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晨这才想起周茜之前说过这家网红咖啡店好几个店员都长得很周正，果然没说错。
“你打了这么多份工？”
“也没很多，这一份偶尔过来，马场的次数就更少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宋霖想了想，问，“攀岩，你想去吗？”
林舒晨吞了吞口水：“什么，攀、攀岩？”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就在附近一家攀岩场，室内的。”
林舒晨急忙推脱着：“我不行吧？”
宋霖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而且很解压的。”
“解压……吗？”林舒晨有点心动了。
另一方面，制作人薇薇安不安地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躁动不安。
徐律师正在准备录制，但也心绪不宁。
薇薇安问：“舒晨还没回来？”
“没，已经第五天了。”
自从上次录影后，林舒晨回去学校就再没来，节目组的人也试图联系过，但都没回复。
薇薇安曾经想到学校去找她，倒是被徐律师给拉住了。虽然他对林舒晨的指导时间很少，但却知道她不是一个不告而别的人，恐怕还有别的原因。
在约定的时间内不进行拍摄，节目组是可以告她违约责任的。但是一来节目组开播后，受到太多流言蜚语的攻击，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起风波，就太难看了，还有一个原因是，经过公关部调研，节目的流量居然很多都是奔着林舒晨来的。
谩骂她的，黑她的，取笑她的……也不怪她为什么会跑了，一个普通的素人而已，哪里会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呢。
想到这里，薇薇安的脚步一顿：“我还是再联系一下舒晨吧。”
徐律师急忙按住她：“再等等吧。”
“这样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节目还能往后拖几天？”
薇薇安揉了揉眉头说：“就算先把别人的片段放出来，再播放花絮，最多只能坚持三天，不能再推了，再推下去节目就得开天窗。”
徐律师说：“如果硬逼着林舒晨过来拍摄，她可能会过来，但是拍出来的效果并不会好到哪里去，那还不如让她想得清楚明白了再回来。”
薇薇安苦笑：“也就我们宠着她，让她胡来。”
此时，两个人话题的中心人物，正抵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攀岩装备：“这样真的可以吗？”
在林舒晨面前，是一大片的人造岩石，上头凸出来栉次鳞比的彩色方块，都是用来攀上去的脚踏。另外还有两条保险线从天花板垂吊下来，绑在她身上的装备上。
“放心，每一块我都踩过了，是安全的。”宋霖从背后把带子往下拉，“还有这条带子，可以吊三个你。”
林舒晨又扯了扯带子：“那就这么爬上去？”
“我在这里看着你，下面还有软垫。”宋霖说，“平常我也都是这么和学员说的，不要怕。”
“好，死就死吧。”
林舒晨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地蹬上了三个脚踏，身体开始悬空。
她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宋霖，接着怎么办？”
“眼睛看上面，不要看下面，往上走。”
严格来说，林舒晨的动作不是在走，而是在爬。她又艰难地往上行进了两个格子，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涌到头上了，整个人只听见四周的轰鸣声。
“还有三分之二了，加油，你可以的。”宋霖的声音越来越小，林舒晨几乎不敢去看他，只是用余光瞥了眼，就感觉自己离地面好远。
她嘟囔着：“怎么办，越来越高了……”
和林舒晨同一个平面攀岩的，还有另外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一脚踩空了，从上面跌落下来，还顺带惨叫了一声。
受他影响的，林舒晨手一松，忽而整个人腾空起来。她发现时，身体已经徐徐向下坠落。
下一秒，林舒晨发觉自己跌落在软垫上，有点缓不过来，瞳孔里映出了宋霖的脸。
他担忧地看着她：“怎么样，吓傻了？”
“没有，就是……”林舒晨缓了缓，“从上面掉下来时，好过瘾呀！”
宋霖怀抱双手：“那还要再试一次吗？”
林舒晨吓得差点没跪地求饶：“不了不了，我手脚发软，已经爬不上去了。”
说完后，她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帽子掀开：“这样凉快多了。”
攀岩场里，有学员认出了他们。
“那不是林舒晨吗？”
“谁？”
“《律政新人》里的实习生，你还没看？安利你去看，太好看了！”
又有人走过来：“林舒晨，这你男朋友啊？”
林舒晨赶紧澄清：“不是，是我教练！”
那人恍然大悟：“对哦，我看过预告片，你是马场的教练！”
宋霖回头发现林舒晨耷拉着头，默默捂脸中。
他不解地问：“你在干什么？”
林舒晨还没重塑好自信心，低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太丢脸了……”
她顿了顿，又说：“你不知道，节目里的其他人有多厉害，他们拿到的证书和荣誉说都说不完，辩论的时候一句话能把你噎死的那种，还有在做法务的时候，语速快得我完全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还有太多太多了，反正站在他们面前，我都感觉配不上那个位置。或许，许倩会比我更适合。”
宋霖忽而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没，刚刚只差一点点，你就可以触碰到顶端。”
“是吗……”林舒晨仰起头，看到天花板上的位置，“原来我也能这么厉害。”
“你一直很厉害，为什么要看低自己呢？”
林舒晨脸上的笑意开始凝固：“宋霖，你今天不会是来鼓励我的吧？不会吧？”
“网上有很多人支持你，喜欢你。”宋霖指路微博，“自己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微博上有了一个“林舒晨应援团”的超话，粉丝有三千多个，最新的帖子是三分钟前发的。
@木木：#林舒晨巧破刑案# 凭什么说林舒晨不好？我们用事实说话，学渣也有春天！
@猪猪大肘子：节目里其他人的履历耀眼得不像是真的，反而林舒晨很接地气，看她的表现就好像在看自己，而且她也不是很差劲，不也在一点一滴地进步中吗，这样更让人感动啊。
☆、Chapter 34
摄影棚里。
江野在做案件分析图时，忽而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许倩和节目组的合作谈得差不多了，有时也过来谈谈细节，今天出来得晚了。走出来时，还看见江野在座位上。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剑眉星目，侧脸几近完美，西装被随意地搭在座位上，衬衫袖子挽起到手肘，露出修长的手指。
这个节目一播出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预告片段在微博上被转了几万次，光那串头衔就让人难以企及。
一众女的被他的颜值倾倒，后来发现他的头脑甚至比颜值更加性感。
许倩对这朵高岭之花，还是挺感兴趣的。她悠悠然走了过去，双手放在桌子上，保持最佳的俯身角度，亲和地笑：“还在加班啊？”
江野认真做事的时候，很讨厌有人来打扰。他把笔记本盖住，转过头，不悦道：“有事吗？”
许倩感受到江野传递过来的反感，但她以为那只是因为自己打扰了他的专注。
她用手拨了拨头发，依然笑得人畜无害，亲和力和清纯是她让人信服、屡屡得手的制胜法宝，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刚好和制作人谈论节目走出来，看见你在这里就多嘴问了下。”许倩目光流转，看向旁边空了的林舒晨的位置，很可惜地说，“如果不是被顶替的话，和你搭档的人就是我了。”
江野毫不在意地说：“那又怎么样？无论有没有组队都好，我一个人就可以战胜对手。”
虽然这句话说得很自大，但许倩毫不意外地相信了，江野就是有这样成竹在胸的能力，也更让人仰视了。
她慢条斯理地说：“说是这么说，但是强者，不是遇强则强吗？”
“我强是一回事，”江野顿了顿，“你强，就不一定了。”
许倩再怎么不识趣，也知道江野就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又没惹他！还是说，这江野本来就是个疯-批，见谁咬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