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叫他?”
秦声满脸黑线:“你们不是……都……“
“没,你想多了。”林俭说,“你以为谁都能像你这么肆无忌惮的……”
“怎么了,你嫌他小?”秦声把人推到阳台上去,给了他一颗烟,关门前往厨房看了一眼,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嗯。”林俭深吸了一口烟。
“他不是跟苏妍同学么?那也还好啊,也就小个五六岁……”
林俭打断他,“他们不是同班的,都是合唱团的,只是关系很好,而且他跳过级。”
“那就是人家嫌你老。”秦声说。
林俭沉默着抽了一会儿烟,说:“酒够么?”
秦声:“……”
要喝酒的话只能他家肖老师上了,他是一沾酒就醉。
肖笛烤了个羊排,其余都是叫的外卖,肖笛和林俭都是千杯不醉型的,秦声看他俩你来我往面不改色,顿时把给自己也倒一杯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还要么?”肖笛问。
林俭点头,示意他就放开了倒。
肖笛眼神询问秦声,秦声说不喝了,他不担心林俭,这些酒也就到他酒量的二分之一,他是担心肖笛的胃,他平时没见肖笛喝过,今天算是开眼了。
林俭去上厕所的时候,肖笛跟秦声说:“没事,他心情不好,我再陪他喝一会。”
秦声看着他有些微醺的脸颊,薄薄的嘴唇,自己也有点醉:“深藏不漏啊你。”
原本计划着凑一桌麻将的局就这么喝酒度过了,林俭酒劲儿上来了就不拿自己当外人,握着肖笛的手一个劲儿的感谢。
感谢你把这神兽给收了,治他的暴脾气,心疼他照顾他。
听这台词,秦声终于确定是林俭先喝到头了,给扶到房间里躺着去了。
“你还好?”秦声看肖笛只是面色红润了些,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肖笛跟他打趣:“我好得很,要不要陪你再来点?”
秦声凑近了:“我闻闻味道就行。”
肖笛躲了躲,发现逃不出某人的手掌心便索性把衣服给脱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
“其实……”肖笛说,“我也喝多了。”
“你要反客为主么?”秦声问。
“不要。”肖笛拉着人去了卧室锁了门,咬着对方的嘴唇说,“我要榨干你。”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年底,到了圣诞节元旦万家欢庆的日子,到了他们相遇一周年的日子,到了肖笛收到版税的日子,也到了秦声的生日。
秦声的生日是12月31日,每年的这一天,秦声都有一场跨年演奏会,白天他回家吃个饭,晚上都是跟音乐一起过生日一起跨年。
但今年不同了。
零点,秦声收到了很多生日祝福新年祝福。
肖笛:生日快乐,以后的每个生日都要一起过。
林俭: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肖飞:生日快乐,哥。
未知号码:生日快乐。
“这谁?”肖笛问。
“不知道。”秦声说。
肖笛突然想逗逗他:“会不会是苏妍?”
“你能不能不提她,再说她的号码我有。”秦声是真不想在这么美好的时候聊到无关紧要的人。
肖笛耐人寻味地“哦”了一声。
秦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又再肖笛面前晃了晃:“整个人都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笛说。
“我是。”秦声说。
秦声跟肖笛告白之后每次演出都会特意留个座位给他,肖笛也基本都风雨无阻地来听。
这场跨年演奏会的逼格要比平时高一点,肖笛穿了身西装,秦声在后台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穿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要替我上场呢。”秦声一边给琴弓抹松香一边说。
这松香还是肖笛一年前送的,他一直舍不得用。
休息室里人不多,肖笛手插兜站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声,这人真是生了一副模特身材,虽然是坐着,依然把一套燕尾西装穿出了走T台的气场。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想上场,只想被你上。”
秦声被这句话秒得粉碎。
演奏全程不敢往台下看。
直到返场也结束了,他才把眼光定格在第一排正在鼓掌的人身上,与他目光交错。
肖笛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秦声仿佛中了枪,想要谢幕回家的心情迫不及待。
礼物是一个微缩模型,盛大豪华的音乐会演奏大厅,秦声一个人坐在舞台中央,台下是密密麻麻的观众,坐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肖笛。
“你自己做的吗?”秦声惊讶道。
“当然不是。”肖笛说,“我没有这个手艺,我定做的,还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秦声说,“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生日了,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
肖笛摸了摸他齐整的发茬,“别急,还有东西要给你。”
“差不多行了,”秦声警告他,“我可是很不淡定了。”
肖笛拿了一张卡给他:“这是我给出版社的账号,以后每年的版税都会打到这张卡上,今年的版税有20万,我又往里面存了10万,明年大概会有40万,这些钱是还你的。”
“那以后呢?”秦声问。
“以后也都是你的。”肖笛说。
“你……”秦声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就变得凌乱又笨拙。
偏偏肖笛的嘴抹了蜜,只是去洗了个澡,回来就没有任何预兆地来了一句:“我爱你。”
正是音乐会结束时对他用口型说的那三个字。
我要升天了,秦声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