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也问萧畋:“你这样是不是会耽误正事啊!你要有什么需要忙的就去,不用非得陪着我。我还有拒霜在呢!”
要是狗皇帝知道她“美色误国”,一定会想把她宰了的。
萧畋只摇头,“我心里有数。”
易卿心里嘀咕,我可没觉得……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感觉他们两个就是想撇下包子出来二人世界的。
易卿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安,但是后来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她想象的这样——萧畋是个大骗子!
以及,萧畋是个永动机。
那日晚饭易卿多吃了几口咸鸭蛋,和萧畋“运动”之后沉沉睡到后半夜,然后生生被渴醒了。
“萧畋,我想喝水。”她睡眼惺忪地喃喃道。
晚上黑灯瞎火,萧畋一般不让她起身,而且她睡眠质量好,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日半夜会醒来,所以这种时候她也能毫无负担地让萧畋伺候自己。
但是今天她没有得到回应,打了个哈欠,伸手一摸床边,这才发现身边竟然空空如也?
易卿睁开眼睛,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萧畋难道起身方便了?可是他没有点灯,这不对。
易卿顿时睡意全无,坐起身来自己把烛火点上,然后对着外面轻轻唤道:“萧畋?”
没人回答。
萧畋不在家里。
否则以他的耳力,现在肯定都听到了。
可是他不是刚和自己滚过床单吗?自己累成了一条死狗,他去哪里了?
难道欲求不满去找别人了?易卿想到这里自己都乐了。
第225章 又生一计
找别人泻火是绝对不可能的,萧畋一定是出去办事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原来萧畋是这样的“不动声色”,三更半夜偷偷溜出去。
易卿用脚趾都能猜出来,萧畋是出去打探消息了。
原来偷懒的人只有她自己,萧畋昼伏夜出,很是勤勉。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都没有黑眼圈……易卿嘀咕着。
易卿打了个哈欠又困了,索性吹灭了灯继续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又和从前一样,躺在萧畋的怀中,后者还在梦乡中。
易卿这才想起来,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每次都是她睡懒觉不肯起来,萧畋早早起床练功;但是现在都是她醒来之后他还在睡。
她仔细回想了下,似乎从他们搬进新宅子里就是这样了……
她仰头看着萧畋放大的脸,觉得这男人的颜值真是赏心悦目。
怪不得他要戴面具出征,实在是太好看,以至于威严会受损。
她忽然生出一种要再看看他身后“胎记”的冲动,于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
然后萧畋就醒了,眉眼间俱是笑意,意味深长地道:“看来昨晚是没累着你了。”
他无论什么时候醒来,都从来没有起床气,那双清明的眼睛中仿佛永远都不会有迷茫。
易卿往他身下看了看,冷哼了一声,心想没累着你才是真的。
萧畋拉着她的手要往他身下探,被易卿咬了一口,笑骂道:“你属狗的是不是?”
易卿假装打了个哈欠:“还没睡够,再搂着我睡一会儿。”
她还想和他再一起活五十年呢,可不希望他过劳死。
“好。”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然后被薛淼儿吵醒了。
“都这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没起来?”薛淼儿在院子里道,如果不是拒霜拦着她,恐怕她早已闯了进去。
易卿穿戴好后打着哈欠出来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薛淼儿满眼兴奋,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成了,成了!”
“亲事退了?”易卿懒洋洋地道。
阳光很炽烈,晒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忍不住伸手挡着额头。
薛淼儿道:“快了快了,我爹同意了。”
“你爹不同意能怎么样?不结亲,难道结仇?”易卿翻了个白眼道。
“那些事情我不跟你说。我想说的是,我爹找来的大夫,竟然真的完全没有发现破绽。你不知道,当时我吓得不行,还想糊弄过去……那时候我爹怀疑我作假,但是大夫诊脉之后又说我真的怀孕了,你不知道我爹脸色变得那个快……”薛淼儿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易卿凉凉地道:“你可以说得再大声点,让你爹知道真相。”
薛淼儿顿时闭嘴。
“还有,”易卿又道,“你们的婚事,没有那么容易推掉。如果孟家说既往不咎,你信不信你爹会感动到无以复加,然后直接把你打包送去?”
薛淼儿瞪大眼睛:“那不能吧。”
“能不能,你不是很清楚吗?”易卿道。
薛淼儿和孟庆龙的这桩婚事,其实就是各取所需;而往往,这种基础是最牢固的。
别说什么爱情才是婚姻的基础,爱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琉璃般易碎;但是利益这种东西,却是真真切切能看到的。
只要薛淼儿还有十里红妆的嫁妆,只要她还是她爹的独生女,孟庆龙就不会舍弃这门亲事。
而在自己女儿明显有错的情况下对方还能宽容大度,薛淼儿的爹没有理由拒绝。
薛淼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听易卿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了,一切不都在原点吗?
“可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怀孕了他就不要我了吗?”
“是我低估了他的脸皮。”易卿道。
其实从青楼外面看到孟庆龙的表现,易卿就预感到了,薛淼儿这个计划可能要破产。
不要脸皮,天下无敌,说的也就是孟庆龙了。
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觉得还要试试。
“那我现在怎么办?”薛淼儿有些慌了。
她做出了这么大牺牲都无济于事,感觉她药丸。
易卿眼睛转了转:“之前我们想岔了,其实不管你还是孟庆龙,对这桩婚事都没有多少自主权。想要悔婚,主要还要看你们双方父母。”
薛淼儿反应了片刻,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你的意思是,让我对孟庆龙他爹下手?”
易卿:“……你对他爹怎么下手?给他当小娘去?”
薛淼儿无语:“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问你吗?”
“你当然是对自己的爹下手啊!”易卿翻了个白眼道,“算了,先进来坐。我看着你这大肚子站在那里都觉得累。”
薛淼儿笑了两声道:“我也觉得累呢!”
易卿和她在榻上相对而坐,扫过她的肚子后道:“肚子大了不好用,那我们再换个思路,让肚子缩回去。”
薛淼儿瞪大眼睛看着她:“那我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你受罪了?”
“吃药那么苦,肚子大也很累,我也算受罪吧。”薛淼儿道,“我这话可不是埋怨你,你也是好心帮忙。”
易卿道:“看在你这么拎得清的份上,我就再帮你一次。”
她把自己的主意说了。
薛淼儿眼神顿时亮了,然而只有很短的时间,又有些迟疑地道:“还是算了。要不你再帮我想个别的办法吧。我爹最近……好像挺烦心的。”
易卿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办法是韭菜,割了一茬又能长一茬?就是韭菜,不也得有时间吗?我现在就这一个办法,爱听不听。”
“别啊!”薛淼儿道,“我说真的,我爹说最近有什么东西被偷了,他老人家大发雷霆,处置了很多人。”
“什么东西?”易卿不动声色地问。
“我也不知道,他也不肯告诉我。我只依稀听说,好像是书房失窃了。我爹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书房里能有什么要紧东西!但是他就是挺紧张的……”
易卿看了萧畋一眼,后者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好像和他真的没有关系一样。
“所以你再帮我想想吧。”薛淼儿道。
第226章 偷来的账本
“想不出来,”易卿道,“你爹要是疼你,我现在这个主意就奏效;要是不疼你,那你当我没说,再另外想办法。”
薛淼儿道:“我爹怎么可能不疼我?只是他最近烦心事也多,我舍不得让他操心而已。”
易卿淡淡道:“你若是现在想着不让他为你操心,让这门亲事做成,那以孟庆龙的德行,你就等着让他以后为你操一辈子心吧。”
薛淼儿在易卿面前,那就是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