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来此我说需要三滴血,只怕这个也是一个借口。也许,逆天改命需要的东西不是这个,而是其他东西。”
“其他?什么?”
顾卿摇头,李尧也不清楚。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先搞清楚对方需要什么,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这件事不出意外一定和白清有关,我们还是要小心防范。”李尧补充。
顾卿听了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急转而下,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而起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和他们交好的白清。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重新回到旅馆,三人心中不由得都生出一种无力感。敌明我暗,被他人算计的团团转的感觉,实在好不到哪去。
郑少安无聊打开电视,看到里面的新闻消息不禁哑然失笑,一副自嘲的样子说:“你们看,我上电视了。”
李尧二人转头一看,果然,郑少安那副平日道士模样的照片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屏幕,上面写着“南山道观道士郑少安疑似失踪,警方正在全力排查。”
李尧叹了口气,心生无奈。顾卿抚摸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的,会好的。”
姚启楠是茅山上一个不知名道观的不知名道士,相比于茅山派这等一等一大派,他这个小道观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他年纪轻轻,好多人劝他更应该去大一些的地方发展,比如上面的茅山派,他却一口拒绝。
他喜欢这种随意懒散的这状态,闲来无事诵黄庭,挺好。
今日有些阴天,天黑的比较早,不过看这个样子天气预报上面的中雨也落不下来了。也是,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来往游客早就不见,所以,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关门。可好巧不巧,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踉踉跄跄走了过来,还未等对方到跟前,那满身的酒气就已经熏得姚启楠眉头紧皱。眼看着对方走路不稳,随时摔倒,他连忙迎了上去。
“这位大哥,您这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个样子?”
那大哥嘴里呜哩呜喇说了一大通,姚启楠费劲巴力也没听出来一个字。算了,还是带回去吧!不然这要是真下起雨来,山风一吹,这醉汉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搀扶着这位大哥走进静室,将对方轻轻放下,随后连忙倒了些温水,给这人喂下。
“来来来!喝点!”
那人听了还以为是喝酒,一把抓过手,连眼睛都不睁直接送到嘴边咕咚咕咚喝个痛快。喝完之后还大喊一句:“再来一杯!”弄得姚启楠差点给这人一巴掌。
看着这人气息顺了不少,姚启楠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喝了多少?年纪不大不知道保养,身子还要不要了。”说完他又到了一杯水放在床头,以免那人口渴,随后自己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秋天的山风可要比平原的风强劲很多,即便是他常年在山上生活,也受不了这秋老虎。
他连忙将大门关住,随后将所有门窗都关严,准备回屋子休息去。可当他刚走到房门门口,身后却又有声音响起。
“咚咚”
木门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姚启楠不由得叹了口气:“怎么这个天气还不断有人过来?简直比白天还热闹。”虽然心中不愿,但他却没有拒绝,“来了!等着!”
门嘎吱一声被姚启楠打开,不知何时,门口竟然坐着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穿着随意,大短裤、大短袖配上人字拖,还真是不怕冷。不过不知为何,姚启楠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异样,甚至可以说,有些抵触。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那中年人笑了起来,声音十分刺耳:“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很不错啊!可将客人拒之门外,这实在没有礼貌,我看,还是让我进去吧。”说完,起身就朝里面走去。
姚启楠见了一下见对方拦着,脸色不悦:“出去,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那中年人也不觉得如何,反而伸出手,朝姚启楠推了过去。
对方刚将手伸出,姚启楠顿觉有问题,连忙后退。可那大手仿佛速度更快,距离他的胸口越来越近。看着这只手,姚启楠心中倍感危险,他连忙一个侧身,那大手一下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瞬间,他仿佛掉进了冰窟,浑身冷得发颤。
那人看着姚启楠有些狼狈地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都和你说了要有礼貌,你就是不听。既然如此,下辈子就好好学学吧!”
