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绒团:“天道和造物主有什么区别吗?”
刘绯忘:“天道只是维护世间秩序并且管理世间规则的守护者,也可以说是管理者。而造物主,造物主是负责创造世界,也可以说是世界完整的主人,造物主比天道还要更高层次。”
红绒团:“你见过造物主?”
刘绯忘:“天道都不曾见过一面,更何况还是造物主,要是什么时候能坐到天道的位置,或许就能见到造物主了。”
红绒团:“天道又是个什么东西?”
刘绯忘:“天道是造物主所产生的一种能量体,负责承接精神思想的产物,有了世间才有天道,而造物主则是负责创造世间,所以二者的关联在此。”
红绒团:“天道是人吗?管理者又是怎么出现的?管理者是人吗?”
刘绯忘:“只是一种能量体,世间万物所有东西都是能量体,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其他东西。如果神是祝福才诞生的生物,那么管理者就是秩序所诞生的生物。”
红绒团:“你说你认识造物主,可以给我讲讲吗?我想知道能量是从哪里来的。”
刘绯忘:“造物主存在于任何地方,能量就是造物主,造物主就是能量,能量诞生能量。”
红绒团:“能量又是什么?”
刘绯忘:“把你创造出来的人或许知道。”
红绒团:“你过来就是为了捅方一扇刀子的?”
刘绯忘:“是啊,解气,解恨。”
红绒团:“你不只是一个管理者吧?你是谁?”
刘绯忘:“我和你的造物主一样,是同类人。”
这几日柒里枝斋的人正忙着办白事,几个人看着棺材里的古木不知道该火化还是埋了好,大伙儿犹豫了好些天,也没做出个决断。
施凉沫却说了:“他还会回来的。”
也有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说死就死了。
古木的主位空着,施凉沫退出了暂管的抽签,青纸也退出了暂管的抽签。六个人只剩下四个人抽签,最后是冬冉幸运抽中这支红签。
距九重门考核还有好些天,每个人都期待考核的内容是什么,青蜉仙师对他们的体能多做了些锻炼。不泄露九重门考核是天宫规则之一,青蜉仙师给他们概括的知识点分为两大类,一是有关天宫,二是有关自然。
天宫指的是各宫各殿,还附赠一张大地图。
自然是指世间自然,花落花开雷公电婆。
是一段残酷的魔鬼训练,由于将要进入最后一重门,仙师特准弟子们回到家族。无论是什么家族也已经不重要了,能有神诞生的家族就是好家族。
回到家族,弟子们受到了追捧。
柳族长要把权杖交给方一扇手中,方一扇没接,古木已经解决了,那么他就没必要获得施流族的力量并且使用它,现在看来倒像是束缚,又或者说像是累赘。
唐骨这边的事没得到解决,族人们依旧不知道他是正宗嫡子,去了和没去一样。于是他就和苏上一起去单乐族寻找苏上娘亲的下落。
杜依棠和曹念若结伴回到家族中,二人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像是带着爱人回家看亲人。
刘绯忘没回去,贺七运也没回去。刘绯忘对家族的情倒没有那么重,当初只是觉得要是他能让背后的家族再壮大些有利于他,现在想想,家族壮大与他何干?
贺七运也没回去,主要是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他可以选择回柒里枝斋也可以选择回到贵夏水府。回到贵夏水府他心虚,回到柒里枝斋他心慌。
于是他就和刘绯忘搭伙做伴在度川国玩,新一轮八重门入选名单已经被人传出来了,街上画了他们不少画像,大家喜欢把他们考核的事情当做故事听听,一伙人从一重门升到八重门这么神奇的事自然要传去世间。
他们知道这是天宫的小仙童传出去的,做神仙嘛,总要打出点名气才会有人奉香火,虽然暂时没他们的庙建出来,但过几千年就不一样了。
只要有人知道他们是神就好。
贺七运:“下一重门考核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刘绯忘:“研西童不是走过九重门的考核么?不如你去问问他?”
