他心中那份浓烈的感情原是属于温亭晚的,既然易情术解开了,一切恢复原样,温亭晚也应当如以往一般痴爱着他。

既是如此,他想得到她的原谅,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翌日一早,鸾和宫便收到不少东西。

温亭晚瞧着那一盒子的金玉首饰,有些发懵,再三同习语确认:“真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

习语喜形于色,以为温亭晚高兴过了头,才会一问再问。

“真是励正殿派人送来的, 还是高公公亲自来送的。主子,太子殿下这是在向您求和呢。”

求和?习语根本不明白,她和太子根本不是吵架那么简单,又何来求和一说。

若落在一个月前,易情术还没解的时候,太子的行为尚且可以得到解释,可如今他送这些物什来,就难免显得蹊跷。

“对了,主子,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件狼皮大氅呢。”习语从箱子里摸出一件皮毛衣裳,呈给温亭晚看,“高公公特意嘱咐了,这件狼皮大氅定要拿给娘娘过目。”

一听闻那是件狼皮大氅,温亭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避得远了些。

她是经历过被狼袭击的恐惧的,太子将一件狼皮大氅送来是何居心,难不成看出上回她在撒谎,遭遇狼袭的就是她自己,故而特地用这件狼皮大氅来膈应她。

温亭晚抬手挥了两下:“将这件大氅连带着那些首饰,都锁进库房去吧。”

习语有些为难:“这......若高公公待会儿差人来问,奴婢该如何作答?”

“就说对太子送来的这些东西,我很是满意。”温亭晚敷衍道。

见温亭晚这态度,习语默默命人将东西锁了起来。

看来,她家主子是没有与太子殿下和好的打算了。

用完早膳,温亭晚去向皇后请安后,转而去了太后寝殿。

通传进殿后,便见两侧的梳背椅上坐着三公主景婧和四公主景娆。

倒是稀客,她来太后这儿这么久,见到这两位公主的次数屈指可数。想必是因为景姝最近受太后疼爱,赏下不少好东西,这两位嫉妒眼红,坐不住了。

“见过皇祖母。”

温亭晚上前行礼,太后慈爱地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景婧和景娆对视一眼,虽然在一众公主中,她俩还算得太后青睐,可也从未得太后这么亲密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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