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思琴言画正在打扫楚连翘的房间)
言画:欸!
思琴(手一顿):大惊小怪的,没个样子。
言画:思琴姐你看,这画上画的是少爷欸!落款还是三年前了!
思琴:嗯?这是少夫人的隐私,我们还是不要看了。
【落款:巳蛇季冬 楚连翘作】
(是初遇的时候呢)
☆、云谷(二)
回到云谷的第一夜,楚连翘睡得不算好,梦里光怪陆离,可是醒来时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她揉了揉额角,起身穿衣洗漱。
……
早膳是红豆粥。
楚连翘用了一小碗,又吃了点辅食,便去找温容了。
今日应当是要见见游历归来的苏木。
她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开了门。
清晨的光略有些刺眼,楚连翘眯了眯眼,才看清立于窗边的青衣男子。
温容正和苏湄在榻上喝着茶,而温颜则在书架上找着书。
见她进来,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那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上前一步,朝楚连翘微笑:“楚师妹,我叫苏木,叫我师兄便好。”
男子言语得体,态度大方,她一下就心生好感:“师兄好。”
苏湄道:“你们俩别假惺惺地寒暄了,小时候也都见过的。”
两人尴尬地笑笑,挨着温容和苏湄在榻上坐下。
温颜将找出的书往炕桌上一放,去旁边搬了把凳子坐下。
几人之中,唯一进过药王谷内部的便是温容。
他凭着记忆画了下地图,道:“药王谷分为外谷和内谷,外谷面积最大,你们两人都是进去过的。”他顿了顿,在旁边写下备注,“外谷和内谷的分界点便是一层茂密的植被,进去之后会有沼气与毒草。”
“翘翘你没有武功,所学的几招比起白芷甚至也差了些,到时更要小心。苏木,你练过武,好生保全自己。”
两人点头。
“到了内谷之后没什么危险,但要记得拿到雪莲草就及时出来。不要贪看风景,有些草药虽好看,却致命。”
“还有翘翘,内谷多蛇,虽然无毒,但还是骇人,记得多带些驱蛇粉。”
楚连翘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我知道了。”
温容放下了笔:“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陈川那么势在必得,一定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亮出来。”
一个想法在楚连翘内心划过,可也不过是一瞬。
“见招拆招咯。”苏湄懒懒说道,“陈川这几日都待在他那药庐,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楚连翘回了房,表情有些凝固。
听到内谷多蛇四个字的时候她差些昏了过去。
翻箱倒柜地拿出驱蛇粉,她叹了口气。
头疼。
她揉了揉眉心。
算了,正如苏湄所说,见招拆招吧。
几日时间匆匆而过,楚连翘忙着准备些紧急时能用上的药品,而同一时间谢博衍也忙着疏通人脉。
谢博衍看着林焕轻走出了门口,才舒了口气。
“怎么?对这个新科状元不满啊?”
