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凌桑很平静。她望着夙凤离开的背影。埃斯利亚没再说话，过了许久，凌桑再开口：“我也会保护他的……是吧。”
空泽并不是万能的神，自己也不是被他庇佑的一只幼鸟。
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空泽。
“美好的意愿而已，不过……主神会听见你的祈祷。”埃斯利亚的眼睛再次眯成一条缝。像是在笑。
“祈祷么……”她喃喃。
“你需要更强，”透明的眼眸瞥向她，埃斯利亚的声音压低，缓缓地传入耳内：“请加油。”
“……”她还站在原地，埃斯利亚已经转身离开。
下方已经不见了源溯与空泽。破碎的竞技场逐渐地自我修复并在五分钟之内恢复平整完好的原状。
她得到她想要的，而且要呵护这些上天赐予她的美好——
美好。
第一次定义出美好。
她闭上眼。
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我会竭尽全力……守护你。
只要你需要。
******
他轻轻叩响关闭的房门。“埃斯利亚。”精灵报上自己的名字。
两秒后开门的是源溯，恭敬地略微欠身向精灵行礼后侧过身去让开通道。房间并不大，但也没有任何的狭窄，深蓝色的窗帘拉上遮掩了大量视线。
埃斯利亚走向床边，空泽平躺着，头部略微向左侧，浅色的嘴唇略微张开用嘴呼吸。“空泽。”精灵的右手指尖掂上对方的下巴。
空泽感知到触碰后气息起了变化，皱眉，头部侧向另一边。
“他刚睡下。”源溯有些担忧地解释，“还是晚一些再叫醒他比较好——”
“啊……不会很介意的吧。”埃斯利亚温和地笑着，用手把空泽的头轻轻扳过来，空泽忽而睁开眼，右手已经猛地扯住埃斯利亚的手腕，指尖嵌入皮肉。
“空泽。”埃斯利亚再轻声唤一声。
空泽的眼神也柔和下来，右手松开无力地落回床上。“什么事。”他再度要昏睡过去地瞳孔涣散。
精灵从怀口里取出一个白色琉璃的小瓶子，打开瓶盖把里面的透明液体灌入空泽嘴里。空泽也没有多大的排斥。
“会好的快一些。”埃斯利亚站在床边俯视他，“你也真是太拼命了，高一下学年期末才取得的黑服低阶，是不会在这几个月内可以冲刺中阶的。”
“不用你来关心。”空泽无所谓地再将头侧向另一边，但是眉头再次皱起。
“真是固执啊，”埃斯利亚轻声笑起来，“一开始还真盼着你能好好尊敬我这个做老师的……在服级层面上你也是得听从我的建议。”
“……”他不说话，眼睛已经闭上。
“休息吧，闹腾起来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埃斯利亚转身离开，再补充一句，“对于不能勉强的事，还是不要勉强。”
埃斯利亚利用其黑服教师的特权，一共特招过两个学生。一个是凌桑，另一个是空泽。
大概都是他特招的缘故，也就促成这两个家伙缔结负责关系——
被黑服精灵选中的人，绝不会让这个世界过于平静。
第062章 看上去你真的相当健康
埃斯利亚还在走廊上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女孩子跑进医务室三楼转角口再四处张望。
“埃斯利亚！”凌桑见到他后欣喜地叫一声并跑过来。
“回去吧。”精灵却是这么开口，俯下头望着她，银白的睫毛覆盖半个眼眸，“空泽很快就回来，等等他就好。”
“……好。”凌桑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应下，转身再跑开。
明明有沮丧的情绪，却能把情绪全部收敛到让人难以察觉——精灵轻轻呼出一口气。
虽然一直是空泽在照顾凌桑，但不得不说——凌桑，空泽就拜托你了。
***
刷卡后她进入三号馆，走到阴森的二楼后她敲了203的门。没有回应。所以……过了一个白天了空泽还没回来么？没有门钥匙，她试着将一道细小的气流弹入钥匙孔里——如果是人类世界的锁的话，除非锁出了故障是没有她打不开的。但是这门锁没有动静，她呼出一口气折返回去下楼想到外面去看看，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一个黑服走上来——
