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5)

席向晚在警校连续四年都被评为“优秀标兵”,那不是吹来的,是用一身伤痕换来的。被人训练过,也训练过别人。上不怕飞禽,下不怕走兽,区区一只小白兔,更是不在话下。跑步、搏斗、弹跳、障碍闯关,就这样将小白兔训练得脱胎换骨,英气十足。

她从唐辰睿手中拎起它,放在地上让它表演了个杀气腾腾的障碍闯关,很满意:“帅气,不怕流血,这才是贵族血统该有的样子。”

唐辰睿:“……”

席向晚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有种农民丰收的喜悦,让小兔自己一边玩去,弯下腰摸摸涨势喜人的青菜叶,对他喊道:“还有这个,还不错吧?看这长得,多好啊,过两天就能摘了吃了。你这里地方这么大,有空还能多种一点,以后菜都不用买了。”

“……”

唐辰睿一把扶住玻璃墙,撑住额头,没说话。

向晚诧异:“你怎么了?”

“我头晕。”

向晚无语了一会儿,试探道:“你不喜欢这样啊?”

——小姐,你这风格我适应不来啊。

唐辰睿头痛死了,有气无力地问了句:“我之前种的那些花呢?”

“都死了啊。”

“哈?”

席向晚挺顺地接了下去:“不然我能种现在这些啊?就因为看见地空着,太浪费。”

唐辰睿深吸一口气。

是他不好,不该把照顾花花草草的重任交到她手里。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她这个浇水就浇一桶水、施肥就施一桶肥的本事,他那些身娇肉贵的名品怎么经得起她那样的折腾。

席向晚站起来,撞到了身后的男性躯体,被他从背后环住了腰。唐辰睿的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快,束缚住她:“你知道你弄死的那些花值多少价么?”

向晚愣了下,气势弱了下来:“都比我贵,是吧?”

唐辰睿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了一眼,他眼中那种“你很有自知之明”的意思被她清楚地接收到了。向晚没好气地挣了下,唐辰睿圈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几分,动作也不规矩了起来:“你要赔的。”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用你来赔”。

虽说她理亏,而他更是有恩于她的亲人,但她怎么也还是个人吧,不能太受侮辱了。向晚打掉他的手:“这是在外面,你规矩点。”

唐辰睿从善如流:“好,那我们去里面。”

“……”

他刚要拦腰抱她,席向晚的肚子煞风景地叫了两声。她挠了挠头,俊脸一红:“晚饭吃得少。”

唐辰睿再好的兴致都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他放开了她,泄愤似地把她种的红红绿绿都拔了点,向晚在一旁看得直哆嗦,像个遭了小偷的老农民一样在一旁喊:“你轻点,好了,够了吧。”

唐辰睿将一堆蔬菜往她怀里一放,抬抬下巴:“去洗干净。”

席向晚意识到他这是要准备做夜宵了,腹诽了他一句:“自己洗不是一样吗。”

“我不洗,”唐辰睿拍拍手里的泥,一身的少爷病这会儿都发作了:“脏。”

向晚:“……”

唐辰睿做饭的速度和质量都经得起考验。半小时后,一碗香气扑鼻的罗宋汤就被端在了向晚面前。他又给她舀了一碗牛奶麦片粥,给她端了出去,席向晚已经半碗汤灌下去了。

唐辰睿放下粥,表情像是很有点被她的吃饭速度惊到的意思。向晚不好意思了,左右言他:“你不一起吃点吗?”

唐辰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描淡写:“倒时差,我没胃口。”

“哦……”

席向晚漫应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他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他应该很累了,尽管他从不给任何线索,让她明白他是否真的会累。

唐辰睿靠在吧台边,一边喝水一边问:“你今年几岁?”

真是有意思,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人这么问她了。

席向晚舔舔唇:“二十六。”

唐辰睿不可置否:“你知道,对普通人而言,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么?”

