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讨厌,甚至会觉得他过分可爱,心生甘意。
“我保证把时间多分给你些,好不好嘛?”
“这可是你说的。”
楚连翘笑,然后伸手去拿牛乳糕,递在他嘴旁,示意他吃。
谢博衍扣住她的手,然后一点一点地将牛乳糕吃了下去,还故意用唇若即若离地蹭过她的指尖。
心上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楚连翘耳尖烧红,半晌才想起来抽出手。
“你、你先吃着,我去看看晚膳他们都、都准备了些什么……”她匆忙起身,有些结结巴巴地留下这话,便离开了寝屋。
谢博衍撑头看她匆忙逃窜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声。
她真是不经逗。
只要是这些撩拨性质的动作她便会害羞不已。耳尖一点一点地由玉白变粉,配上她无措的表情真是……
秀色可餐。
明明两人亲密的事都做过许多,她还是会像初次尝试的少女一样羞涩不已。
不过很可爱就是了。
☆、兰夜
转眼入夏。
薰风微拂,带来了独属于夏日的热意。
楚连翘将买好的寒瓜交给了丫鬟,自己则躺在榻上看书了。
不多时,思琴端着切好的半个寒瓜过来了。
楚连翘吃了一口,重新将寒瓜放在了冰盆中。
不甜,而且籽多。
她郁闷地弯下嘴角。
谢博衍进了门,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便看到了只挖了中间一口的寒瓜,挑眉调侃道:“又是不甜的?”
楚连翘顿时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我挑寒瓜没天分。”
谢博衍笑着拿着那寒瓜,坐在她身旁,舀了一口送到她嘴边。
楚连翘顺势吃下,示意他再挖一勺。
谢博衍道:“我看你只是懒,等着我把没籽的送到你嘴边。”
楚连翘吐舌。
谢博衍呛她一句便收了声,闷声吃起了寒瓜,过了会又道:“我这两日在忙月夕宫宴的事。”
楚连翘将手中书翻了一页:“现在才七月,不还有一个半月时间吗?这么早便开始准备了?还是要宴请外国大臣?”
谢博衍“嗯”了一声:“这次还要宴请其他几国的皇子和公主。”
楚连翘咽下他递来的寒瓜:“就因为沧溟古月?”
谢博衍点头,将吃完的寒瓜递给了丫鬟,然后搂住了楚连翘的腰:“看什么?嚯,育儿食谱啊?”
楚连翘看他:“有意见?”
“没有、不敢。”谢博衍道,“辅食给他们弄些米粥不就得了?”
楚连翘:“……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他们亲爹。”
谢博衍眉一挑,语气倏尔危险:“难道除了我,你还有别的男人?”
楚连翘看他一眼:“你再这样没个正经,我也不是不能找几个面……”
话未毕她便被他推倒在榻上,吻住了。
她狠狠推了推他,脸通红:“……你有病啊!”
“我看你最近调理得不错,连腰间都有了肉,不如做些欢乐之事,给我降降火?”
楚连翘捂住了脸,结巴道:“晚、晚上再做嘛……”
谢博衍慢悠悠起身:“也行。”
楚连翘嗔怪地看他一眼:“明日就是七夕了,我虽答应你可以任意支配我的时间,但你也别做的太过火了。”
谢博衍暧昧地笑着:“没事,定然让你起的了床。”
楚连翘:“……你精火过旺,不如我去医馆帮你治治。”
“不用等到医馆,现在治也可以。”
“…流氓。”
谢博衍笑意盈盈:“我就是流氓,只对你流氓那种。”
楚连翘:……
一夜缠绵。
雨声淅淅沥沥。
楚连翘疲倦地睁开了眼。
……她已经很久没有腰酸过了。
翻了个身,她面向谢博衍,就见他还在沉沉睡着,心中不禁生了些坏心思。
她悄悄捏住了他的鼻子,又在他醒之前放开了手。
见他没醒来她又偷笑。
如此反复,谢博衍也转醒了。
他皱了皱眉:“我总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楚连翘压下唇角:“是你睡姿不当吧?”
谢博衍看她幸灾乐祸的模样,立刻就明了一切,伸手去揽她:“……我看你昨晚还是不够累。”
楚连翘急忙讨饶:“别……。”
谢博衍将她揽了过来,头靠在她的肩上,闷闷道:“再睡会。”
楚连翘见他没了动静,戳了戳他:“日上三竿了,还睡?”
