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这样。”他喘着粗气,这是长兄的阴谋。而且,如果这样做了,她清醒过来会恨他吧。
“公子……”柳深深不知何时已经退去了衣服,上半身完全露在严云边的视线里,她眼角有泪滑落。
严云边立即拿衣服给她遮住,眉心紧皱:“你清醒一点,柳深深!”
“不,”柳深深继续往他身上蹭,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粗而燥热,她迷离的双眼充满了引诱,“我想……我难受……”
严云边立即朝外高喝一声:“严七,靠近湖边停下。”
严七没有细想为什么,正好也到了湖边,吁了一声,激烈奔跑的马儿被强行叫停,不耐烦的嘶叫一声,踢着地面,喷着热气表达不满。
严七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扑通一声落水,他喊了一声主子,可已经来不及了。
严云边带着柳深深跳入湖中,他吻着她,给她渡气。
两人的发丝飘在水里,随着水波时而分开,时而交缠在一起。柳深深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阳光照入水中,给他的脸覆上一层柔和的色调。
这一幕,宁静而美好,是梦吗?
严云边看她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带着她破水而出。
“好一些了吗?”他问。
柳深深下意识避开视线,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但能感觉到应该是不好的事。
她捧起水往自己脸上泼去,来回几次,终于清醒了。
“伤口,疼。”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痕,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严云边朝岸边一喊:“严七,接一下。”
严七稳稳把柳深深接在怀里,将她抱进车内,再把衣服递给严云边。
柳深深一看马车里乱七八糟的,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噌的一下红了起来,脑海里隐约想起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扒衣服,把严云边的衣服都给扒拉下来了,还把他全身都给摸遍了……
“啊……这?”她竟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刚才放浪和羞愧,恨不得掉头回去沉到湖底算了。
等严云边上来一看恢复原样的马车,以及缩在角落的她,他本来有话要说的,可却因她这一幕蜷缩的无助而心疼。
“你,可还好?”他试探性问道。
柳深深抬眸看他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
见她似乎不想多说,他也没继续追问。
回到云舒院,严云边把柳深深抱回他的房中,理由是伤药在他房里,可以很快帮她处理伤口。
柳深深只好乖乖听话,毕竟伤口在她身上,确实很疼。
严云承也太狠了,让她说服花语月不要过于伤心,为了不使滑胎的消息外传,竟然当着她的面杀了花语月的宫女以示警告,估计那个御医也难逃。想到这,柳深深不禁感到浑身发冷。
此刻,她趴在床上,背后的衣服被剪开了,浑身疼痛。只好任由严云边认真细致的给她处理背后的伤口,这活本来该由敏儿来,可他自从回来后一言不发,谁也不敢再多嘴。
“公子,你知道公主的目的吗?”屋内过于安静,她总是不习惯这样的安静,话匣子又打开了。
严云边手一顿,默然片刻,说:“你……不怪我么?”
从严云承手中死里逃生,她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不出意外,严云承肯定会引导她对自己产生误会,可她这个反应,反而出乎意料。
柳深深笑了笑:“可是,最后还是您救了我啊。”
严云边忽然有些希望她哭闹一番,但又有些不符合她的性格:“如果你因此而死,我无法安心的活着。”
柳深深扭过头,怔怔地看着严云边,像是怀疑刚才那句话是幻听。只一瞬,又转头回去老实的趴着,她把脸埋在严云边的枕头上,明明是每天都换的,可依然有他头发的香味。
是一种淡淡的冷香,从她鼻尖蔓延到脑海中,像是朦胧的诱惑,引人遐想。在马车上那真实得像是春梦的场面,柳深深知道自己当时的行为,作为一个女子,她本该羞愧难当,也不应该安然自若的趴在这儿露着后背,可……这也许和他如此亲密的唯一机会了。
嘴角不自觉上扬。
“公主利用了我,要做什么您大概已经知道了,可我有个疑问?”柳深深很快克制自己的幻想,把脸从枕头里抬起来,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正事:“您和晋王关系不是很好吗?公主是他妹妹,公主做的这件事,晋王能不知道吗?额……我只是猜测。”
严云边把一张轻薄的毯子轻轻盖在她背上,一边收拾药瓶一边说:“能和我说说你第一次见到赵钰琦的场景吗?”
柳深深想了想,道:“第一眼我记得她有些惊讶,然后对我很友好,给了我参加比试的机会。但是,我有点想知道,您为什么当时把我从王府那里带回来?”
严云边嘴角微微一扬,道:“可能就是觉得赔了你二两银子太多了。”
“我不信。”柳深深哼了一声,明明当初已经认出她了吧。
“爱信不信。”严云边呵了一声,似笑非笑。
“莫不是……”柳深深下意识开口,又猛地刹住了,她扭头盯着他的眼睛。
“莫不是什么?”见她陷入沉默,严云边看着她等下文。
柳深深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额,没事没事,多谢公子。”
严云边直直的看入她眼底,眸光犀利,像是一道锋利的刀,想要刺破她这虚伪的笑。柳深深继续把脸埋在枕头里,只要她不看,那犀利伤不到她。
严云边给房里留着一支蜡烛,跳跃着微弱的光,柳深深呆呆的望着这点光。
四年的时间,都割不断他们两人莫名其妙的牵连吗?
柳深深曾经所想就是天各一方,互不打扰。可,这其中仿佛有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从差点成为夫妻,到差点对他失去信任,再到差点死掉,差点恨他,差点互相侵犯……
就是差一点。
这些,柳深深想不通,干脆她就不想了。
不知睡了多久,敏儿进来给她换药。
“柳儿,好些了吗?”敏儿关切问道。
柳深深点头,眼睛还未睁开,迷糊开口:“好多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子时了。”
柳深深猛地一睁眼,失声道:“子时了?那公子呢?”现在她趴在他床上,占了他睡觉的地方……
敏儿掩唇一笑:“放心,我整理了你的房间,公子已经睡下了。”
柳深深直接跳了起来,顾不上后背的疼,赤脚就要冲了出去,敏儿没想到她反应如此猛烈,吓得一边喊她一边追上。
严云边坐在柳深深房里,屋里很简单也很干净,他手里拿着从柜子里发现的一张羊皮卷,眉心紧锁。
师兄
柳深深冲回到自己房里,发现严云边真躺在她的榻上。
“这……”她简直难以置信,嘴巴长得鸡蛋大。
严云边睡眠浅,缓缓睁开眼,瞧见她赤脚单衣的狼狈模样,眉心一紧:“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我要问您这是做什么?”柳深深扶着门板让自己站稳。
严云边起身过来扶她,背后的药汁渗到衣服上,成一片无规则的阴影,他有些不悦:“怎么,你怕我进你房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柳深深立即否定,“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柳深深偷偷抬眼看他,努了努嘴,撒娇道:“只是,我这地方,怕委屈了您嘛。”
严云边嘴角一动,没有说话。
柳深深乖乖回床上躺着,严云边点了她的穴道,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看着睡颜安静的她,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林星没想到自己再次山下,竟然是五个月之后。上次回去之后,质问师父为何让她下山,被其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这五个月里,他被看守得严严实实的,像个囚犯。现下能逃出来,完全是冒了生命危险,从后山的悬崖连摔带爬下来的。虽有些伤,可不及他担心师妹的安慰。
来到晋王府,却被告知没有柳深深这个人,他心一沉,纵使疑问很多,但是在王府门前撒野不是他的作风,还是恭恭敬敬的向人问。
磨到最后,王府的老嬷嬷满不情愿的说她被云舒院的主子领走了,林星这才去找云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