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江寒想了想:“没有...一天都交给男朋友了”
柯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还抿唇克制着,显的梨窝特别的深:“包括晚上嘛?”声音压的特别,带着一点小小的试探调弄?
樊江寒乐了,骂道:“少年,思想能不能纯洁点?把头伸过来”
柯燃很听话,无辜的把一颗大脑袋怼到了屏幕前。
樊江寒作势轻轻的弹了一下:“知道错没?”
“知道了”
“以后还耍流氓嘛?”
“耍”
“不知悔改..明天再收拾你”樊江寒拿手指着他。
二人又聊了很久,约定了明天早上十点楼下见,柯燃说要开着宝马来接他,渐渐地,樊江寒的手机发烫,眼皮开始打架,声音都有点迷糊。
“江寒哥,你快去睡吧”
“嗯嗯...”樊江寒要摁断通话键。
柯燃制止道:“江寒哥你别挂,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我陪你一块睡”
“...”这少年是没救了。
最后两个人都没挂手机,默契的关了灯侧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在了枕头旁边,听着手机传来的彼此的呼吸声安眠入睡。
第二天早上,樊江寒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手机因为没电早就关机了...他迅速的给手机充上电,穿衣起床洗漱过后,站在衣柜前试了好几件衣服,生平二十多年第一次因为穿衣服而纠结。
樊抿泽坐在客厅沙发上从一本很厚的古典书籍中抬起眼睛,看着收拾的整洁清爽的儿子背着吉他从房间走出,默不作声的笑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樊江寒有点不好意思,手不由的攥了攥肩上的吉他带子。
“去吧,晚上还回来嘛?”
“可能吧”谈到夜晚必定与欲望相连,都是成年人了那点心思谁不知道,所以樊江寒的耳根更红了。
樊抿泽笑着叹了口气:“不回来打个电话...”
“嗯嗯...”樊江寒一边应着,一边推门下楼。
楼道里凉风一吹,他呼了好几口气,才觉的发烫的感觉好些了。
还没出了楼道口就被一个黑影扑了上来,困在了楼道角。
樊江寒看着面前人,及膝短裤运动鞋,露出的小腿修长而有力,黑色连帽短袖T恤,短短的黑发不服似地朝天支愣着,最重要的是今天耳朵上戴着一枚小小的黑色的耳钉,整个人又狂又酷。
樊江寒戏道:“呦那家的小伙儿,今天怎么打扮这么帅?”
柯燃一步步逼近他:“打扮这么帅有礼物嘛?”
樊江寒乐了,拍开他:“哎.....今天是谁的生日啊?”
柯燃在他脖颈锁骨处磨蹭辗转着狠狠亲了几口。
樊江寒靠在墙壁上放纵地拽了拽他稍微有点扎手但是摸起来很舒服的短发,催促道:“好了,快起来...这楼道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柯燃直起身子,握住他瘦白的手腕,才想起什么似的:“拿吉他干嘛?”
“到时候再告诉你”
二人走出楼道之后。
樊江寒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宝马”,是一辆破旧的老式自行车前边还带着横杠,车的后座上铺着一块花花绿绿的软垫,颇......怀古的,最重要的是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樊江寒指着自行车,难以置信:“这是宝马?”
“嗯嗯,我的自行车是山地,后边没座位没办法带你,跟隔壁邻居那个老爷爷借的,他还说,别弄丢了,他每天早上要骑着给他老伴儿去买菜”
樊江寒绕着自行车看了一圈:“他肯借给你?”
“开始的时候不肯借”
“你怎么说的?”
柯燃隔着自行车看着樊江寒:“我说去接女朋友”
“.........”
