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整个身子往前拱,“就是这里,妈妈,快进去!”
“蛋蛋,你慢点,小心摔下来。”,宁缺看蛋蛋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不得已将他放下来。
结果这小兔子崽子脚刚碰地,整个人就消失在半人高的草丛中,然后不知何时四周腾起烟雾来,来的路也消失在其中。
宁缺皱着眉头走进去,“喂,小平平,孩子就说你是不是得负责找回来?”
夷平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样,立马跳了起来,“诶,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怪在我身上,我看到的是明明他自己跑出去的。”
宁缺没有搭话,自顾自的走进去,略微长久的沉默让夷平有些忐忑不安,“这,这,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什么。”
宁缺边走边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昨晚睡觉的时候突然蛋蛋睡到一半猛地坐在那边,硬生生把她摇醒,“我好像梦见一个地方,我心里非常不舒服。”然后又咚的一声,硬生生地倒下去又睡着了。
宁缺被摇醒也是非常困的,也没在意太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直到早上醒来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
雾气挂在衣物上,身子也变得沉重起来,脚边的植物也毫不客气的将身上的水擦拭在宁缺裤脚上,冷气随着湿气直接沁入了腿上。
啪—
宁缺取出三四个暖宝宝,直接撕开贴在自己的腿上,“小平平,我找到了那个小兔崽子一定狠狠的打他一顿,老娘平常对他太好了,这种鬼地方也敢乱跑。”
草随着走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浓郁的雾气像奶白色的鱼汤,看不清远处的路。
突然宁缺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身高跟她差不多。
宁缺立马赶了上去,奶白色的雾气荡漾起一阵阵的波纹,身影在这一阵阵的荡漾中直接消失了。
不知为何,宁缺感觉后脖颈一阵阵的发凉,猛地一回头,发现这道身影又出现在她后面的不远处。
哼,宁缺回头看了一眼这道黑影,就往深处跑了,没有听到身后那个人轻轻地说了一声,“我怎么好像看见我麻麻了?”
被宁缺踢了一脚的小石子咕噜一声掉进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宁缺停住了,一股风从底下吹来,吹开了烟雾,眼前的一切都展露在面前。
悬浮的石阶被两根长长的铁链系着,上面还长满了青苔,石阶越来越低通向深处,奶白色的雾气团成一朵朵云朵安安静静的呆在在石阶旁边。
“小缺缺,你下去吗?”,夷平看着眼前这一幕。
“目前不下。”,宁缺盘腿坐下从空间里摸出一筐话梅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红红,“先等个快递先!”
“快递?”,夷平问。
“嗯嗯。”
远处,吴老爷子的柴房旁边的那间屋子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房门就破处了一大道口子,飞出了一口棺材。
“妈妈,有棺材在天上飞。”有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突然指着天上说。
“呸,乱什么?”,旁边在纳鞋底的母亲吓到把手里的钩针都直接掉在地上,赶紧拍了拍孩子的嘴,双手合十,“哎呦,祖宗啊,孩子不会讲话,别见怪!”
小孩被自己母亲猛地打了一下,吓得哇哇大哭,但是还是指着天上喊,“阿姆,天上就是有棺材!”
不远处也听见其他小孩还有些大人的惊呼声!
兰姨和自己的女儿坐在院子里,看见天上飞着的棺材时,兰姨突然脸色变得煞白,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好像要化成一摊水在椅子上。
宁缺可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轰动的事情,但他吃完话梅后又吃了两包威化饼干时,一口棺材迅速冲破雾气,一头撞了过来,险险的刹住了车,差点一头就撞进了洞里。
棺材板被一脚踹开,宁缺看了看里面的人,“1、2、3。”
好的,没有少人,就少了一只鬼。
脂粉香瞬间消失在风中,里面的人还在昏睡着。风从深渊里旋转着呼叫着往上涌,里面宛如被困着成千上百的厉鬼在里面哭嚎着。
宁缺有些不耐烦了,揪起最上面卢石的领子,直接摔在地上,直接揪下一个人,卢石一个人在旁边悠悠的转醒。
袁野醒来时,脸是一阵阵的发麻,火辣辣的疼,一抬头看见伯爵被之前那个女人压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
“嗯?想干嘛!”,宁缺从空间里掏出一颗麦丽素硬生生的塞进他的嘴里,箍着他的嘴让他咽了下去,“你已经吃了我的药,走不出去的。”
袁野上前硬生生的把他们拉开,“干什么!为什么我们就在这里。”
宁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眉眼一转,眼神里都是严寒,“走吧!有个人跟我下去!对了,你们手上的红绳是沁入了毒草汁的,一天后若是没有找我服下解药的话,你们就直接死了。找到我儿子之后,摸摸手上的红绳,我就直接赶过去。”
“你儿子?”,伯爵炸了,嘴里的獠牙暴露在外面,“你儿子丢了,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你跟我一起走?”
