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妇(225)

因为褚良对怡宁公主半点儿心思都没有,为了成事,她特地选了这种后劲儿猛烈的香料,一旦嗅闻到了,神志会慢慢涣散,若是强忍着不做,过了小半个时辰,浑身气血翻涌,整个人便如同废了一般。

此刻怡宁公主耳鼻中已经流出了殷红的血迹,蜿蜒如同细蛇一般,看着十分瘆人。

太监没有半点法子,只能带了黎大夫去了老嬷嬷屋里,伏在老妇耳边,道:“没有男子,合欢香不能解。”

闻言,老嬷嬷脸色发青,突然呕出一口血来,黎大夫原本是站在门口的,鼻间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他赶忙走了过来,给老嬷嬷诊脉。

“是谁下如此狠手?”黎大夫双目冒火,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对一位年过五十的老妇动手,还伤了人家的肺腑,即便好生调养都会影响寿数,实在是丧尽天良。

老嬷嬷对黎大夫的话充耳不闻,脑中思绪如同乱麻,纠结了好一会儿,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才冲着太监道:“找个身家清白的侍卫送进去。”

太监听了这话,很快便从房中退了出去,因为情势紧急,实在是经不起耗,他直接去外院儿揪了一个守门的侍卫进来,也没说原因,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人骗到了东苑的厢房中。

站在门外,听到房间里发出的动静,太监伸手抹去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儿,明明天气冷的能滴水成冰,他却因为公主这档子时吓得心神不宁,也不知道等公主恢复神智后,会如何处置那个可怜的侍卫。

回郡守府的路上,褚良跟盼儿坐在一辆马车上,一开始男人的神情只是阴郁,到了后来,额角竟然迸起青筋,眼珠子通红的模样将盼儿骇了一跳,她猛地扑了上去,小手刚一碰到褚良的面颊,就被烫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脸上为何这么烫?”

“没事。”褚良两手握拳,声音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

盼儿根本不信他的话,小手颤巍巍的在怀里头摩挲着,终于找到了装了灵泉水的瓷瓶,赶忙掰开褚良的嘴,将灵泉水灌了进去。

灵泉水中蕴含着十分浓烈的灵气,对毒性也有那么几分消减的功用,却面对合欢香这种香料,一时间却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

眼见着热汗如浆,从男人头脸上滚滚而落,盼儿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褚良根本见不得小媳妇掉泪,他口中弥散着一股铁锈味儿,知道那腌臜东西无法用内力压下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盼儿,帮我一把。”

……

赶车的侍卫也是耳聪目明之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车门,里头的动静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让他浑身僵硬,将马儿的速度放慢了不少,等到一切都平息后,马车将好到达郡守府门前,褚良体内的药性也解了。

褚良推开车门,灵活地跳下马车,之后一把将行动不便的小媳妇抱在怀里,径直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即使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此刻盼儿一张脸也涨红的好似沾了露水的娇花,小手死死攥着男人的衣角,将滚烫的面颊贴在褚良胸口,不敢露出半点缝隙。

郡守府中里里外外的人并不算少,看到堂堂定北将军抱了个妇人走进来,众人一时间都看愣了,扫见女子高高耸起的肚子,他们也猜到了此女的身份。

以前便听说定北将军对夫人十分宠爱,但百闻不如一见,一个男人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妻子抱回家,肯定是十分在意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家所住的小院儿中,栾玉端了一碗热乎的羊奶,直接送到盼儿面前。

羊奶先前用茶包煮过,小火儿煨在灶上,因为煮了一上午了,上头都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奶皮,金黄透明,吃在嘴里滋味儿倒是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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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送回京

自打身子重了之后,盼儿的体力就不算太好,刚才在马车里闹腾了一回,即使褚良并没有过分,她依旧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皮子直打架,睁都睁不开了。

嗅到了羊奶的香味儿,盼儿闭着眼抽了抽鼻子,由于运动量过大,她实在是有些渴了,偏偏因为身体疲乏的缘故,她动也不想动一下,长而卷翘的眼睫毛不住的颤悠着。

褚良将人抱在怀里,他整个人坐在炕沿边上,从这个角度正好能将小媳妇脸儿晕红的模样收入眼底,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他只觉得小女人浑身上下都挑不出半点儿毛病,哪里都好。

