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问题的关键,也是她找不出原因苦恼的地方。
“叩叩叩。”房间门外传来声响,林锦见怔了怔,下床去开门。
她露了半边脸,看向外面的傅戚:“有事吗?”
傅戚看她模样有些好笑,忍俊不禁道:“你现在方便吗?”
林锦见点点头,敞开门问:“有事吗?”
傅戚道:“林强死了。”
林强?她想了又想,脑子里搜索不到这个名字。
他忍不住提醒:“就是那个锅盖头的男生。”
林锦见想起来了,她模糊想起那天自我介绍的场景,只有林强一个人是唯诺的。
这种事遇到多了,她平静问:“他出什么事了?”
对于她的平静,傅戚没什么变化:“他自己去了危房。”
林锦见蹙了蹙眉,林强不像是自己会去危房的人。
她示意傅戚继续说,傅戚道:“他叫过我和他一起去,我觉得危险就没同意。没想到他自己去了,今早在危房前看到他,他已经双眼上翻没心跳了。”
傅戚说的唐糊,她总觉得其中还有事,这时候也不好问,她只好讪笑道:“危房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怎么会一个人去?”
“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去的。”傅戚凝眉:“但死的只有他。”
林锦见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后关上了门,她换好衣服后准备去趟危房。
危房围着很多人,学生一个个眼底闪闪发亮在那拍照,贾忠权在她后面匆匆赶来,他脸色忡忡,霖山要发生大事了。
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件压着一件,贾忠权怎么也没想到,当年放过那个女人后,这么多年下来竟真的遭到了报应。
老师和他打电话汇报时,听到危房二字,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那个女人没死,她的魂魄还停在这,霖山永不得安宁。
贾忠权看了眼死者,死状和那女人一模一样。
林强的眼球被挖了下来,舌头也被切断,整个人是扭曲的形状。
林锦见怔怔望着,心里确定这不是人杀人事件,没有人可以做到把别人的骨头扭成这幅模样。
她横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人群中有些人的脸色恐慌,下意识的躲开她的视线。林锦见跨步走上前去。
她开门见山道:“同学,能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男生被吓一跳,哆哆嗦嗦的开口:“什....什么!”
而后,他猛的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问我!”
林锦见温婉说:“同学,能借一步说话吗?”
那个男生不愿意跟她走,她所幸放弃,准备离开时被一个人拽住了衣角。
那男生旁边的女孩拽住林锦见,她眼眸微动:“我想和你说说话。”
林锦见秒懂,她跟着小姑娘走到一边,小姑娘没哭,她有些恐惧的把昨晚的事情颤抖的说出口:“昨晚…我听到危房有异样…我住在六栋楼,就是危房旁边的楼层,它昨晚…太吵了…”
“大概凌晨两点半吧…我和几个舍友还有睡觉,在聊着八卦家常,就突然听到危房传出了古怪的尖叫,我们都害怕死了,没有人敢出去。”
她不敢在回忆那时恐怖的心理,小姑娘的手微微冒汗:“大概有三四个人声吧,一会哭一会笑的,我就听到了一句你背叛我,喊的特别大声,像要冲破天际,我们住在一楼,没有人敢出去,六个人抱在一起吓死了。”
小姑娘吞了吞唾沫,继续说:“我们窗户正对着那个危房,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看,我们几个一句话都不敢说…有两个舍友吓得默默流泪,咬着嘴唇生怕呼吸声太重。后来我们听到…”
她哽咽了一下:“我们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然后咔嚓咔嚓的声音,没有人敢拿手电筒看,我们一晚上都没睡,我舍友说她感觉有人在外面看了我们一整晚,她的第六感一直很准,这件事我们也不敢告诉老师…”
她苍笑了声:“我不想说的…太诡异了,我怕说了我会死,但我也想给这个人沉冤。”
林锦见动了动嘴,摸了摸女孩的头:“你做得很对,你很棒。”
林锦见说:“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林强的死应查出来了,很明显,有人忽悠他一起去危房。
现在只要查出那个人,危房的事情大概可以了结了。
林锦见牵着女孩发黏的手走回现场,将她带给舍友后给她比了个赞。
她还没凑近林强,贾忠权又把她拽到了一旁,她被迫又听了贾忠权的唠叨。
贾忠权说:“我说了你别怪我。”
林锦见:“我有什么好怪你的?”
