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番外(59)

曾墨眼眸微抬,“万人齐散,但,见人则聚!”

“见谁?”

“属下本人!”

“……”

皇上震惊莫名,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曾墨慢慢解释,“这也是以防万一的决策。现在万人散去各地。如果有需要,只要属下出现,发出召集令,他们会听召返回,以最快的速度。”

皇上愕然之后,在曾墨跟前转了个圈,手抚下巴,呵呵冷笑,笑过之后,人转回来,俯视曾墨,“曾墨啊曾墨,未曾料想你给自己留下了后路。”

这条后路留得足够大,大到皇上不可掉以轻心。

“请皇上恕罪!”曾墨敛起面容,重重叩头,“臣下此决策,万不是为留后路,只是以防事败损耗上万人命,精兵养成不易,若是及时散去,来日犹可用。若是全部斩杀,实在可惜。万请皇上恕罪。”

“既如此,你为何不禀报于朕?”

“事情紧急,属下思虑不周。”曾墨再次叩头,咚咚咚三声,磕得实在而狠。

皇上闭了闭眼睛,“也罢,朕本来就不舍弃你。是惠儿非要掺和,朕不得已而为之。眼下你脸部毁容,惠儿再是喜欢你,也无与你成亲的可能。这样,也算两全其美了。”

“谢皇上宽宏!”曾墨再次叩头。

曾墨的算计,皇上懂,且可以理解。

虽内心略有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

兵符只一次效力这种事情,皇上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当初皇上轻易放弃曾墨,最大考量也是兵符在手,精兵在握,无所顾忌。

早知曾墨有如此算计,皇上怎能轻易弃他?

神算大师说过,惠公主是他的吉星,惠儿在,未来在,所以他才纵她宠她。

皇上盯着曾墨已磕得红肿一片的额头,慢慢说道:“你好好养伤,养好后担任御前侍卫一职,一万精兵还归你掌管着,有机会的话,将一万精兵扩充一下,关键时刻发挥威力。”他语重心长,“朕待你如亲子,以后,你便是朕唯一的亲信。”

曾墨自然是千恩万谢。

皇上与曾墨之间,表面完全信任,实则也在暗暗观察考量。

曾墨为表忠心,伤养好后,并未离开皇宫,而是尽心尽责地担起护卫皇上安全一职。

在一次狩猎之时,曾墨毫不犹豫为皇上挡住不知打哪儿射出来的暗箭,箭上猝了毒,曾墨为此重伤月余,身体经受万般折磨。

但也因此,他终于找回了皇上对他的信任。

他康复之后的某日,皇上单独将其叫去寝宫,把酒言欢,冰释前嫌。

隔日,皇上下令,“曾墨,你母亲妻子尚在千里之外,朕准你几日假,回去接她们来,这样,你既可以尽忠,也可以尽孝,两全其美!”

春暖花开之时,曾墨踏上了返程!

第53章

新帝登基后,林冰琴郁郁寡欢了十几日,人恹恹的,提不起兴致。每天都会去看婆婆,陪老人家聊天,关心她的病情。

除此之外,她干什么都没有精神。

晚上还是会做噩梦,还是会怕,但没有可以依附的身体,她把曾墨曾用过的枕头当成了寄托物,每晚抱着入睡。

开始睡不着,随着时间推移,不知不觉竟也习惯了。

每晚要睡觉时,拉过枕头抱进怀里,脸颊挨着枕头仿佛找到了安全感和归依感。

十余日之后,随着天气日渐变冷,她慢慢变得勤快了。

她不再去想曾墨的种种,将注意力转到了照顾婆婆这件事情上。

为了让婆婆有个好的心境养病,林冰琴自作主张,将临近静轩的院子给拆了,找了十几名劳工,挖出了一片池塘,池塘旁挖了深井,将水引入。

静轩本身就有一个挺好的院子,为了开阔视野,林冰琴还是将院墙给拆了,把院子的范围生生往外扩大了。

老夫人只消坐在炕上,就可以看到窗外的池塘和干净的院子,视野开阔,心境随之也跟着变好。

天气冷,院子里相对有些冷清。

林冰琴向老夫人解释:“娘,等开了春,我把院子里种满花儿,到时候,院子里的风景就漂亮多了。”

“你呀,这是花费了多少心思?银子也花了不少吧?”老夫人望着窗外,“这下,我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以前,推开窗户,也只是看到一处院子,四四方方的,最远看到的永远是一堵墙,老人家心里发闷,可又说不出来。

林冰琴往老夫人身前凑了凑,主动帮她按摩双腿,“娘,你身体有什么感觉没?”

