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态+番外(96)

作者:断肠人在脚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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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父也坐在一旁,这会儿一时还没轮得上他说话,柏母听了一会儿这两人闲聊家常,悄声和丈夫私语:“今年过年都没回来,你待会可得好好说说他。”

柏父冷不丁吭声:“他去年不也没回来。”

两人正低语着,谁知那边突然抛出来一个问题,老爷子表情严肃地问了一句:“处没处对象呢?”

在场众人虽然面上表现的很是淡定,却几乎同时支棱起耳朵听,就连碗筷刀叉碰触的声音都轻了不少。

柏修文还没开口,却听母亲的声音插了进来:“说到这个,修文,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你沈叔叔的女儿刚高中毕业,被剑桥录取了,正巧你在那边读过一年书,我和你沈叔叔想着给你们安排见一个面,她想咨询一些相关事宜。”

柏修文顿了顿,又听母亲道:“叫靖宜,很文静的一个姑娘,长得也很标致。应该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柏修文眉头轻皱了一下,他知道母亲的用意,却并没直接回话。

“时间地点可以你们定,年轻人的聚会我们就不会去了。”柏母又道:“相信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老爷子问了一句:“是老沈家的孩子?”

柏母笑道:“对,是他家老三的小女儿。”

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柏修文的回复,然而他却神情浅淡地抿了下唇,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几秒钟之后,只听他不疾不徐地陈述:“——实际上,我已经建立了一段关系,并打算长久地维持它。”

他这个说辞甚为奇怪,以至于众人一时都静了下来。最终还是柏父出了口:“什么时候领回家看看?”

柏修文笑了笑:“我在努力。”

第117章

柏修文是家里的独生子。

他母亲来自民国时便名声赫赫的望族,乃是当真龙血凤髓的世家小姐。祖上世代经商,涉及产业范围极广,当年也曾被冠以首富名号。而父亲这一系是正统的高干家庭,只不过从柏老爷子打仗那儿起家,相比母亲那一7(6)9\8.(4)二44ㄖQ裙 边的根系底蕴就要相形见绌些。

柏父政务繁忙,每隔几年就被调往不同的省份任职。自柏修文记事起,便见父母举家搬迁至东三省、陕西、山东等地,柏父柏母考虑到教育资源和对孩子的影响问题,便没让他一同前往,而将其寄宿在京城的祖父家。只不过柏老爷子当年施行的就是放养政策,膝下四个孩子都任其生长,对孙子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柏修文只有一段时间住在柏宅里,更多时候是独自居住。

年少时段里,他与父母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夸张一点说在CCTV的新闻频道上望见父亲的频率要比私下都要高。

但这并不代表他缺乏常规的爱的给养。父母虽然公务繁忙,但会抽出周末时间同他吃饭、出行游玩,在外时会约好固定的时间用远程视频来交流感情。

父亲不苟言笑、威严如山;母亲大气柔和、秀外慧中。两人一个是政府高官,一个经营国内外的大型展馆,是个慈善家。他们虽都事业有成,但并非是说一不二、独断专行的人,都很尊重柏修文的意愿,家教体面且恰当。

是这样的。家庭充当一个初始的社会化场所,给予了他一个几乎典范式的、毫无瑕疵的角色扮演范式,在这个结构里三个人都扮演着足够模范的角色,而柏修文从未出错。

家族聚会已然结束,柏修文告辞前被父亲拉到门口,称母亲想念他,要求他多回家看看。柏修文应声,说这段时间忙于毕业和公司事务,对过年没有回家表示了歉意。

“没事,”柏战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为了补偿我们,你下次就不能一个人回来了。”

柏修文:“……”

柏母也走了过来。她披着浅色的丝巾,面容姣好,身段高挑纤细,完全看不出她年岁将近五十,“我和你沈叔叔是约好了的,总不能再临时毁了约。修文,你有时间就去见个面,若没兴趣就当真讲些国外趣事也好。”

柏修文思衬了一瞬,说如果要讲这些,他有个做中介的朋友,国外签证住宿服务一步到位。

柏母:“……”

