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没让她蒙混过关,拉着耿玉秀细细的腕子,不依不饶地问:“那你是靠什么法子变成这样的,也教教我......”
被周氏缠的没法子了,耿玉秀只能将腰间挂着的香包摘了下来,放在手心里头,开口道:“这是荣安坊中卖的香包,听说里头放了不少安神养颜的药材,当初咱们楼里的绣娘有几个是做这香包的,东西的确不错,就是卖的贵了些,一只就要五两银子,自打戴了这个,我每夜都能睡的好了。”
听到这话,周氏拿起了香包,放在鼻间轻轻嗅闻了一下,一股浅淡的药香弥散开来,带着不太浓郁的苦味儿,的确十分好闻。
将香包还给了耿玉秀,周氏一张圆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犹豫之色:“五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
耿玉秀跟周氏相识的年头也不算短了,自然清楚这妇人到底是什么性子。此刻不由白了她一眼:“咱们刺绣本就是伤神的活计,你若是不对自己好些,将身子骨养好了,赚的那些银子又有什么用?我每月进账几十两,全都供了夫君读书,就算如此,只因为我生了一个女儿,婆婆还要给夫君纳妾呢...除了自己,谁还能对你好?”
周氏原本舍不得买香包的五两银子,但听了耿玉秀的话后,她脑海中就浮现出家里头那个张罗着要纳妾的男人,脸上不由露出忿忿之色:“那混帐东西想的倒美,花着咱们赚来的银钱,竟然还想要用这笔银子养女人,真是好不要脸!”
说完,周氏也没有再在锦绣楼中多留,跟耿玉秀道了别之后,就直奔荣安坊中,买下了一只香包。
那一箱子泡在灵泉水中的珍珠,拢共做了五百只香包,用了不到两个月,便销售一空。
最开始这香包卖的有些慢,但到了后来,大家意识到香包安神的奇效,便一连买了不少。两个月过后,还有客人听说了香包的大名,特地跑到荣安坊中想要买上一只,哪想到铺子里已经断了货,不知道何时才能补齐。
刨除本钱,做了这一批香包,净赚了两千两雪花银,整整四倍的利润,着实让盼儿惊了一把。京城中品相算不得好的珍珠不知有多少,这些珠子本身并不差,只不过色泽形状并不太好,珍珠大多是用来做首饰的,成色不佳便卖不上高价,连那些卖首饰的铺子都不愿收购,只能砸在手里头。
尝到了香包的甜头,盼儿特地让人写了一张告示,贴在了荣安坊外头,用来收购那些没有佩戴过、成色或品相不佳的珍珠。
铺子里每日不知进出多少客人,一开始还有人以为荣安坊的老板脑袋出了毛病,否则正常人要那些成色不佳的珍珠作甚?还有人看了告示之后,特地来碰了碰运气,没想到手里头发黄的珠子竟然都被买了去,虽然换不了多少银钱,却也比压在箱底下,白白浪费了要好。
等到珍珠弄的差不多了之后,盼儿继续用灵泉水将珠子泡了起来,泡好的珍珠颗颗莹润,色泽上也挑不出半点毛病,就连葛稚川都三不五时的来到主院儿,从那装着珍珠的盆子里抓上几颗,用来配药,做出来的药丸功效比先前还要强上不少。
为了将珍珠以及药材磨成细粉,盼儿特地让人在主院的厢房中摆上一口石磨,石磨周围铺着上好的绸缎。
趁着褚良今日没有去到城北大营,盼儿将他叫到了厢房中,她手里拿着擦干水分的珠子,放进了石磨里头,冲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努努嘴,小脸儿上满是狡黠之色,声音娇脆道:
“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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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二夫人
浸泡过灵泉水的珍珠并不算大,但胜在品相极佳,蕴含着淡淡的灵气,褚良走到石磨边上,用手推着磨盘,雪白的粉末飘飘洒洒,直接落在了地面上的细绸子上头,积了厚厚一层。
磨盘中除去珍珠之外,还放了不少药材,以至于最后碾出来的粉末,并不是如雪一样的莹白,仍是深褐色,散着淡淡的药香。
推磨是个力气活儿,因为珍珠的数量不少,褚良推了整整一个时辰,整个人就跟被蒙上双眼的驴子似的,要不是眼前有个俏生生的小媳妇,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看着满地的珍珠粉,小女人水眸中异彩连连,将细绸子上头的药粉装进一个干净的坛子中,刚将粉末装好,男人阴瘆瘆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盼儿,为夫胳膊酸的厉害。”
“胳膊酸呐?葛先生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不如让他给将军仔细诊治一番,看看是不是在战场上落下的病根儿......”