老夫人犹豫一会儿,说道:“没有。”

“是不是,身体偶尔有些发僵?”林冰琴一边觑眼老太太的神色一边问。

老太太果然惊讶,“你是怎么猜到的?”

林冰琴心里泛苦,她哪里用得着猜,前世父亲去世之前就是这样的症状。她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人待在炕上久了,身体肯定发僵啊。这都怪我,我应该偶尔带您出去转转,只可惜天气太冷了,您这身子骨恐怕受不住。这样吧,等来年开春,我一定天天带您出去转转。”

老夫人对来年开春不感兴趣,倒是想儿子了,“曾墨就没给家里来封书信?”

“娘,书信没有,口信倒是有的。他助新帝登基,事务烦杂,加之路途遥远,没办法回家,但是捎了不少银子回来。”林冰琴从兜里掏出一沓银票,往老人家跟前一亮,“这些,全是他捎回来的。”

老夫人接过银票大致数了数,“这,这都有一万两了吧?”

“娘,您太有数了,这些啊,是一万二千两银票。”

在几百两银子就能买一处宅子的时空里,这一万二千两银票堪称一笔巨款。

老夫人马上就相信了,“唉,他在外头需要打点的地方肯定很多,干嘛都把银子捎回来。他只要报个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夫人现在对银子不感兴趣,只关心儿子的身体健康。

林冰琴见老夫人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心里安慰不少。

这些银票的确是曾墨的,但不是他最近捎回来的,而是他临走之前留下来的。

准确点说,算是他全部的遗产馈赠吧。

老人身体每况愈下,林冰琴心里不踏实,遂要求贴身陪侍,她想待在静轩里,跟老人家同吃同睡,以便照应。

被老夫人严辞拒绝了。

“你是双身子,眼瞅着身子越来越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来照应我。我反正是要走的人,可你肚子里是要出生的人,就是选,谁也知道要选这个小的。所以啊,我不用你照顾,有这么些下人全天候地陪着我,就已经足够了。”

对呀,林冰琴差点儿忘了自己还是个“怀着身孕”的女人。

没办法,她只好一天两趟地往静轩跑,天天如此,从不落下。

不知道是跑累了还是院子和池塘的事情太过费心了,林冰琴胃口越来越差,常常是食物端上了桌,只随意扒拉一口便撂了筷子。

急得彩叶跟什么似的,让厨房变着花样做吃的。

可林冰琴还是提不起胃口。

这天中午,林冰琴从静轩回来,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刚睡醒,彩叶便来告知,“夫人,郎中在门口候着了。“

林冰琴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什么?”

“老夫人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好,特意让人请了郎中过来给您瞧瞧。”

林冰琴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

看不看的反正就那么回事。

她恹恹地倚靠在床头,提着药箱的郎中恭身走了进来。

“夫人最近食欲不佳?”

林冰琴嗯了声。

“睡眠可好?”

“一般吧。”林冰琴叹了口气,“偶尔会做恶梦,”她抬起头,“不过是以前被吓着了,应该不是身体的事情。”

“那为夫人诊个脉吧。”

林冰琴细腕伸出,郎中用布巾搭上,指尖触上,聆神细诊。

林冰琴忽然就浑身一激灵。

精神散漫,竟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很突然地缩回手腕,急声道:“不用诊脉了。”

这个郎中她不认识,一搭脉便知她并未怀孕,这要是传到老夫人耳里,事情可就麻烦了。

她在心里暗自埋怨自己,最近不光是食欲差,精神也愈发地差了。

差点就酿成了大祸。

这脉郎中其实已诊得差不多了。他不太理解地愣在那里,“夫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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