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她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抵不过你和易卿这般。我嫉妒,真的。”
“嫉妒没用,你接受皇后娘娘,就谁也不用嫉妒了。”
皇上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你看倒数第三页,那是最近的账目。”
萧畋翻了过去,看着记录的数目,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看了看,真是五十万两银子,顿时愣住。
皇上冷笑:“是不是以为记错了?”
那上面写着,“外孝顺胭脂水粉银子,五十万两整。”
这个“外”指代的谁,就耐人寻味了。
萧畋直接问了皇上,后者却道:“你猜,这个不难猜。”
五十万两银子,又不是五十两,能拿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萧畋很快就联想到了刚出了三十万两捐给国库的平昔年。
“对,就是她。”皇上冷笑,“你猜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次萧畋是真的猜不到了。
他对女人的了解,基本全来自于易卿这个非典型女人,别的女人怎么想,他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
“她用五十万两银子买了一个消息,这是薛词的贴身宫女交代的,”皇上冷笑,“这个消息是,你尚在人间。”
萧畋愣住了:“平昔年知道真相了?那她为什么还对我出言不逊?”
“因为薛词单单告诉她你没死,但是没说,你就是你,明白吗?”
虽然绕口,但是萧畋还是听明白了。
“薛词说,这个消息就可以卖五十万,下一个消息应该可以值更多。可惜,没来得及……”皇上脸上笑意越发嘲讽起来,“你看女人们多聪明,有人会赚钱,有人会敲诈。我们两个费尽心力,最后从平家掏出来三十万两而已。”
萧畋也没想到平昔年为了他,这么肯砸银子。
“……如果之前就知道你这么值钱,我可以和平昔年做生意,一百万两银子,我按着你的头也逼你娶她了。”
萧畋瞪了皇上一眼。
皇上继续道:“你说平昔年这么肯为你砸银子,你说她想得到你的心有多强烈?”
“她想做的,是大将军夫人;我只是恰好在大将军这个位置上而已。”萧畋冷冷地道。
“难道你不是大将军,易卿会投怀送抱?”
“对她,我愿意。”萧畋道,“她喜欢萧靖寒也好,萧畋也罢,大将军也罢,都是我一个人,我有什么好纠结的。”
现在他知道,要针对易卿的是平昔年,顿时冷静了很多。
“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平昔年现在搬到了你对面,要和你做邻居了。我现在很期待看到她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紫苏要走的消息,萧畋知道后告诉了贞王。
贞王气得要原地爆炸,义愤填膺地去找紫苏算账。
“为什么不告诉我?打算不告而别是不是?”
紫苏在收拾东西,懒得同他解释,只道:“我要回家了,以后回来路过你那里的时候,或许去找你玩。”
贞王孩子气地伸手拦住她,不让她收拾东西,“不许走!本王还没同意,你不许走,你是本王的人!”
紫苏不分辩,她直接动手。
听说两人又打起来,几乎把院子都拆了,易卿挖挖耳朵:“随便他们,不用管。”
“夫人,平昔年送来了拜帖,在门口等着拜见您。”
第122章 平昔年上门
“她又来做什么?”易卿嘀咕道。
萧畋下意识地道:“不见。”
自从他知道平昔年知道他没死之后,听到这个名字萧畋都觉得心虚,同时忍不住更恨已经死去的薛词。
“嗯?为什么不见?”易卿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见见吧。”
等丫鬟去传话的时候,易卿又笑眯眯地问萧畋:“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你,你说萧靖寒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要是现在还活着,会不会接受平昔年?”
“一身铜臭。”萧畋冷声道。
“那是你觉得。其实我觉得平昔年吧,长得不差,会赚钱,一个人简直能养活一支军队,对萧靖寒也深情不悔……”
“如果那些有用,皇上早就接受了皇后。”
易卿嘀咕:“那是薛词捷足先登了。否则水滴石穿,你以为皇上就真是铁石心肠?”