“行了,他没兴趣,就不要催他了。”因处于门口,中庭的风都堪堪灌了进来,柏父将大衣脱下给柏母披上,道:“只要他将儿媳妇带来就好。”

柏修文闻言点了点头,眸子里却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我先回去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待会有个电话会议,等忙过这阵子就回家。”

如此告别,离去与归来对这个家庭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柏修文轻摆了摆手,便发动了车子。柏母远远地看着车子离去,很快那车就化为一个小点,与映目的雪色与干枯枝丫融为一体。

她叹了一口气,对丈夫轻道:“回去吧。”

柏父知道她的顾虑,只道:“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不要想太多了。修文也这么大了,他总有自己的路要走。”

柏母摇摇头,却没再说什么。

抛开血缘关系,柏修文与这个家族里的任何一人——包括祖父和父母——的亲情浓度都并不高,他似乎一直难以感受或表现出较为浓烈的情感,与任何人的交往都仅限于‘君子之交’所表现的平淡温和里。常人看上去没多大问题,但身为一个母亲,她知道柏修文的问题出现在哪里。

生理构造的他完全展现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模样,然而心理上的他远未发育健全,皮囊下掩盖着的僵硬的筋骨和生冷的血液,他不完整。

她感到愧疚。或许是在孩子年少时给予的爱不够多、不够浓,让他与人世情感离得太远,才造成了这种缺陷。但她甚至不知如何补足,因为柏修文表现得几近完美,以至于她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去弥补。

如果可以,她在寄期望于那一段关系——这孩子从未如此直白明了地表达过他在恋爱,希望这段亲密关系可以帮助和改善他,使他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

开车回家的路上,柏修文回想起昨天后半夜发生的事情。

高桐一发烧,就像是喝醉了。吃过药也没平静下来,之后就在床上打滚儿,柏修文躺在那里,他便像小孩子一样从柏修文的身上翻过去,又要往远处滚,幸亏他及时捞住他的腰,又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热……”

屋子里本来就热,发烧的人更像是个火炉,周身都发着烫。高桐可怜巴巴地轻声低喘着,又叫热又叫痛,柏修文问哪里痛,他却支支吾吾地没说话。

“好好睡觉,明天就会好些。”他耐着性子安抚,高桐算是安稳了些,过了几分钟也没乱动,像是睡着了。

只是过了约莫半小时,高桐又闹出了动静,他猛地一动,突然挣扎出柏修文的怀里,又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柏修文。

柏修文被吵醒了,脸色不大好看。他略微皱眉,发现青年的瞳孔并不似平常那样迷蒙慌乱,反而在黑暗中发着熠熠的光。

柏修文瞥了一眼自己被按在床上的手,问他,“想造反?”

“你……我……”高桐大脑烧得一片糊涂,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咽了下喉咙,喊道:“对,我要和你打架!”

“你打不过我。”柏修文平静地说,“下来。”

高桐什么都没穿,月光下他的皮肤被本有些苍白的皮肤被映成了健康的奶白,粉嫩的奶头一个尖,突兀地显在胸前那块平坦的肉上。但他还是太瘦了,一急促呼吸起来,肋骨都突出得很明显,那骨头上就没挂着几两肉。

柏修文动了动嗓子,沙哑道:“给我下来。”

高桐有点被吓到了,茫然地放开了他,结果转而就被握住手腕反压回去——他被摔到柔软的床上,手腕被捏得生疼,只得不知所措地望着压在上方的男人。

柏修文没说话,视线转移到他平坦的胸前,观察他两边的乳头,忽然俯首拿粗糙温热的舌苔舔了一口。

“……!”高桐像是被惊到的小动物一般颤了一下,他开始推拒对方的手,然而下一刻乳尖就被柏修文以犬牙叼了起来,那锋利的牙齿似乎是在研磨他脆弱的皮肤,高桐疼得直接叫了出来,“不……停、停下…!”

柏修文松了口,冷静地打量了高桐发红的脸颊,轻轻以指甲刮过他的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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