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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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沉默不语。

休:“皇兄?”

玄眼望窗外,问道:“祭仙,是否需心中坦荡?”

休:“自然。”

玄曰:“常言举头三尺有神明,既心怀坦荡二字,又何需拜仙求神乎?”

休心悬起,莫能答之:“……”

“罢了。”

二人复饮。后谈起政道,史论,朝局,民生,滔滔不绝。两位皇子各有谋略,见解颇多,行思迥异,却又能相得益彰。

世人所见,蕴绅帝即位四十余年,国中尚算繁荣昌盛,太平安定。

休曰:“自昭王遇难后,父皇便大赦天下,徭役、赋税连年削减,土地归还百姓,崇道以治国,不增设爵权,不分散兵力,实乃父皇英明也。”

玄轻叹:“土地归还百姓,确出于民政,岂不知然其果,地主横出,对佃户高额增收租税,百姓依旧出多入少,减赋也只是便宜了那些土豪。”

休了然:“遂土权终归是要收回,兴商减农,鼓励百姓发展小业,这样轻徭薄赋,才能与民休息。”

玄颔首:“不增设爵权,岂不知叛乱四起,官兵远在皇城,各府衙兵役弱不成事,边隅之乱无人镇压,其势必先起而后发,如有勇者领之定为我朝之心腹大患。”

“所以分封制必行!”休眼前一亮,心内一惊,起身揖礼道:“休今日能与皇兄畅所欲言,高谈阔论,幸甚矣!”

休又坐下曰:“我与懿儿母妃地位卑微,常觉其他宫内兄弟姊妹对我二人鄙夷不屑,疏而远之。也常觉三皇兄高高在上,目无下尘,今日一聚才知,是愚弟量小无度了,惭愧……”

鹤岱尘面容依旧冷淡,却言:“你兄妹二人情之所坚,何人有资格鄙夷不屑?”

良晌,玄收回情绪。

”明日可是直赴兖州府?”

“正是,不出半日即到。”

玄遂曰其母妃在善化寺立了往生牌位,明日偏路前去祭拜。二人约定兖州府汇合。

………………

翌日

七公主鹤懿乔装于集市游荡时,巧遇两贼人劫持一妙龄女子,鹤懿路见不平,一直追赶贼人至山路上。荒山野岭,贼人躲入林中不见踪影。而鹤懿却意外被擒。

十几个身着青服手握尖刀的壮汉将其围住,手中佩剑被一武功高强的女子夺去。鹤懿这才发现,这女侠就是方才被劫持的妙龄女子!

“尔等何人,设计害我?”

“我等乃乞伏族青义军。”

“哈哈哈,刁民暴匪也敢自立军号?!尔等鼠辈可知我是何人?!!”

忽一步辇由远处缓缓而来。

一众跪下参拜,呼:“大统领。”

步辇内道:“七公主幸会了。”

鹤懿听兄长说过此族大统领实难对付,懿镇定道:“你就是那个独闯骠骑营的乞伏族黎伯山?”

“不才正是在下。”

“既知我是何人还敢绑我,尔等想灭族不成?”

步辇内道:“七公主今日做客我乞伏寨,我必书信告知朝廷,想灭我全族,只恐蕴帝老儿没这个本事!”

“等,等等……”鹤懿双臂被擒住动惮不得,心思却活跃的紧:“尔等欲绑我要挟我父皇无用,不如绑一个当下受宠,他日可能继位储君的皇子岂不更佳?”

“何人啊?”

“此地不远处有一善化寺,我朝三皇子鹤玄鹤岱尘正于寺内祭拜其母妃……”

步辇内的黎伯山顿时怔住,缓缓扭头看向旁侧之人,一时无语……

只听懿继续道:“三皇子身长七尺有余,偏瘦,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貌胜潘安,其可能乔装易服,但君子出门玉不去身,必佩有高古羊脂白玉……”

黎伯山未等其说完,从步辇内伸出手示意,鹤懿当场被一掌击晕。

第5章 石洞被困,身陷囹圄

鹤懿醒来,发觉身在一石洞中,四面岩壁燃有烛火。身下是一石床,不冰不硬,上面铺盖几层厚褥。

鹤懿起身后,倏地一惊,才察觉鹤岱尘于其对侧的草席上,背靠石壁正襟危坐,神态浓重,只凝眸而望,半句不语。

鹤懿本能的拔出佩剑:“此乃何地?”

鹤玄毫无反应。

鹤懿忆起自己被暴匪所擒,继而又道:“你为何在此?”