贺七运:“师弟这是在说笑吧哈哈哈其实一点也不好笑……方师弟已经把古木杀了,我还有问他的机会吗?”
刘绯忘:“你不是柒里枝斋的人么?”
贺七运:“哈……哈……”
刘绯忘:“你真的觉得古木死了?”
贺七运:“不然还活着?”
刘绯忘:“可他的确还活着。”
贺七运:“师弟怎么知道的?莫不成,师弟回去看到古木又活过来了?”
刘绯忘:“他一直活着,还记得你是怎么进入贺七运的身体吗?”
贺七运:“你是古木?!”
刘绯忘:“你觉得我是么?”
贺七运:“你不是?”
刘绯忘:“你觉得我不是么?”
这条街面对着夕阳,夕阳接触着地面,像是快要埋头进入地中,要是古木是刘绯忘,刘绯忘是古木,他一定要被吓死,但是想想怎么会是呢?二人出现在同一个时间点上,怎么想想都不可能是古木。
不过刘绯忘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只有古木才知道他换了身体,就算是青纸也不知道他以前是谁。
贺七运:“你是从哪听来我是柒里枝斋的人?”
刘绯忘:“流故之度。”
刘绯忘的确不是古木,但他知道贺七运的故事,查来的,下一重门考核可能需要用到贺七运。能查到他也不足为奇吧?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哎~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终结呢?死又死不掉,生又生不来,好像看到了一连串奇怪的人类进化史。
“算卦算卦嘞~不准不要钱,不准不要钱!”旁边来了个算命先生,是个老爷子在收拾摊子,他的孙女在旁边帮忙拔掉竖起的旗幡。
“老爷子,您算我的命如何?”刘绯忘来到老爷子的摊前,还先把银子放在摊子上。
老爷子眯眯眼凑上前看了两眼,接着就摇摇头,道:“小公子,我只算人的命,你已经半只脚踏进南天门,我只能算你身上这具□□的命格。”
09.
我向阳而生,不惧夜间风雨,唯有早间一缕阳光能让我抬头,它能治愈我已千疮百孔的身躯,所以我总是追随太阳,直到它陷入尘土中。但我知道它还会再从尘土中升起,所以我在夜雨中期盼着,即便折了腰,我也要抬起头,因为我想让它从尘土升起时,第一眼望见我。
“你在哭什么?我带你逃跑,但是你不能哭。”一个小男孩来到她的旁边,他的左眼贴着纱布,一件破旧的黑色短袖染了许多血。她还是能看出来的,染了血的衣服要比没染过的颜色还要深些。
“我没哭。”
小男孩解开了她的约束带,她想起身,却从病床上滚了下去,地上有一摊血,那是她之前流下的血。身上的伤口被缝的七七八八,原来她没去天堂啊……
“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他们还会从你身上拿点什么东西。你的家在哪里?我带你回去。”
她的手臂被他放在他的肩膀上,她有些站不稳,可能血流的有点多,四肢有些绵软无力,她看着他左眼贴着的纱布,就这么一直看着。
他带着她走出了大门,之前在这里哭嚎的孩子都已经冻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室内的空气不如室外,室内的空气都是血的味道。
这里有一条很长的走廊,左右墙面的涂鸦多是写着一些诊所的联系方式,墙上还贴着掉了半截的小广告。这些东西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小广告上铺着一层灰尘,纸和字都褪色了。
地上有一些积水,可以猜得出来,有人在清理地上的血迹。她和男孩走在这条长廊上,刺耳的尖叫声从他们右侧的墙壁传来,这声音尖锐的都可以穿透墙壁,她和男孩都被吓的呼吸一停。
他们放慢了脚步,减轻了脚步声。好像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听觉,随着这一声尖叫声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从他们左右两面墙壁传来,凄厉而又带点攻击性。
男孩带着她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她喉头一哽,有些重心不稳,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前倾。
她的胸口这个位置有些疼,好像有什么空了。她把涌上来的血咽了下去。有些血残留在她的喉咙中,她的喉咙有些痒,她不想把血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