柯燃踢起脚撑,长腿一迈挎上了车座,回身催促道:“江寒哥,快坐上来啊,没事挺稳的比邓林那辆稳多了”
尽管心有余悸,但是樊江寒还是背着吉他坐了上去,拍拍柯燃的侧腰:“走吧,老伴儿”
柯燃噗嗤一声乐了,长腿一撑,骑了起来。
等到走起来的时候樊江寒彻底放下了心,自行车嘎吱嘎吱还别有韵味,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还是挺结实的,他彻底放松下来两条腿耷拉着,拽着柯燃的衣角。
“先去趟学校”
“嗯嗯”去学校干什么?柯燃没问,樊江寒也没说,但他们就是默契的的知道一些事情,并想要迫切的怀念那个最美好的开始。
道路两旁的垂柳轻柔而温和,抚过樊江寒的头顶,脸侧和肩胛,像温柔的风吹过,宽畅的道路湿漉漉的,泛着洒水车刚刚走过的潮湿的水汽,路边两旁尽是商贩的叫卖之声,从高音喇叭传出来的声音机械而单调,却带着经久的熟悉和怀念,柯燃将自行车骑的很慢很慢,可以闻到周边包子铺和面包店的香味,经过一处公园的时候还能从柳树中透出几丝广场舞的俗媚之音,这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是樊江寒高中三年每日上学得必经之路。
柯燃是怎么知道的?细究之下的那份用心只会令樊江寒动容和心软。
他们仿佛回到了那些年的青葱岁月与老旧时光,而这一次只是普普通通的去上学,明明岁月已经将他带离了两载,可他却依稀就在昨日。
樊江寒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他的少年,肩背宽阔而微弓,带着他穿过一幕幕的时光胶卷,他将头抵在了他的脊背上,心中填充着悲伤,又洋溢着希望。
柯燃的脊背有些僵硬,但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他单手握把,另一只手紧紧覆上了樊江寒紧握的双手。
31# 交付 柯燃突然有点分不清昨天和现实了
两个人晃晃悠悠地骑到学校,柯燃将自行车停在了一个绿树隐蔽的角落锁好。
现在正是放暑假的期间,就连高三补课的还没开始呢。
樊江寒试图跟看门的老大爷沟通了一下,那老大爷特别轴,跟本不相信他们以前是这个学校的,甚至还警惕性地打量了柯燃几眼,樊江寒忍不住笑了,指着学校外墙还没撕除的高考榜:“大爷你出来看一下,那榜上的第一名就是他”
大爷将信将疑地出来,往榜前一站,眯着眼睛打量了很久,高考榜是将近一年以前贴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照片上的人早就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轮廓,大爷一会儿看看柯燃,一会儿看看照片,最后摇了摇扇子让他们到一边去玩,似乎对于这种欺骗行为很痛心疾首。
樊江寒气笑了,完全没想到这大爷这么忠诚,连一分的通融都不肯给,他还想说什么再争取一下,柯燃拉起他转弯向家属区的那面墙走去,还小声道:“我们从别的地方进去”
樊江寒好像想起了什么勾唇笑了。
家属区这边的外墙中间有一道门,应该是为附近教职工开的方便之门,靠角落的那一块上面很多斑驳的脚印。
柯燃指着墙问道:“江寒哥,你可以嘛?”
樊江寒乐了,轻轻拍了他一巴掌:“小瞧人是不是,嗯?快,你先上”
“你先把吉他交给我,我在另一边的一边接你...”
樊江寒将吉他接下来,尽管多余但还是吩咐道:“小心点”
柯燃背着吉他双手趴住上边的墙头,双臂用力,脚熟门熟路的摸索着踩着墙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小坑,轻轻巧巧就爬上去,双手一撑,长腿搭上墙头跃了下去。
樊江寒只来的及看到他跃起的黑色背影以及落地的一声响,随即传来压低声音的呼唤:“江寒哥,没人你快翻过来”
樊江寒乐了,将白色衬衫的袖口翻折到肘部,手臂扳住墙头,踩着小坑想往上用力,结果他手臂根本没有柯燃有力,根本拉不动,哧溜一声滑了下去,他忍不住皱眉轻轻“啧”了一声。
柯燃在里边慌了,也顾不得有没有什么人,大声喊道:“江寒哥,你没事吧?”
“没事...”
樊江寒又尝试了好几次,终于翻上去。
柯燃在下边背着吉他,张开双臂:“别怕,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樊江寒心里砰砰直跳,他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又是紧张又是刺激,指节攥的泛白,瘦白的手腕内侧因为刚刚滑下去拉了一道红痕。
“江寒哥,怎么啦?你快下来啊”
柯燃又往前走了几步,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