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一阵无奈,刚想说什么,电话却响了起来。
白清。
看到这两个字的顾卿脸色更不好,眼神死死盯着李尧。李尧倍感无奈,直接打开免提接电话:“怎么了?”
“来一下观里吧,有事。”还未等李尧反应,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李尧一头雾水,什么事,还这么神秘?当即拉着顾卿直奔三阳观。
“什么?”
“栖霞观出事了。”
“白清刚从白云观回来,怎么栖霞观又出事了?”牛栏山一愣,那前来报信的小道士一脸愁容。
李尧和顾卿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这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事。
“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牛栏山说。
栖霞观,坐落在栖霞山之上。和三阳观不同,栖霞观在当地可谓是一等一的大观,自然也是香火鼎盛,信徒广布,单单道观之中的道士,就有十数位之多,远远不是三阳观这种落魄道观能比。可美中不足的是,这十多位道士却没有几个有真本事,平日里除了糊弄香客,背背书本,没有太大能耐。
前些日子,道观正准备中元节祭祀一事。由于香客众多,道观庞大,每年的节日都会是一大盛会,也是提高道观威望的时候。今年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众人照常准备,可事情就出在了这件事上。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小道士从布袋里拿出一黑色玉石。当李尧与顾卿看到这东西,顿时大惊,这东西分明与自己手中两块相同,三者必然有着联系。
牛栏山从对方手中刚一接过玉石,顿时脸色大变,眉头紧皱,连忙放在桌上:“好大的戾气。”
杜康和白清见此也围了上去,纷纷面情严肃。
“我师父昏迷之后,师祖就出关,找到了这个东西。可想不到的是,师祖并未多言。现在道观之中是大师伯主持。中元节虽然对付过去了,可师父还没醒过来。想必您都知道,我们栖霞观除了师父,便是师祖和二师伯有些本事。可如今他们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前来寻求帮助,希望各位同道能出手相助。”小道士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白清看了一眼牛栏山,对方意会到白清的意思,便说:“你先不要着急。这东西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还是需要先让师父过目才是。你着急赶来,想必也没有吃饭,先跟着我二师弟去吃些饭吧。”
对方无奈点头,杜康起身带着他走出房屋。
见此,牛栏山和白清立刻拿起玉石直奔老爷子房内,顾卿和李尧紧随其后。
看着桌上这块玉石,老爷子一言不发,同样眉头紧皱。在过了片刻后,只听一声叹息,老爷子闭目躺下,脸色怅然。
“师父,这是什么?”
“逆天改命,阴石。难不成,又要再来一次么?”老爷子一声叹气,缓缓说道,随后便闭口不言。
李尧看向老爷子,他第一次听说这东西的名字,看样子对方对这东西了解的一定不少。
“现在谁还能有这种手段?根本不可能逆天改命!”一直沉稳的牛栏山此刻语气略显急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呼吸坐了下来。
老爷子缓缓起身,手中摇晃着蒲扇轻声说:“老大,你去前面支应着。”
话音未落,牛栏山已经走出门,拂袖而去。
白清显然没有预料到大师兄会如此激动,见此情形,他看向钱顺发说:“师父,这事怎么办?”
老爷子瞥了一眼那黑色玉石:“栖霞观既然开口了,你就过去看看吧。正好带他们两个也见见世面,总是好事。”
原来,老爷子叫李尧二人过来是为了这事。可让二人不明白的是,他们与三阳观虽然有交情,但并非多么熟识,老爷子为何会这么开口?可还未等李尧开口询问,白清已经带着玉石拉着李尧走出屋子,顾卿紧随其后。
“是我和师父说要带你一起。”
李尧一愣,大为疑惑,可还未等开口,顾卿已经率先发话:
“为什么?”
白清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却有些莫名的敌意:“他的情况你清楚么?天生阴阳眼,寿命无几。要是不带他出去找寻办法,你能怎么办?单纯将他隔离出去?能救下他么?”
顾卿脸色冰冷:“我自然希望他能一切都好,但这般行事更像是将他推入火坑。”
白清瞥了他一眼,转向李尧,语气有些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迎难而上并非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他不希望你出事,我也是。今晚给我消息,我要做好安排。”说完,不顾李尧回答,转身离开。
李尧顶着他的后背,心中一阵不解。他能明白对方的心情,同病相怜的情感总是会让人产生共鸣,可他不清楚对方为何如此激烈?想到这里,李尧转向顾卿,无奈叹息。
顾卿脸色更加难看,李尧走上前,握紧他的手轻声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知道。”
顾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难看的脸色有所好转。
回到家,卸去了一身疲惫,李尧躺在上发上看着眼前的小黑睡得正香。顾卿坐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还在生气么?我不知道他哪来的敌意?”
“也许,是喜欢吧。”顾卿说的很平淡,但话语却像是惊雷在李尧耳中炸裂。
“什么?怎么可能?”李尧惊声大呼,一旁的小黑都被他吓得起身离开。
顾卿看向李尧,突然笑着说:“毕竟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实在太少。”
李尧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你知道么?当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到了那种气息,那种和我见到你时的眼神同样相似。”
“所以,你是在吃醋?”
顾卿看向他,竟然缓缓摇头:“相对于这点事,我更担心的是你的安全。”
谈及此处,李尧沉默不语。
“若真如白清所言,你便是站在了风暴眼之中,看似平静,却危险十足。”顾卿脸色担忧,“我不想你出事。”
李尧面色沉重,轻轻点头:“我知道。”他缓缓起身,看向外面已经被夜色吞没的世界,突然笑了起来,“想不到,我竟然也会为此担心。我还以为我已经接受了。”
虽然说的轻松,可任凭是谁知道自己寿命无多也不会真的开心。他看着外面来来去去的汽车灯光,突然好生羡慕,羡慕他们知道自己的明天,即便那明天变化莫测,但这才是真正的将来。
他没有将来。
想到这里,强烈的无力感瞬间吞没整个心神,让这看似强壮的身躯摇摇欲坠,站立不稳。就在这时,一个强有力的怀抱将他紧紧搂住,温热的呼吸冲击着李尧的脖颈,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答应他,我陪你一起。至于给几位的超度,那就等回来吧!”
不知何时,李尧已经习惯了顾卿这深沉的声音,每当自己心中烦闷,紧张不安,这深沉的声音总会让他倍感安心。
第二天,李尧与顾卿出现在车站,白清与栖霞观小道士陈宇已经在那里等候。当白清的目光落在顾卿身上,略微一滞,但很快掩盖了下去。
“我们这次过去可不是游山玩水,他说的很对,你很有可能陷入危险,一切你要考虑清楚。”白清语气沉重地说。
“你我时间不多,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自打那件事结束之后,岳轻语更加不爱说话。没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让她将那件事当做一个简单的癔症。可她的心中很清楚,并非如此。
即便是李尧也不知道,岳轻语虽然失魂,但她记得当时的种种,记得那神秘人,那如电影一般的种种法术,还有那人说的话。
牛栏山站在三阳观前面,脸色凝重。逆天改命,强大的手段,都是骗人罢了!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
正当他站在门口沉思,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眼中:“岳轻语?你怎么来了?”
☆、高手来临
火车之上,陈宇脸色凝重,白清闭目不语,顾卿看着自己带的书,李尧则坐在靠窗位置,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世界。坐在一起的四人,虽然没有互相交谈,但依旧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毕竟四位长相身材如此出众的年轻人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尤其是其中两位还穿着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