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全班抖着汗毛咆哮。
凌桑忽而想到了一件别的什么事，让她瞬间把班导的音量屏蔽了一半——自己穿上白服了，还特地打扮过……应该尽快让空泽看看吧？
呜？这个时候空泽在那里呢……好期待把衣服穿给空泽看……
啊咧？似乎自己忘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她失声惊叫，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闭嘴再环顾四周——但是所有人都已经注意到她了。“那个……”她弱弱地举手，向班导申请，“我可以先走吗……就这一次……”
“你说什么！”班导爆吼。
“我说我可以翘这次班会吗！”凌桑也顾不得更多地站起来，右手拍在桌子上大喊：“今天是黑服鉴定！”
全班肃静。没想到凌桑这个小家伙喊起来也是很有魄力……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负责人是空泽！”
班导愣住两秒，随即爽快地左手一挥指向教室门口：“批准！”
“十分感谢！”凌桑冲出教室。
全班再次发出“喔”的一声。凌桑第一次如此激动啊……其实在这种情景下她还真是第一个敢和班导对吼的奇异品种……
第059章 难以逾越的阶梯差度鸿沟
她跑向竞技场。入场的通道口打开着，但是当她进去没多久之后就被驻守通道的蓝服工作人员拦下：“黑服鉴定是不对外开放的。”
“可是……我的负责人在里面啊。”她央求道。
青年看了她全新的白服， 右手傲慢地插在腰间：“回去吧人类的小鬼，不是什么场合都是能来的——就算你的负责人是黑服，你也要掂量自己到底是什么能耐。”
“我只想见他而已……”她再拉低声音。
“真是胡闹——”暴躁的蓝服右手扬起，被另一个握住手腕：
“如果是负责人的话也就算在指定人里的吧。”一个轻和的声音充满柔和。
“源溯！”蓝服有些不满地喊道。
“呐……给证据证明你与空泽关系相当好就可以进去了。”源溯松开手瞥了蓝服一眼，再回视凌桑，双眼眯起来笑道，“今天真是漂亮，空泽看见一定会很惊讶的。”
“喔……”她想了一会儿在身上摸出空泽给她的那张三号馆宿舍准入的金卡，展示给那个还对她相当不友好的蓝服，“这个可以么？”
蓝服瞥了一眼就能确认金卡的真实性，勉强地点头，右手拇指一指通道口：“将就，滚进去吧。”
“谢谢！”她抓着源溯一路再跑进去，回头问他，“源溯学长身体还好吗~”
“没什么问题啊。”凌桑小跑着，他只要大步走就可以跟上。“不过空泽的话麻烦会大一点……黑服鉴定的风险最高。”
从十点半开始的较量，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但空泽依然固执地支撑这么久——
“白服低阶与白服高阶的实力差距或许并不会太过于悬殊，但从白服晋级为蓝服是一个大的鸿沟，从蓝服晋级为黑服更是逾越。”源溯轻声又缓慢地解释，“对于黑服低阶要升为黑服中阶，很可能就是翻倍的实力差距——越往上，跨度就越大。”
源溯已经解释得很明显，凌桑也默然地没有做出询问。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来围看比较好，”源溯说实话，“空泽允许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他处理一些后续问题——他没通知你。”
“我也只是忽然想起有这回事……”她碎碎念。实际上她依然坚持会来，而且相当责备自己竟然忽略了空泽——
自己对他关注地完全不够啊……
黑服鉴定，观众席上只有寥寥几人，多数都为黑服。伏在水晶围栏上向下俯视的黑服精灵埃斯利亚忽而转过身对凌桑招手：“没想到会见到你啊……”
“这个是……”凌桑望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三条银项链，下端各自吊着一枚水晶，强大的力量汇聚成流转的光芒相当显眼。
埃斯利亚拖起水晶，眼眸半敛像是抱怨：“这个啊……他们也真是的呢……什么结界都交给我挂着我真是压力巨大啊……”