宁缺一脚踏上第一块浮动的石块后,见状又退了回去,语气轻轻柔柔的,“因为你们的命在我手里啊!”
袁野抬头看了一眼穿着十分普通的女人,雪白的羽绒服在这个黑亮的背景上显得格外刺眼,他拍了拍伯爵的肩,“你就跟她进去,正好你过去看看这底下到底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个女人跟这个村子有些关系,不然为什么这个副本就这个女人和我们一起出现在那个入口?”
伯爵尖牙划破自己的嘴唇,沁出了一滴血,眉眼里满是不耐,“什么意思,行了行了,要不是和你绑在一块了,我才不下去。”
底下的风十分大,高高扎起的长发随着风在摇曳,宁缺看他们决定好了,开口说,“走吧!”
“等下!”,卢石突然赶了上来,将一个东西递给宁缺,“这个,我很好奇底下有什么东西,能不能你下去的时候将这个别在自己胸口。”
“为什么给我,你不应该跟他们更好吗?”,宁缺看着手里的那个录像器。
卢石挠挠头,脸微微涨红,“这,因为我对一切事情都有好奇心,所以说我当初选择新闻专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好了,闭嘴,你们就在外面好好找我儿子。”,宁缺不耐烦的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快速的别在自己的衣领上。
卢石回头看了一眼袁野后,对着宁缺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向他跑去。
“莫名其妙!”
☆、嫁衣
一步一步,原本不亮的天一步一步暗了下来,旁边的风像是一把刀打在脸上,宁缺脸上像是结上了一层冰,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蛋蛋那个小兔崽子就应该在这儿。
虽说母子连心,但是她们压根什么关系也没有,有这种联系也非常莫名其妙。
石阶以一种诡异有非常稳定的姿态悬在空中,两块石头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宁缺后脚微微一屈,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射过去,到下一块石头上。伯爵双手插兜,双脚轻轻一点就到下一块石头上。
随着越来越下,空气中悬浮着许多细小的沙粒,脚下的石块的体积也越来越小,被风侵蚀的凹凸不平。
最后一块石块已经踩到脚下了,其他什么也没有了,大概五米宽的距离有一个黑洞。宁缺掏出手电筒,对着那个方向照了一下,光束中可以看到细小的灰尘,应该,那个地方是可以去的。
宁缺指了指伯爵,“你先进去,我随后就到。”
“凭什么我先?”,他插着手站在一边,黑暗中红色的瞳孔在微微发着光。
宁缺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红红,系在伯爵手上的红红直接扎进他的皮肤,雪白发青的皮肤表面出现一条小蚯蚓似的隆起。
“诶,别乱揪,万一有一半断在里面,它就会顺着你的脉络,一拱一拱一拱,最后在你的心脏安居乐业。”,宁缺见他想要把红红掐断的时候,“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可恶,你这个丑不拉几的婆娘搞这些东西折腾我,快点叫你做恶心的虫子出来。”,他抓着红红的尾部急得跳脚,“啊呀,我先进去行了,你赶紧的。”
宁缺打了一个响指,油光发亮的红红安安静静的变成一个手环绕在他手腕上。伯爵一脸不高兴的将脚踏进空中,后备展开一对肉翼,眼角下面出现三指长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