该怪你的是受害者。
这句话她迟迟没说出口。
贾忠权说:“没有什么男人,那女人当初是一个人来的,也不是她主动要住在那个危房里,那个危房…住的都是学校黑名榜上的人物,经常群架和无视校规,她也不是什么浇花工人。”
顿顿,贾忠权颤着嘴唇:“她是我给那些人找的乐子…”
贾忠权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抖了抖身子,哭诉道:“我没办法啊,霖山装修要钱,我总得吞点钱吧,我还有孩子,他以后还要结婚生子…”
林锦见冷声道:“别偏离主题。”
“那些人我集合起来训过,但也不敢训的太狠,他们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栋楼住了二十五人,他们说除非我给他们找个乐子,要不然甭想了。”贾忠权吞了吞口水,看向林锦见的眼神小心翼翼:“我没打算同意的,那天我出去捡了个傻子,一半傻吧,她在找她的孩子,她姿色挺好的,我想着收来,她还有顿饭吃,不至于饿死在街上…”
林锦见“哼”了声。
“后来我让陈斌装她的孩子,陈斌也乐意,这些人中数他站那女人便宜最多了,有时候玩大了那女的就剩半条命,我跟他们说学业为重,他们把我这糟老头子当个屁,我能有什么办法?”
贾忠权越说越绝望:“后来他们直接把人给玩死了,这才来找上我,我不打算管的,他们说如果我不管就去告我,人是我找来的,这群小孩家里都有钱,我哪能跟他们打官司,我一想,吃官司最好的结果就是一起死,还不如把这事瞒下来…”
贾忠权自知理亏:“后来他们毕业了,我以为不会再有事了,结果没过两年,危房出事了,他们说经常出现鬼喊鬼叫声,有些胆大的男生还组成一支小队去看,结果都死在里面了,我怕我被撤职,又把这事瞒下来了,谎称他们很久没来学校了…”
她手骨头咔咔作响,就差没一下抡死贾忠权。
这干的他妈是阳间事吗?
操。
她咬着牙说:“你就没想过会招报应吗?”
“有。”贾忠权说:“我那时候每天都被惊醒,夜不能寐,我总觉得她还在,我甚至有时候感觉她就在看着我,我想过我会招报应,从那组小队我就知道了。”
他卖惨道:“可我不管啊,我是个普通人,我只能一错再错,我想苟活着,至少等到我孩子成家立业了,那时候我再死无所谓。”
“呵。”林锦见眼底悲凉:“你们造的孽,最后让无辜人承担,现在还在这卖惨,说什么希望孩子成家立业,等他们成家立业,你七老八十了,也活够了。”
她毫不留情的拆穿道:“可那女人呢?芳龄几何?就被你们给残忍的杀害,她不冤谁冤?她错就错在变成烈鬼后杀的都是些无辜人,而你们这些肇事者还在逍遥法外。”
贾忠权的脸色白了又白,他却没有反驳。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他喃喃自语:“百人亡一定也是她…这一切一定都是她干的。”
林锦见平静说:“是她的锅她背,别什么屎盘子都往她身上扣。”
贾忠权:“………”
虽然他现在很崩溃,但你一个女的能不能文雅一点。
贾忠权:“百人亡的事情太诡异了,不是她来报复我还会有谁,我想不到。”
她忍不住反击道:“百人亡?你看到谁亡了?除了陈蒋茹确认死亡以外,其他人呢?一点音讯也没有就叫死亡?”
这样说的确没错,但贾忠权心里已经默认所有事情都是那个枉死的女人干的,她懒得和他解释。
她不相信如果女人有这样的能力,不去搞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而去杀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