话音未落,周围温度骤降,浓重阴气瞬间弥漫整个道观。姚启楠见此脸色大变,连忙朝着大殿跑去,可他刚一回头,一双鬼手瞬间出现,直奔他面门而去。
那大手阴森恐怖,若是真的被对方抓住,只怕自己非死即伤。姚启楠不顾其他,连忙就地打滚,这才躲过对方的攻击。可还未等他反应,对方的下一招接踵而至。
地面突然破裂,无数腐烂手臂破土而出,携带着阴森之气朝着姚启楠抓去。
要说本事,算命占卜姚启楠还算有些手段,可这种与人斗法,他根本不是对手。
无数鬼手将他死死拉住,让他动弹不得。他看不到那人的动作,但耳边却传来对方靠近的脚步声。
“我就说啊!人呢,要懂礼貌。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下辈子,你重新做人吧!”
姚启楠双眼暴睁,大脑被恐惧占据,想着即将身死,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人盯着地上一脸恐惧的姚启楠,叹了口气,随后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柄银色短刀。那短刀通体泛着银光,刀柄简单,但却并不简陋,灯光之下,刀尖寒光凛凛,仿佛狼牙,渴望着鲜血。
刹那间,这人手起刀落,直奔姚启楠太阳穴刺下。而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闪现,瞬间打在刀尖之上。只听一声脆响,那人手中银色短刀化作一道白光,被击落在地,地上的无数鬼手也消散一空。姚启楠连忙起身,朝着静室跑去。那人也不阻拦,而是抬头看向静室上方。不知何时,屋顶之上坐着一个男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飘逸的气息却让人无法忽视。
“在茅山上面撒野,是不是太不将茅山放在眼里了?”
地面之上这人脸色阴沉,看着对方一动不动。对方虽然随意,可却散发着无形的压力,将他笼罩。
“怎么?还想动手啊?”上面那人笑着说,不过语气却散发着无形的压力。
终于,这神秘人转身,朝着山下快步离去。
姚启楠知道危险终于过去,可他不清楚,来人是谁,更不知道将他拉出死亡之地的人又是谁。
上面那人跳了下来,却一个站不稳差点摔着。好在姚启楠离得近,一把将对方搀扶。
“想耍个帅,失败了,哎,丢脸!哈哈哈!”
这话一出,姚启楠也不禁笑了起来。
“你小子啊!觉识不错,就是本事不大。要不是今天我在这,你可就真的出事了。”
“那人是谁?”
“明天就知道了。”
☆、天下大乱
第二天,一件大事在宗教界迅速传开,所有听闻之人无一不心惊胆寒,同时又气愤不已。
“师父!师父!你看这个!”
白云观道士年富风风火火跑进了师父高守阳所在的静室,当看到师父在闭目打坐,顿时止住声息站立在一旁,但神情急躁,一刻也不愿等。
高守阳早就听到了年富跑过来的脚步声,不过他没有心急,继续闭目养神。年富所说的事他早有耳闻,或者说,早就预料到。在离开栖霞观的时候李兆云将事情都告诉了他与李重,并且还商定了下一步策略。如果不出意外,年富所说的事正是李兆云安排的事情。而接下来,就要看他和李重的了。
高守阳缓缓睁开眼,神情严肃地看向自己这个刚到而立之年的徒弟,语气有些不悦:“修身养性,你这修到哪里去了?风风火火,成何体统?”
年富最害怕师父生气,连忙低头不语。
“说吧,到底什么事?”
“师父,我听说外面好多中小道观都受到了攻击,甚至还死了人!”
“听说?你有核实过么?都有哪些道观受到攻击,死了多少人,你清楚么?不要人云亦云!”
“真的师父!这件事我是听茅山小刘说的,您也知道,我和他一直有联系。他说那些受到攻击的道观不仅仅是偏远地区,就连他们山上的一个小道观都被人袭击了。要不是他们门派的安河在,估计那个小道士得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