向晚摇摇头,又看见他在等,赶紧又配合地答了一句:“不知道。”

唐辰睿拖长了音调:“逛街,购物,谈恋爱。有情饮水饱,拿青春赌明天……”

他还没说完,席向晚“噗嗤”一声就笑了:“你搞笑吗,那是十六岁。”

唐辰睿慢悠悠地扫了她一眼。

向晚又怂了:“……二十六岁、二十六岁。”

唐辰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撑着下巴看着她:“这么爱打,怎么不去当警察?”

向晚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不想当警察。”

“哦?”

“因为检察官是最后一个能为受害人说话的人。”

“……”

“公诉是一种信仰。”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停了停动作。

这话题已经很深了,席向晚甚至有些懊恼,怎么会和他谈这么深的话题呢。

她心里是有属于信仰的愿景的,包括爱情。她的信仰和爱情都意味着“一”,今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意味着即便她去求签问神,无论答案是可以或不可以,她都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愿景,她此生比常人更能忍、更开阔,她相信走过不属于她的岔路之后,一定会有她的“属于”在等着她。而唐辰睿,她只将他当做她需要走过的一段“岔路”。

向晚岔开话题:“这汤真好喝,我再去乘一碗。”

起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了右手。唐辰睿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没让她躲过去:“你认为,我不适合和你聊这样的话题,是吗?”

向晚挣不过他:“如果你一定要和我聊,我也会和你聊的。毕竟,我清楚你对席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钱。

这是联结两人最重的纽带,也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最阴暗的障碍。这笔钱太重要了,直接构成了日后她和他之间的紧张关系。很多时候,人类总是误会自己,一不小心把爱都误会了过去。当时间不疾不徐地将这种误会澄清的时候,有时也已经太晚了。

向晚看着他,平铺直叙:“你救了席家,尽管我不是席家的亲生女儿,但席家对我有养育之恩,那么我总得让你……”

“怎么样?”

向晚顿了顿,似乎在竭力思索一个适合放在这里的词汇。但她那贫乏的词汇量实在帮不上忙,最后也只是勉强搬出了一个符合现状的词:“……物超所值。”

唐辰睿站在一旁,温和地问:“哦?那你做不到呢?”

向晚显然对这个男人缺乏应有的了解,她不知道有的时候唐辰睿的温和其实并不是真的温和。听到他问了,她也就顺势说了下去:“做不到的话,你想取消婚约,不用顾虑我,我会听你的。”

唐辰睿忽然走过去,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她的唇角。

向晚疑惑:“我沾到粥了吗?”

他没有说话,手指流连在她唇边,细细摩挲。

“刚才那些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向晚一怔,微微闪神的瞬间令他得了逞,他的食指撬开了她的齿关,她差点咬到他,当她真的心中起火想要咬他的时候他却已经灵活地退出去了。他不动声色地对她交锋了一个来回,带着那么明显的两性暗示。

唐辰睿偏头一笑,声音很温柔:“订婚也是婚,如果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婚内暴力这种事,我做得出来哦。”

隔日,席向晚是在翻身时的一阵酸痛中醒来的。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穿衣服时,身上的深色痕迹让她心里一紧,久久不能释怀。

那是被人占有的证据。

有一个男人,不择手段,要在她这里宣示主权。

昨晚,谈完那一番话,她和唐辰睿不欢而散。唐辰睿撇下她,独自进了房间睡觉,她也不去理他,一个人在书房写完了检讨。回房睡觉时两人在宽大的床上各占一边,她背对着他躺着,庆幸自己是个没什么心思的人,在和他不欢而散之后心里也没什么想要求和的愿望。

她困意袭来,身后忽然靠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不规矩地将她一把抱进怀里。他的手比他的身体更不规矩,绕向她的胸前一颗颗解开了她的睡衣纽扣。空间寂静,他的动作又慢又有力,她甚至能听见纽扣被解开时那一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她忽然就有了轻微的生气,这个男人如此过分,半夜三更都不肯放弃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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