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战胜白月光了吗(12)

作者:蜡笔不新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小妆,别擦了,”晏玖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沙哑,“反正也是要脱的。”

“你说什么?”纪越妆红透了一张脸,瞬间隔开他一床被子那么远。

“我说,反正也是要脱下来睡觉的。”晏玖神色坦荡。

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纪越妆才放下心来,她缩到床的一角,道:“那今晚,就这么睡吧。”

“嗯。”晏玖点点头,脱下外袍躺下来。

半晌,纪越妆戳戳他,晏玖睁开眼,眼神一挑,斜斜地看着她。

“你冷不冷?”

被子在她这边,她怕他冷,又仔细问他:“这房间还有被子吗?”

“你见过新婚之夜准备两床被子的新房吗?”

确实没有。

纪越妆把身上的被子扯出一大部分给他,小部分盖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道:“我们先盖一床,你不要睡到我这边来了。”

她是有多防着他?晏玖眉头突突了两下,心想。

到了后半夜,纪越妆迷迷糊糊感觉身上被压着个很重的东西,她睁不开眼,想动却又被钳制住回不了身。

恍恍惚惚中听到那人一直在低低地唤她:“小妆,小妆。”

第二日醒来,她瞧见晏玖还是端端正正地阖眼躺在一边,睡相很好,并无异样。

她做梦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可能是鬼压床了 女鹅

☆、沉默

晨光熹微,晏玖就起床去了书房。

纪越妆的回笼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几个侍女服侍她洗漱打扮完下去之后,她才忍不住地问乐渊:“乐渊,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一般新妇新婚之夜后都要去给父母奉茶,可晏玖没有父母,舅舅住在淮南王府,纪越妆实在想不到她要干什么。

乐渊也摇摇头,纪越妆用手不停地把头发缠成一圈又松开,松开又一圈,最后下定决心道:“去问问晏玖吧。”

她刚出了门走出来,就有大批侍女侍卫行礼,齐道:“拜见王妃。”

纪越妆摆摆手,随意逮了其中一个侍卫就问:“你们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正在书房和柳将军议事。”

“噢,”她回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站在原地思索了两秒,纪越妆偏头对乐渊道:“我们随便在王府里找个地方逛逛吧。”

宁王府还没有丞相府大,纪越妆短短片刻就逛了一圈,便找了个亭子坐在湖边逗鱼,她把手中的饵食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悠哉悠哉地往湖里扔。

“找我干嘛?”晏玖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她身后,问道。

纪越妆托着腮的一只手被吓得猛然从扶手上滑下来,右边脸就直直地磕上了木头,发出一声又痛又惊的叫声:“啊!”

她用手吃痛地捂住半边脸,转头睁大着杏眼看向晏玖。

晏玖拿下她的手,扶着她受伤的半边脸转向自己:“让我看看。”

纪越妆猜想她现在一定很丑,只任他转来转去,垂下眼睫不说话。

晏玖瞅见她白皙的脸上肿了一小块,嘴角还破了皮,轻声细语地问道:“疼吗?”

“一点点。”

纪越妆逞强道,其实她现在嘴角动一动都痛得不行,但她就是不愿意让他可怜。

因为知道晏玖对她的愧疚本来就很多,所以她就更不想露出一丝柔弱的样子。

她分不清他是补偿还是喜欢。

“去房间,我给你上药。”晏玖执起她的手,干脆道。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同一条吊桥,衣裳都交织在一起。

纪越妆想她真是昏了头,竟觉得他们此刻其实挺像一对正常夫妻。

她稳了稳心神,待走进房内,晏玖坐下用纱布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力道很轻,纪越妆还是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头。

“疼就告诉我。”

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勾了勾唇:“你以前可不这样。”

她以前吗?

“还能走吗?”

“不能。”

“可以自己擦药吗?”