“那你怎么知道,萧将军心里就没有先住上人?”
萧畋想,易卿已经在他心里扎根,而且是盘根错节,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
那日皇上问他的那个残忍的问题,他别人不答,只说易卿不是那样的人,除此之外,滴水不漏;但是其实他听到那个问题的时候,心像被针扎了一般。
他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甚至他想,就算易卿骗了他,就算包子不是他的儿子,这一切,他愿意都掩埋在时光之中。
他想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未来。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这就是他对易卿。
“会吗?”易卿对此表示怀疑,“我觉得他没时间;而且萧家军军规森严,有女人进军营,格杀勿论;他就是有想法有时间,也没女人啊!你要说他心里住了个男人我还信,嘿嘿。”
萧畋感受到她不怀好意的打量,脸色微红,真想把她按倒在膝头,狠狠打一顿。
——她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易卿表示,她脑子里东西很多,耽美,断袖,龙阳,分桃……
平昔年被丫鬟带进来,落落大方地给易卿行礼,言笑晏晏,仿佛两人之前没有任何嫌隙。
她今日穿戴华美,尤其一整套赤金嵌红宝的头面,显得她皮肤白皙,光彩夺目。
易卿上下打量着她,没有说话。
平昔年自己站直了身体,看着易卿似笑非笑地道:“夫人一定很好奇,我今日为什么来找你吧。”
易卿往椅背上一靠,睥着她道:“既然你想说,那就说吧。”
“请夫人屏退下人。”
易卿并没有给她甩脸子,很好商量地摆摆手:“都下去吧。”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鱼贯而出。
平昔年看着易卿身边负手而立,气势凛冽的萧畋,道:“让他也出去。”
“他不是下人,”易卿道,“他是我现在的男人。”
她的大胆直接让平昔年愣住了。
“怎么,这个你也想抢?”易卿拉过萧畋的手,冷笑着道,“可惜死的你抢不到,活着的你同样抢不到。”
平昔年深吸一口气:“我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同夫人说的,夫人如果不让他退下,一切后果自负。”
“说得好像你之前帮我负过什么责任似的。”易卿懒洋洋地托腮道,姿势闲适,“后果我不用自负,我有男人帮我扛。”
平昔年就知道她不该和易卿比嘴皮子,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看看易卿,再看看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的萧畋,冷笑连连:“你们现在有多嚣张,日后就会有多痛苦。”
萧畋的心不由提了起来,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然而没给他多想的时间,被易卿轻蔑态度激怒的平昔年就脱口而出:“以后萧靖寒会和你们算账的!”
萧畋怒道:“滚出去!”
易卿见他突然发作,其实是有点惊讶的。
她极少见到萧畋如此失态的时候。
她还没说什么,就听萧畋道:“来人,把她给我撵出去!”
话音落下,立刻有侍卫从院子外快步进来,两人毫不怜香惜玉,一左一右架着平昔年就往外走。
可怜平昔年今日精心打扮许久,被人这般拖死猪一般往外拖,头发散了,衣裳皱了,十分狼狈。
“我还没说完!易卿,你等着萧靖寒回来和你算账!”
等刺耳的声音终于完全消失,易卿眉头微锁,百思不得其解,歪头问萧畋:“她什么意思?”
萧畋或许因为在她身边待久了,反应很快,谎言滴水不漏:“疯婆子而已,你别放在心上。鬼神之说,更不要相信。”
“你的意思是,她是想用萧靖寒的鬼魂吓唬我?”
萧畋还学会了反问:“否则你以为什么意思?难道人还能死而复生?”
“好像也有道理。”易卿喃喃地道,“如果照这么说,我猜她会找人扮鬼吓唬我们,对不对?”
萧畋:“……或许吧。”
“一定是这样。”易卿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路无比正确,“她房子买在我们对面,要装神弄鬼岂不是很方便?不行,我得想想,如何设个陷阱,让她派来的人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