“起来,喝点羊奶再睡。”

耳边传来扰人的蚊子哼哼,盼儿挥着小手,一巴掌拍在了褚良的脸颊上,发出一声脆响。

站在炕沿边上的栾玉看到这一幕,不由愣了一下,眼神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将军脸上,因为最近领兵十分辛苦,男人的面颊晒的黝黑起皮,刚刚主子那一下打的也不重,表面上倒是瞧不出什么来。

只是娶妻娶贤,纳妾纳美,按着那起子酸儒的想法,像主子这种出身不高的美人儿,本来就不应该当正妻,毕竟掌管中馈的女主人最应注重的是德行,而非其他。若是夫人掌掴将军的事情被别人知晓了,外头指不定会传出多难听的话来。

“把碗给我。”说着,褚良从栾玉手里接过了青花瓷碗,摆了摆手,示意那丫鬟退下。

等到房中只剩下夫妻二人时,这人毫不客气地端起瓷碗,自己先喝了一大口,之后一只手臂撑高了盼儿的脖颈,让她仰起头,小嘴儿也不由微微张开。

香醇的羊奶直接被哺入口中,盼儿满脸通红,细白小手抓紧了袖口,仍不敢睁开眼。

褚良挺直腰杆,漆黑鹰眸中满是笑意:“还装睡?”

两手撑着,盼儿坐直了身子,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捏了捏柔软挺翘的鼻尖:“睡着的人还想着喝羊奶,你还真是两不耽误,小骗子。”

一把搂住男人的脖颈,盼儿将脑袋埋在褚良怀里,跟只撒娇的猫儿似的,来回的蹭着,亏得这厮今天去了云来楼与阿古泰碰面,没像往常一样去军营,否则换上了一身精铁打造的铠甲,厚实硌人不说,上头还沾满了匈奴的鲜血,天长日久,也不说仔细将铠甲清洗一番,只用抹布胡乱擦了几下,积了一层血垢。

盼儿本就是个矫情性子,心里一转过这个想法,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褚良还以为小媳妇冻着了,赶紧将人抱到炕上,身上盖着厚厚一层锦被,装满了羊奶的瓷碗也被塞进了盼儿手里。

砰砰!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雕花木门被人推开,褚良跟盼儿齐齐往门口的方向看,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凌氏。

凌氏也不知是怎么了,冷着张脸走进来。即使她年过四十,但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十分年轻,好似三十左右,此刻妇人的脸色难看极了,涨的就跟紫茄子似的,眼神凌厉,狠狠在盼儿身上刮过,伸手指着她,怒道:“褚良,今天就因为这么个女人,你竟然跟亲娘置气,她算个什么东西啊,值得你如此不孝,罔顾人伦?”

褚良面色渐渐冷了几分,他径直站起身。

男人的身形生的十分高大,因为常年在战场上的缘故,褚良身上自然带着一股鲜血凝成的煞气,平日里他对凌氏十分恭敬,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此时此刻,褚良一步一步逼近凌氏,眼珠子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瘆人极了。

凌氏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恨声道:“怎么,你这畜生难道还要为了那个贱妇出头?”

“贱妇?您一口一个贱妇,说这话时可想过盼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您孙子的亲娘!我不求您跟盼儿亲如母女,但总不能像仇人一样!”

眼见着褚良还敢顶嘴,凌氏更不满了:“我哪里把她当仇人?一个村妇,她也配?”

深吸一口气,褚良从没想到会有人冥顽不灵到这种地步,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生母。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非要将盼儿带到赏梅宴,那是怡宁公主设的局,就是为了算计我,娘,我是您亲儿子啊,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算计我们夫妻俩?就因为怡宁公主的身份?”

褚良的这一番话说出口,如同惊雷一般在凌氏耳边炸响。

“设局?怡宁公主设什么局?”

盼儿坐在炕上,将凌氏茫然的神情收入眼底,暗暗思索着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凌氏当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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