将小媳妇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收入眼底,褚良气的后槽牙阵阵发酸,只见男人猛地迈上前,直接站在盼儿面前,两人挨得极近,不过一拳之距而已,要是盼儿稍微往前低低头,鼻尖都能蹭到男人坚实宽阔的胸膛。
天气稍微暖和些之后,像褚良这种常年习武的军汉,一身火力根本没处发泄,完全不必穿着厚实的衣裳,换上了轻薄的衣衫,反而更方便行动。
衣裳薄对于褚良而言是好事,但此时此刻,这厮刚刚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磨盘,身上透出了一股浓重的汗味儿,小女人伸手捏着鼻子,细声细气道:“将军快去洗个澡,换身衣裳,瞧瞧出的这一身汗,浑身黏黏腻腻的不难受啊?诶!放我下来!”
褚良心里憋着一股气,一把将小媳妇扛到了肩膀上,女人柔软的腹部正好被坚硬的肩膀顶着,盼儿被硌的有些难受,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褚良一巴掌打在柔软挺翘的圆臀上,发出一声脆响。
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盼儿整个人都懵了,她实在没想到褚良竟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两人连孩子都生了俩了,这人居然还像教训小娃一般,打她屁股?
一双杏眼瞪得滚圆,盼儿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夫妻两个保持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姿势,从厢房走到主卧,这一路上不知道碰上了多少伺候的丫鬟婆子,听到那一声声的行礼问安,让盼儿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也好过像一袋大米似的被褚良扛在肩头,满哪乱走。
刚一进到主卧,褚良就将小女人直接放在了软榻上,对上那双漆黑的鹰眸,她心里咯噔一声,两脚踩在地上就要往外跑,偏偏褚良对小媳妇的性子已经熟悉到了极点,比起她腹中的蛔虫也不差分毫,早有防备地用木栓将房门给插上,抱臂站在门边上,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盼儿,眼里露出一丝兴致盎然。
先前弄出来的鱼泡不怎么好用,盼儿只要一想到那东西是从鱼腹中开膛破肚取出来的,她心里头就一阵别扭,跟褚良相处时也不免表现出来一点。
大多数的军汉都是粗枝大叶的,根本不会顾及自家媳妇的心思,但褚良却不同,他好不容易将眼前这个娇气包给娶回家了,要是不上心的话,日子怕是就没法过了。
一发现小媳妇不喜欢鱼泡之后,他立刻就找到了十分细密丝薄的绢布,将绢布放在香油中,浸泡整整一夜,绢布便会变得柔软丝滑,轻薄若无物一般。
绢布用着虽然没有鱼泡方便,但盼儿却没那么抵触了。
褚良吃饱喝足之后,将娇滴滴的小女人搂在怀里,看着盼儿憋着气在他胳膊上胡乱掐了一通,动都没用一下,那副餍足的模样,与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也没有任何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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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玉门关的战事平定下来,十年之内估摸着都不会跟匈奴开战,但练兵之事却万万不容懈怠,褚良松泛过了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天不亮都得从床榻上爬起来,去到城北大营中,将那些新兵蛋子好好训一训。
比起褚良,盼儿就要清闲多了,她刚生下毓秀,时间并不很长,因为给小姑娘请了奶娘,也不必她亲自喂养孩子,小厨房便煮了回奶的汤水,盼儿喝过几回后,胸口那处闷胀的感觉也消褪了不少。
不过她虽然回了奶,身段儿却比先前丰腴许多,即便近段时日吃的饭食不多,依旧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褚良嘴上说她不胖,但身上到底长了多少肉,盼儿自己心里有数,看着以前那些做工精致的衣裳,现下虽然也能穿上,但胸口腰腹全都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着实算不得好看,亏得盼儿骨架纤秀,否则她自己都看不下眼了。
无奈之下,盼儿特地去了一趟葛稚川的小院儿中,让他帮忙弄一个纤体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