席勒？
由于席勒的外貌特征很明显，所以她可以一眼辨认出来。连忙靠边让路，席勒停下来看着这个可以进入三号馆的白服低阶。“是？”他皱眉，“似乎见过。”
“我来找空泽。”她俯头轻声应道。
“喔。”席勒瞬间回想起来这就是空泽手下的那个小家伙，再走上楼梯经过了她，“他应该一时没法回来。”
席勒没有参加这一次的黑服鉴定，不过全场都在观看——他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低阶实力无法挑战中阶。
凌桑像是跑着下楼梯，出了建筑门口后转向左侧的庭院。天色已经暗淡。实际上今天下午已经是正式开课，理论课程对她来说并不是太难的事，咒术只需要记忆就好了，而一些常识性课程比人类社会的初中水平更精简一些。晚上基本上是没有必修课的，因此她可以很空闲地来找空泽——
仰头看着三号馆的二楼窗户。窗户并没有关死，她露出微笑。
她把整个房间地板都拖扫一遍，再把浸泡在卫生间洗脸台内一整天的换洗衣服洗一遍拎到阳台晾干。接下来似乎就是要等空泽回来了，虽然很没把握他能不能回来但就是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
听到了钥匙插入缩孔的摩擦声。她欣喜地跑到门前立正站好，当门打开的时候她猛地一个鞠躬：“欢迎回来！”
当她再抬头看空泽的脸时空泽的表情再次变成了= =。
门被猛地关上。
——啊喂空泽你把自己关在门外了啊！
她连忙把门打开但明显空泽在外面按住了门板。“怎么进来的？”门外传来说话声。
“……我们可以不要隔着门板说话么。”她一头撞在门板上。
门更像是被一脚踹开，她几乎瞬间被掀到门板与墙面之前被拍扁。……凭借这样的力度她对空泽的身体状况完全放心了真的。
空泽再把门板掰开甩上门发出一声巨响，于是他径直站在被拍在墙上的凌桑面前。
面对他，凌桑一瞬间满脑空白。
不对，自己明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吧可是怎么完全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脑功能反应不过来了么——
第063章 励志性完全是秀优越附带通知
“怎么进来的。”空泽再问一遍。
“呜……爬窗户。”她坦白。
“二楼？”
“嗯，二楼。”到这时候她才忽然想起她要说什么，很兴奋地将双手打开将白服展现给他看，“我的新衣服喔。”
“……哦。”他疲惫地应一声。
“……”凌桑的积极性瞬间被抹消，不过回头想起来，只要让空泽看到就好了吧。
“你的头发。”空泽似乎终于看出一点什么不同来了。
“啊对是不是不一样了！”她瞬间又提起了精神笑道。
“——该洗了。”
“……”
“回去吧，我很累。”空泽转身去床边坐下，接着直接躺倒在床上。他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白色的丝质宽大长袍，看风格似乎并不是属于他的衣服，而现在往床上一躺这活脱脱地就像一件睡衣。
“还好……吗。”她小心地问。
“没事。”他闭上眼忽而轻笑一声，“你穿白服感觉还不错。”
“……啊。”她惊喜地叫一声，终于等到这句期待已久的话了。
“我没经历过白服。”随即将整个意味转折。
“呜？”
“因为那时候我在想……”他的眼睛睁开，声音相当平静地叙述往事，“穿了白服的人拥有的优越感真是可笑啊，让我穿上白服与他们一样，还不如保持无服状态好了。”
“喔……”凌桑对空泽如此高的思想觉悟表示赞叹。
“——所以我第一次服级鉴定就考上了蓝服。”
“噗！”
励志性完全变质成了秀优越吧！(╯‵□′)╯︵┻━┻空泽你真的够了！
“你觉得呢？”这一次空泽用相当戏虐的眼神侧过头望着她。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她全身散发着幽怨的阴影。
“嘁。”这一次空泽是真的笑出声了，随即笑容逐渐淡下去，认真地吐出接下来的言语，“我很欣慰你比其他新生都成熟得多，换句话说——我承认，你比他们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