“……哪来的太阳,分明下着雨。”谢博衍搂住她腰,又在她颈窝处轻咬了一下,感觉到她瑟缩一下后又心满意足地靠了上去,“今天是雨天,理应再睡一会。”
……典型的谢式逻辑,楚连翘心里腹诽几句,却还是闭上了眼。
反正庙会是在晚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将午膳睡过去了。
楚连翘揉了揉眉心,又戳了戳身边的人。
谢博衍被她戳了几下,醒了:“干嘛。”
楚连翘坐起身:“午膳都过了。”
“过了便过了。”谢博衍睁眼,伸手搂住她的腰,“想容坊之前出了新衣,我给你留了一件下来,今日穿穿看?”
楚连翘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利落起床。
谢博衍撑着头看她。
“衣柜最左边蓝色那件。”
楚连翘拿了出来,摸了摸料子,笑道:“你真是暴殄天物。凝雨丝就这么被你裁完了吧?”
谢博衍哼了一声,也跟着起了床:“料子不用迟早要坏,不如现在就用了。”
楚连翘一想也对,唤来思琴言画,洗漱了一番,然后换上了衣裙。
楚连翘摸着繁琐的束带,半天没穿好,最后还是谢博衍帮她把束带束好。
她在镜前转了一圈,裙摆便如花瓣一般摇曳着,还闪着细碎的光。
刚才没注意,她现在才发现就连裙摆上都镶着晶莹的宝石,宝石排列组合成花朵,绽放在衣摆上。
“嚯,谢二郎,大手笔啊。”她拈起裙摆,调侃他一番,“就这一条裙子,都够普通人家吃一年的饭了吧?”
“我乐意,怎么了?”谢博衍挑眉,然后看着镜前的少女。
肌若凝脂,腰身纤细。月白的衣裙裹住了酥.胸,深蓝束带交叉在蝴蝶骨上,衬得她皮肤白皙细腻。披肩和衣袖皆为凝雨丝制成,腰间用白宝石穿了一串细细的坠链,斜斜挂在腰际。
裙摆如同流动的水一般,深蓝逐渐变成了浅蓝,再转至月白,最后泛了些浅浅的透明,露出了少女的脚腕。
好看极了。
当初他留下这衣裙果然没有错。
她现在……就像是每年节日表演时扮演的仙女。
楚连翘拿着胭脂,在眉间点了一下,然后笑着问谢博衍:“怎么样?”
“……我看你不如月夕宫宴时表演个玉兔成精。”谢博衍道,看到她深思的表情后又无语道,“……不是吧,你还真在考虑?”
楚连翘手点着下巴:“月夕宫宴那么多人,如果真要表演我也推脱不了……哎呀,不想了,你也快换衣服!”
谢博衍“噢”了一声,拿出与她相衬的衣服。
一样的月白衫和深蓝花纹,只是比起楚连翘的更显得飘逸潇洒。
慢悠悠地换上衣衫,谢博衍看着梳妆镜前的楚连翘。
刘海被她分在了两侧,额前坠着一颗琉璃坠子,用银白的花枝串起。脑后的头发被她挽了两个小小的发髻,旁边用簪花装饰着,与眉心坠相衬着。
“我看今日哪是我和你约会,分明是我去当你的护花使者了。”
楚连翘正点着口脂,闻言轻笑,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夫君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谢博衍冷笑:“也不知谁昨晚在床上哭着求我停下来。”
楚连翘一下收起了矫揉造作的姿态:“……滚。”
她收了口脂,又道:“这口脂是花香的?”
谢博衍“嗯”了一声,又调侃她:“成亲时的唇红并不好吃,你再喂我一次?”
楚连翘白他一眼:“神经。”
……
雨声渐止,两人准备先去寒烟翠用膳,等出来后正好逛庙会。
楚连翘脚踩进布鞋,又提了下后脚跟。
原是想穿新鞋的,但怕积水弄脏了。
谢博衍将丝鞋放在她脚边,扣住她脚踝,给她脱下布鞋换上丝鞋,漫不经心道:“一双鞋罢了,大不了我一会背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