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67)

作者:素云卷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一个古怪的比喻——一个被判决了死刑的囚犯,一定是希望即刻被拖到刑场上赴死的,而不是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没日没夜地等待着时间行走的脚步,连牢房里水滴落入脖颈的冰凉都像是铡刀蓦地落在脖颈。

“我不知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珀尔修斯,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做过的一道选择题吗?当你和你所爱的人在一起,为了让他活下去,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你会选择什么?我选了我会为他杀人,而你选的是没有人会死。”

我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你从来都是一个比我理智清醒、把事情看得比我透彻得多的人——所以,你们两个能不能都停手了?我不需要你们狗血地变成朋友,我只希望你们别把自己的命都给赌进去。这没必要,这太没必要了。”

他爆发出一阵大笑,“丽亚,有时候你真是天真得可爱,仿佛这个世界在你眼里纯洁得就像是这些雪一样,就好像里德尔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圣人。你真是被他的伪装骗得毫无理智可言了,丽亚。那么多事……你真的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吗?”

“算了。我和里德尔之间的恩怨,早就不是一日两日能说得清楚的,很多事情,只有你不知道罢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份上,以里德尔的性格,你觉得他会允许我毫发无损地走掉吗?绝不可能。你注定只能在我和里德尔之间选一个。选吧。”

“别逼我,事情不一定会这么极端——”现在的我根本思考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拼命地摇着头,就好像这样做能够将所有的矛盾与纠葛甩得远远的。珀尔修斯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语气笃定地说道:“我想你的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不等我说什么,珀尔修斯就转身大步离开了,清瘦的身影在雪地上被拉得格外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挥舞着魔杖,将地上的雪聚拢成了一个硕大的雪球,相当混账地直往他的背上砸去——就像我们小时候闹矛盾时最常做的那样。

可他只是被砸得趔趄了一下,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摔倒。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转身反击我。我望着他消失在我眼前的背影,无力地垂下了握着魔杖的手,就好像我永远留不住匆匆流逝的时间,也无法挽回曾经那个纯白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维达笔迹及落款的问题在十七章、四十章的时候捎带着提过,一定没有人发现这个细节(骄傲地叉腰),小声bb这种伏笔挺多的。

珀尔修斯对伊芙琳是真的好,他带给了曾经孤独的伊芙琳为数不多的温暖,如果没有他,伊芙琳肯定会被冰冷窒息的家庭关系消磨得更缺乏生气,就像《金锁记》里的长安。

伊芙琳自己也知道故意通过珀尔修斯的宽容来获取些微的满足感是可笑又可悲的,但那也是她距离家人这个概念最近的时候了。她和珀尔修斯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说各种话气他,其实就是这一心理的延续。她知道珀尔修斯会纵容她,她是恃宠而骄。

可惜两个人终究还是不合适。《冰与火之歌》里有一段话放在这里很贴切,“你可从泥土中提炼退烧的膏药;你可在泥土中播种粮食,喂养孩童。泥土滋养,烈火索取,但傻瓜、孩子还有年轻女子每次都被热情误导。”伊芙琳到底是选择了火而不是土,即使她明知道这把火可能将她燃烧殆尽。

爱上谁,被谁爱,从来都不是哪一个人的错。

不过个人觉得,文学里的爱,要是什么都精刮地仔细打算,按理智的最优解去做所有决定,那就少了点意思,最精彩感人的往往是其中非理性的部分。

☆、Chapter 44 沃尔布加

整个十二月,我都没在霍格沃茨里看到邓布利多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汤姆的伤口恢复得应该算是不错,虽然那个周一早上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他至少强撑到了下课我回寝室替他换纱布,渐渐地,那个伤口就只剩下了一道浅而长的疤。

珀尔修斯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就好像我们所有的关系都在那个雪夜里断绝了。我自己按着一贯约好的方法和叔叔寄信,反正信上只会有千篇一律的“无”,只有一次,我在信的末尾处多加了一句,“他是最好的教授”。莉拉是第一个发现我和珀尔修斯的绝交的,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她什么都没有问。