黄梓转着笔,挑眉道。
谢博衍摇摇头:“太死板,这种人真无趣。若是我,不会结交这种人,墨守成规,一板一眼。”
“好在你以后也不用跟他打交道了。”黄梓笑道,“我准备把他调任至南部。”
“他看起来老实,估计到南部之后也能镇压下来。”谢博衍点点头,“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先走了。”
黄梓笑着摇头,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我估计连翘也想着你呢。”
谢博衍回了府,收拾着行囊,心中却突然想到这几日楚连翘连一封信都未给他写过。
他手一顿,索性先将行囊放在一旁,踱步到了书房,看起了书。
她都没急,他急个什么劲。
翻开书,谢博衍便发现书里面夹着个信封,他‘啧’了一声:“看书也不好好看,书都要夹坏了。”
这么说着,他打开了信封。
雪球蹦上了榻,请求着他的抚摸,谢博衍懒洋洋地抽出一只手摸它。
看完了信,一贯懒散的笑意蓦地僵在了脸上,他急忙起身走出房间,拿了刚准备到一半的行囊,只匆匆交代了管家几句便去马厩牵了马。
长腿一跨,直接扬鞭上马出了城。
书房内的雪球显然不懂谢博衍为何匆匆出门,走了几步,踩在刚才谢博衍看完的信纸上,划拉了几下,又觉得没趣,自己跳下了榻,毛茸茸的尾巴一翘一翘,露出了信纸上被划破的几个字。
——“比试提前至六月初一,早些回来,小心谨慎些。”
……
耳边隐隐约约有鸟雀怪异的叫声,楚连翘习惯性地摸了摸袖中的金针,确认七根都在后舒了口气。
苏木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儒雅随和的感觉了。他手握长剑,面色沉郁,莫名有一股杀意。
两人已经走了快一盏茶功夫。
白芷在刚开始就与他们分道扬镳。明明这样是最好的,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更加不安了。
虽然很不要脸,但楚连翘还是让换酒跟上了,思琴言画则被留在了外面。
苏木拨开了遮蔽视线的叶子,舒了口气:“终于要到内谷了。”
楚连翘闻言也将弓箭提在手里:“我们速去速回吧。”她顿了顿,“……我还是担心蛇。”
……
两人摘下了雪莲草装进包中,楚连翘面色有些迟疑。
还不等问出疑问,一道破空之声由远及近,换酒及时用剑挡了一下。
是一根钢针。
她猛地回头,便见白芷在树下笑:“楚师姐,你这可是违反了规则,怎么能带暗卫进谷呢。”
“我为长公主,自然要确保安全。”楚连翘神色倨傲,不等白芷应答便架起弓射出一箭,“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
故意射偏了些,箭矢擦着白芷的脸过去,留下了一道血痕。
趁她没反应过来,换酒便先一步提起楚连翘,又向苏木示意:“苏公子,走了。”
白芷恼怒地擦了擦脸上的伤口,打了个响指:“给我追。”
外谷与内谷连接处的草木壁障近在眼前,却不知为何多了许多黑衣人跟着楚连翘他们。
她皱眉,换酒背着她,而她根本不好射箭,倒是让换酒一直转过身来用剑身挡了几箭。
“换酒,你要抱紧我了。”
楚连翘道,换酒还未反应过来她便斜过身子,干净利落地射出一箭。
换酒托住楚连翘的手紧了紧:“少夫人,麻烦你下次先同属下说一声……”
“不说才更刺激不是吗?”
楚连翘的声音从风中传来,紧接着又是一箭。
射中了。
黑衣人迎面倒下。
其实射不射中倒是无所谓,楚连翘只不过想要借机打乱一下身后人的脚步罢了。
换酒突然闷哼一声,然后便跪了下来,却还是稳稳地托住了楚连翘。
他的腿中箭了。
箭头上似乎涂了麻痹神经的药,楚连翘摸了摸换酒的腿,换酒摇头:“没知觉了。”
就是这么一耽搁,黑衣人已经追上了他们。
换酒见状,直接将箭头拔了出来,又将自己的腿划伤,用疼痛保持清醒,把楚连翘护在身后。
两方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动。
楚连翘这才认出黑衣人皆是毒脉弟子,不由得不可思议道:“陈川造反,你们也要跟着造反吗?云谷是生你们养你们的地方,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事啊?”
有个毒脉弟子道:“楚师姐你已是长公主了,锦衣玉食,自然不知我们的困苦。”
楚连翘不甘示弱:“你们困苦?困苦个屁!我是长公主又如何!我每月都将月银花在医馆以及云谷的开销上,那你们呢?我看你们是猪油蒙了心,好坏都识不请了!”
换酒头一次见楚连翘说话如此粗俗,忍不住笑出了声。
楚连翘:“你笑个屁!”
换酒很快收住了笑容。
白芷无意多说,眉目凌厉:“你们还同她废话什么?”
换酒本就受了伤,又要护着楚连翘,应战起来自然费劲了些,不多久就落了下风。
苏木也被其他人牵制住,根本无法护住楚连翘。
弓箭根本无法应战,楚连翘趁机抽出鞘中长剑,却被白芷轻巧避开。
……刺不中。
楚连翘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