竞技场再度传来炸响，埃斯利亚挂着的一枚水晶颤动。他眼眸低敛再闭上，双手指尖贴合扣成倒v字将水晶笼罩，颤动的水晶恢复平静再次泛起色泽。竞技场的结界防御重新稳固。
凌桑攀上水晶围栏望下去，下方白色的雾气弥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水汽？
连作为监察的黑服高阶主考也站在观众席上观看，因为黑服鉴定的情势——是完全不能让第三个人安稳地立足于场地内的。
第060章 黑服鉴定 水系 空泽
水汽忽而蒸发消散，场地中心腾跃起金红色的炎龙将场地烤炙，炎龙全身都由火焰汇聚，双眼是流转散发的白炎，火焰从张开的嘴中弥漫。
炎龙盘踞了整个主竞技场上空，这一次凌桑看得清清楚楚，在炎龙尾部，盘绕着的那个黑服有着暗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柔美到妖娆——
夙凤？！
凌桑睁大眼。空泽的挑战对手……是大学部的夙凤。
相比之下空泽已经退到竞技场的边缘。主竞技场的水晶石地表已经全数碎裂，墙壁也已经被冲击到裂缝遍布，然而在结界的保护下剧烈的攻击丝毫没有波及到竞技场以外。
空泽的右手食指贴在唇前轻声念咒，在他脚下荡开一层水圈，即刻水浪将他全部围裹。他身上的黑服已经碎裂大半，露出的白衬衫已经弥漫满了血迹。
“这是最后一次攻击了。”源溯也伏在栏杆上，做出判定。已经太勉强了。
“呐……他可没有最后一次这说。”埃斯利亚依然平静地观望，眼眸温和。由于他的虹膜与眼仁都是纯白，因此很难看出他眼睛的焦距落在哪里，“又是请假的节奏啊。”
水圈奔散，空泽右手举起，原本柔软到连形态都没有固定的水忽而凝固，随即整个地表震动发出晶体摩擦的桀桀声。这样的震动在结界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埃斯利亚相当清楚地预先做好对结界的再度巩固。
巨大的冰棱拔地而起在空泽身后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将他笼罩。在他手下的冰棱全然不似固体般僵硬而像是有了灵性的活物——千万条冰棱汇聚的尖锐冰川在他右手的指令下像是洪流般向前扑压——
炎龙消散，整个主竞技场被冰封顿时如天寒地坼的严冬。向上生长的冰棱冲击结界，被埃斯利亚护在手心下的一枚水晶碎裂，化为粉末迸溅。
“唔……”埃斯利亚哀愁地看手心，“这会让我很苦恼的啊空泽……”
“水……”凌桑喃喃。
空泽，是水系。
“水能够克火……吧。”凌桑喃喃。这样的五行常识她还是有的。
源溯轻声解释道：“虽说如此，但是实力差距太悬殊的话，这也是无效的优势。”
“实力差距……吗。”
黑服低阶与黑服中阶，仅仅相差一级就完全是成倍的差距。
冰棱从一点开始粉碎，夙凤完好的身形从融化的冰块中显露，细长的嘴咧开露出谜样的笑容。
空泽站在冰棱制高点，抽出双刀跃起，冰棱在他意志的控制下再次赋予了活动的生命开始掀涌。站在原地的夙凤身侧再次爆开火焰，炎龙再现腾跃全场——
融化的冰直接升华为水汽再次将视线淹没。几乎是瞬间所有的水汽蒸发，一片开阔的视野中看到已经碎裂到没有任何完整之处的竞技场，夙凤依然站在原地，黑服褶皱有破损的刀痕，也是受了不小的伤害，而此时的空泽已经躺倒在竞技场边缘的墙角下，还有意识地双眼睁开着，只是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能力——他的胸腔下侧出现一个拳头大的血洞，粘稠的血液在碎裂的粉末间缓缓弥漫。
结束的铃铛声响起，埃斯利亚在第一时间贴合双手撤销所有结界，源溯冷静地从翻身过栏杆从观众席跃下赶到空泽身边把他抱起，右手在他胸腔画出荧光的咒文。
凌桑依然是看着，当埃斯利亚微笑着看她的时候，发觉她的眼神已经全然不是原先的那种气韵。
第061章 风与水 黑服精灵的特招生
“有没有想到……一些你从没想到过的事呢？”尽管如此，埃斯利亚还是温和地望着凌桑没有表情的侧脸。他的透明眼睛足够把所有的心理看穿——纯正的精灵王族拥有这种最纯净的感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