这个圣诞节汤姆好像是有什么安排,因为沃尔布加、艾弗里还有其他几个我认知里的沃尔普吉斯骑士团的核心成员都在圣诞节留校的表格上签了名字。平安夜的早上,他们就一起离开了霍格沃茨——反正邓布利多不在,没有人会关心他们为什么没有出现在礼堂享用圣诞大餐。

最近英国的形势益发不容乐观,或许是为了多点圣诞气氛,家养小精灵还为圣诞大餐做了格外费事的玫瑰浓汤——杏仁奶用碎玫瑰花瓣调过味后又加入了鸡蛋和面包屑,煮至浓稠后用藏红花染色,再撒一点糖。额外添加的野草莓和接骨木花可以算是别出心裁的创意,使得浓汤自有另一番风味。

在明亮的灯光的映照下,那些冒着香气的食物益发诱惑着人食指大动。当我正在享用一份由刺山柑与葱调味的水煮鲑鱼时,圆桌上又多了一份刚做好的哈吉斯。这盘羊膻味十足的菜肴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的圣诞节,那个时候,沃伦还不是哭泣的幽灵,海格还是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汤姆只是汤姆,珀尔修斯还没有踏进漩涡,一切都显得简单许多。

这样的想法让我顿时丧失了食欲,对于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我没有去哪里闲逛,而是直接回了休息室,坐在炉火前抱着膝盖发呆。炉火安静地燃烧着,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连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黑湖湖水拍打窗户的声音都没有。

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凄凉,想要听点音乐却发现角落里的那个留声机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哑巴。我小声骂了句脏话,一边心想这个圣诞节过得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一边重新缩进沙发里躺好,望着头顶幽绿色的吊灯不知道该去做点什么。

以前的圣诞节,汤姆都会陪着我。

在有些失落的同时我也明白,我并没有权利去要求汤姆做任何事,我无权干涉他的行为。也没有人能干预汤姆的决定,如果他决定将所有精力和心思都放到巫粹党和沃尔普吉斯骑士团的事情上,那么我再怎么撒娇耍浑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今天早上睡醒后我还去了一趟有求必应屋,相当庸俗而没志气地只是去拿了几瓶Romanee Conti的葡萄酒。眼下我也不想再等晚上了,直接在炉火前将酒瓶打开,自斟自饮。石榴红的液体在灯光下分出了层次明显的光晕,透出李子和某种不知名浆果的芳香,似乎还有点像紫罗兰。

也许是这酒的度数并不低,没喝几杯,我的脑袋就开始发昏,歪在沙发上陷入了沉睡。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我听到门口的位置传来了脚步声——是细跟高跟鞋的脚步声。汤姆他们回来了?轻微的头疼让我犹豫着要不要立刻睁眼,仍只是斜躺在沙发里。

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就像是那一连串有节奏的音节是我的梦。我疑惑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沃尔布加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我,那双灰色的大眼睛在背光的地方显得冷酷而不近人情。我立刻就完全清醒了,腾地一下坐起来,用莫名其妙的语气地质问她:“你站在这干嘛?”

沃尔布加没有理会我,只是转身走向了角落里的留声机。我没好气地提醒了她一句,“喂,那个好像坏了。”她还是没理会我,背对着我鼓捣了一下留声机,下一秒,隐隐的音乐声就传了出来。这次我连脏话都懒得骂了,半歪着脑袋躺在沙发上。

“I'm dreaming of a white Christmas just like the ones I used to know. Where the treetops glisten, and children listen to hear sleigh bells in the snow.”(我梦见了一个下雪的圣诞节,就像我之前度过的任何一个圣诞节那样。圣诞树尖端的灯闪闪发亮,孩子们听着雪地里传来的雪橇铃声。)(1)

轻松舒缓的男音悠扬地在整间休息室回荡,我记得这首歌好像叫《White Christmas》,在麻瓜间非常出名。沃尔布加走回到我身边,在我身侧的单人小沙发上坐下。我轻声问她:“汤姆和其他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他们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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