“不可以。”

纪越妆又想起这段尴尬的往事,她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反倒有些羞怯。

她以前对他,脸皮是真的很厚。

“你等一会,我去拿药。”

过了一小会,晏玖手上拿了什么出来,纪越妆惊奇地发现居然是她给他的药。

他又走到她身边坐下,“以后少受点伤,省得你给我的谢礼,又回到你自己身上了。”

“蓝尾草加车前草和金钱草,是这支药,我没拿错吧?”他一边轻柔地上着药,一边问她。

“没有。”纪越妆瓮瓮道。

“你娘是医女吗?”他像转移她注意力似的,道。

“嗯,我娘是郎中的女儿。”她如实地答。

“你呢?你会医术吗?”

纪越妆顿了顿,道:“略懂皮毛。”

别人的略懂皮毛可以是谦虚,但她不是,就真的,只懂皮毛。

“看出来了。”晏玖抬起清亮的眸子,唇边有微微的笑意。

看出来什么了?是看出她真的懂医还是看出来她学得浅薄?

纪越妆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但目前来看,应该是后者。

她正琢磨着,晏玖此时却恰好擦到她肿起的那块地方,还只是轻轻地一带过,纪越妆就疼得缩了缩肩膀。

“这样还疼吗?”晏玖把纱布放下,改用手指沾了药在她脸上抚了抚。

纪越妆瞳孔一下放大了好几倍,这样是比较不疼没错。

可是这样她的脸都快变成熟透的螃蟹了,还是只肿了的螃蟹。

晏玖眼前是娇艳欲滴的脸,浓朱衍丹的唇。

纪越妆茫然不知所措的大眼,正扑闪扑闪地望着他,像一头误入陷阱的小鹿,清纯又无辜。

心下一动,脸现在是捏不了,但是————

他倾过身子,轻轻地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点了点,只有一秒的时间,他分开双唇,脸还是极近的距离,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这样呢?”

“还疼不疼?”

纪越妆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她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的睫毛都能扫到晏玖的脸上了。

她用了点力气推开他,慌忙道:“我觉得涂得差不多了,我还要去喂鱼。”

她还不等晏玖回答,就看也不看地冲出了房门,中间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纪越妆慌不择路地跑出好远,心还是怦怦怦地跳得很快,也不知道是因为跑的还是因为晏玖亲的。

她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不是的,不是的,不能这样。

你不用为了补偿我把戏做得这么足。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犯过的错误不能犯第二次,她觉得要离晏玖远些了。

————————

晏玖发现纪越妆不同寻常是从她不怎么跟他说话开始的。

她也不是完全不与他说话,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衣食住行的日常对话,她也会关心他多添衣服,早些歇息。

不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他很少见到她明媚的笑脸,眼底的狡黠,也很少听到她从前那些对着他眼睛眨一眨就出来的稀奇古怪的想法。

那些东西从她嫁给他以后似乎就被她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但晏玖知道,她不是变了,她只是对他这样。

他看到过她对着乐渊软软地撒娇,让她再给自己多拿几个玫瑰酥;也看到过她满脸欢喜地哄着后院柴房的小狗;甚至对一个侍卫,她都是笑呵呵的。

但只要见着他,那笑容马上黯淡下去,像一颗珠子不肯发出一点光。

晏玖心里开始像被蚂蚁咬了,是看到有个侍卫悄悄对她红了脸那次。

纪越妆要去摘树上的果儿,却怎么也够不着。她不好意思地走到那侍卫跟前,糯糯地说可不可以帮她搬个□□,没有半分王妃的作态,末了还对那侍卫甜甜地笑笑说谢谢。

晏玖简直要爆炸了。

当天晚上,他办完公事回来,房里的灯还未熄,纪越妆在等着他。

她坐在床边翻着话本子,耷拉着眼皮子昏昏欲睡。见晏玖进来了,温婉地笑笑,道:“你回来啦。”

她伸手掩下快打出来的哈欠,动作像只乌龟般慢慢移到床的一侧,悄无声息地躺下,翻了身用后背对着他。

“小妆。”

“嗯?”纪越妆翻过身来,睁开惺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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