“拜皇妹所赐。”

鹤懿又记起了些许,然心有惭愧却并未显露。

鹤玄盯住其佩剑,幽然道:“若是你六皇兄,也这般刀剑相向?”

鹤懿不假思索:“那怎会!六哥是我胞兄。”

“难道我就是路人。”

鹤懿:“三皇兄亦为兄长,何出此言?”

鹤玄鼻间冷哼一声,厉色微言,轻声语:“若善化寺中是那鹤岱樘在祭拜你母妃,七公主也会与青义叛军如实相告?”

鹤懿听之微颤眼眸,佩剑随后入鞘,不语多言,径自走到洞口。洞口被一铁栏门封住,外有两匪看守。

鹤懿用剑柄敲铁栏,高声道:“唤尔等统领黎伯山前来见本公主。”

“大统领无暇与你纠缠,老实待着,毋要吵闹!”

“传话与他,现公主皇子皆在此,有何条件,当面详谈,勿要拖延时间!”

守军不再理她。

鹤懿折回,观察洞中环境,疑道:“这乞伏暴匪的大牢竟设于洞中,布置甚妥,有床有被,有桌有杯。”鹤懿绕到石洞里间,内设书台,笔墨纸砚,另一侧竟摆有铜镜、饰匣等女子梳妆之物。此乃上宾之待遇乎!

鹤懿抬眼,四周石壁上隐约可见诸多字迹,懿随手取下一蜡烛,靠近字迹,上写有:……异法方宜论……发散风热疗法……中药,马钱子,性寒,味苦,通络散结,消肿止痛,过量服用有损灵台,心早衰……

还以为是何等武功秘籍,满壁全是些中药医术方面的记载,鹤懿一看便没了兴趣,转身而出,鹤玄仍坐于席上,遂想起未央宫一事,火焰难抑。

“鹤岱尘,你竟与张基早有勾结?”

“……”

“平日显得弱不禁风,不想你如此善于掩饰,你能骗得过父皇却骗不了我,讲,你是否早就窥视储君之位?”

“……我不屑储位,一朝登基龙袍加身岂不美哉?”

“你敢妄言,大逆不道,我回去定如实禀告父皇!”

鹤玄轻笑:“你有何证据,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吗……”

“你!!……”

鹤懿又道:“你毒老八,老九是否也为你所害?下一个你要对付谁,岂不轮到我六皇兄?”

“……”

“对了,那夜果真是你入我寝殿对我无礼?”

“皇妹妄臆了……我宫中三皇子妃出身名门,温良贤德,美若倾城,怎会对你另眼相看。”

“皇兄之意是我貌不若她公孙永琳?!”

“……”玄似是出乎意料,饶兴一瞥。

话已偏道,二人良久未语。

鹤懿冷静下来,道:“一定是你,休得狡辩,你不但会武功,还轻功了得,”懿佩剑抻出半寸道:“亮兵器吧,巧舌如簧我争不过你,有种你我剑下定输赢。”

玄看向洞口:“七公主别忘记你我身陷囹圄,若于此地大动干戈,汝之佩剑还能随在身侧否?”

懿恍然惊到,对呀,这暴匪为何不收我佩剑?难道就是要,让我二人互相厮杀?绝不可中其奸计……遂安静下来。

鹤岱樘已入兖州府邸,府台见六皇子便哭诉其府有盗贼出入,私财已尽数被偷,现惨到家徒四壁。

“何方盗贼?”

“乞伏刁民自称青义军。”

鹤岱樘一路行至于此,听闻附近有青义军施财救济灾民,心道,可与此事有关?遂将赈灾银两交予几名大内侍卫严加看管,自行带队去灾区一探究竟。

百姓见鹤岱樘身骑官府配马,队前插金吾细杖旗,都敬而远之。鹤岱樘遂下马施财赠物,同随行兵一起修建棚户,舍粥赠粮,并诺官府稍后会陆续补给,安抚民心。

休于百姓口中得知,此地官府府台表面勤政爱民,实则是个贪官。

四五个青义人骑马而过,见金吾细杖旗,马上调头。鹤休眼疾手快,锁定目标便跨马而追。到一处偏路,休追上他们,为守一人道:“你们退下。”遂二人折马单打独斗。

拼斗间二人自报家门。一个是六皇子鹤岱樘,一个是乞伏青义军二统领黎涣。

鹤休:“是尔等盗窃兖州府台私财?”

黎涣:“正是!他贪赃枉法,贪腐成习,家中私银可顶一个县十年的粮产,百姓如今有难,他坐视不理,枉配官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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