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生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她面前的是程茗了，主动提醒到：“是我，苏鱼！”
程茗看清她的脸庞，也想起来了，是苏鱼没错。
只不过程茗自己认为，她们两个关系貌似没有好到，时隔这么久还能彼此熟络的打招呼的地步。
毕竟她在班里真的是话少的可怜。
程茗点点头给以回应，礼貌的微笑着。
“离远看我还以为旁边这位是江学长呢！猛一看长得有点像哎，不好意思哈。”苏鱼看了一眼周易，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周易在一旁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是我朋友。”避免苏鱼再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来，程茗出口解释。
“你呢，跟江学长结婚呢没？怎么这么些年了，也没听动静呢？”苏鱼一直都很好奇这件事。
程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怎么知道——”程茗想说的是她怎么知道他和江善哲没有血缘关系的。
苏鱼似乎是猜到了程茗要说的是什么，索性直接打断程茗的话：“还记得之前江学长送我的笔记本么？那其实是我跟江学长要的，我早就觉得江学长对你态度不一般，心底一直有一个大胆的怀疑，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验证，是刚升高三的时候，江学长回学校演讲那天还记得么？他突然找到了我，所以我就大胆试探了一下，江学长爽快的承认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邻居。他知道我是你同位，是特意找的我，嘱咐我让我在班级里多照顾一下你，担心你没朋友，怕你孤单，怕你压力大没有朋友诉说。”
“江学长当时就说了会给我报答，让我随便提要求，只要他能满足。所以我就要了他的笔记本，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好那天他把笔记本也带在身上了。”苏鱼看程茗一直在认真听，又接着说：“说实话，江学长的笔记本有点让人意外，那哪里是学霸的笔记本，所有科目的笔记都记在一个本子上，还乱七八糟的记得毫无规律，皮还弄的脏兮兮的。他的笔记本没起到多大用处，所以那时候——”所以那时候，也没怎么特别关照过她。
怪不得，那本子有机会到苏鱼手里。
原来是这样。
主要也是因为程茗实在是话太少，估计也就只有江善哲那人，能巴拉巴拉的跟她不停的讲话。
苏鱼说到那里，程茗想起来他的笔记本脏兮兮乱七八糟的样子，嘴角下意思微微弯起。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江善哲说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但是惊喜被打劫了。
说是以后补上，在那之后没过几天，江善哲莫名其妙的送了她一个新本子。
江善哲平时没少给她买东西，所以她那时候也没多想。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演讲那天，他随身带着本子，应该是要送给她的？
因为她把他本子弄脏那天，江善哲也没有生气，只是很惋惜看着她，遗憾的说：“等哪天我成了高考状元，这本子以后就是你的财产，你这是要断自己的后路。”
*
一旁的周易看到程茗这幅模样，决定不再单纯的当个听众，上前打断又要说话的苏鱼，“请问您现在还有其他事情吗？”
感受到周易的“恶意”，苏鱼很识相，连连说：“没有没有，不好意思，打扰了哈。”
程茗跟苏鱼礼貌的道了别，然后突然想起上次买的大衣好像一直都没拿，也不知道江善哲帮她拿了没。
她现在在一楼，那家店在三楼，她现在也是处在离电梯口比较远的位置，心底里正盘算着是先跟周易一起回去，还是再麻烦周易跟她上去一趟。
周易看她正在走神，用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想什么呢？”
程茗回神，微微一笑，“没什么。”回应完周易，然后一边往出口的方向走，一边掏出手机给江善哲发消息： “上次的衣服，你去商场取了没？”
*
楼上，三楼玻璃栏杆扶手处。
感受到兜里手机震动，江善哲的目光从楼下两人的身上集中在手机上。
是程茗发的消息。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上午取的，明天给你送过去。”
等他再次把目光望向出口处，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手机再次振动：你别给我送了，我去找你拿吧，正好也有东西要给你。
江善哲没再跟她周旋，简洁明了的回来一个字：好。
江善哲没有立刻下楼，脑海里全是几分钟前在栏杆处看到的一幕幕。
他知道他跟周易有些像，看到照片的时候，他第一眼就察觉了。
他眼神好，程茗刚刚在楼下，有多开心，他都感受到了。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程茗多是比较不安，焦灼的状态。
可是跟周易，不论是在一起，还是通电话，始终都很开心的样子，最起码看起来是比在他身边开心。
江善哲开始变得焦灼不安，他在心底呐喊着：“这世间纷繁复杂，你千万不要被迷了眼。”
因为我还在等你，过去、现在、将来，一直等，等到为止，不死——不罢休。
如果别人听到江善哲的内心独白，只会觉得他疯了。
可能还会发出这样的感概：“区区爱情值得吗？”
江善哲要么是懒得回，要么就可能回：“不是爱情值得，是程茗值得。”在他的世界里，程茗不光是与他的爱情有关。
她是他的命。
他刚转过身，就听见有人喊他，那声音带着不可思议，带着惊喜。
好像是刚刚在楼下与程茗交谈的那位姑娘。
看来是既认识程茗又认识他。
可是，他不记得她是谁了。
第二十章
“是我，苏鱼。”真是意外，一天之内，哦不，也就十几分钟，学校两大高考状元江善哲和程茗都让她遇见了，很是意外。
江善哲没啥反应，脑海里正在急速搜索眼前这人。
“程茗的同位、班长！”苏鱼接着一连说了好几个关键词给提醒。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想起来了，要他笔记本那位。
“刚刚遇见程茗了呢，和一个跟你长的很像的男生一起。”苏鱼是真的觉得像。
江善哲点点头，不想跟闲人废话，耐着性子问：“你现在是有什么事吗？”旁人都看出来了，他跟周易长得像。
许是江善哲看起来很闲，也有可能是她很闲，还有可能是苏鱼觉得之前能跟江善哲要笔记本的关系，苏鱼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江学长，你跟程茗在一起呢没？你们互相喜欢，应该在一起了吧。”苏鱼现在这种状态有一种嗑cp 的感觉，没从程茗身上找到答案，这老天爷让她再次偶遇cp的另一主角，这意思还不明显吗？她指定得弄个明白。
“互相喜欢？”江善哲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他跟程茗互相喜欢的了。
苏鱼又叨叨叨的开始了。
“之前不是跟学长要过笔记本吗，我们年级的都知道你的笔记本在我这里，都很羡慕。然后隔壁班不知道有两个男生怎么回事，好像对你特别有意见，在走廊说你不好听的话呢好像，具体是什么我当时也不太清楚，因为我出去的时候，就听见程茗快跟他们吵起来了，后面还动手了！”
“程茗哎，吵架、动手，罕见。第一次见程茗那样，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样子。因为这事她还被叫了办公室。后来听目击的同学说，程茗原本是去打算接水的，但是听到两个男生说‘江善哲的笔记本有什么好稀罕的，他本人也没什么好的，不就是家境好点，会打打篮球么？在咱们一中的家境好的会打篮球的多了去了，他江善哲算什么呀，也不知道这群女生一个个的怎么了！在我看来，江善哲跟花瓶没什么区别，也就长了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哈，据说是程茗听到这话，原本都走过去了，然后又折回去的。
程茗忍住了往他们两个身上泼水的冲动，直接质问他们：“你知道什么呀？你了解他吗，你就这么说？”
两个男生相视一笑，贱兮兮的：“呦呦呦，说人家表哥让人家表妹听见了，不高兴了。”
“对啊，就是不高兴了，怎么了，最起码我不会像你们一样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程茗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这股劲，被学校的人说是私生女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劲和别人争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