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引+番外(51)

“叫烟花出来。”白面书生目光在堂内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位头牌的身影。

“来人,去把烟花找来。”老鸨面不改色,回头对一小厮道,小厮匆匆上了楼,又很快跑下来回禀道:“不好了,烟花姑娘不见了。”

老鸨面色微变,当即给了那小厮一巴掌,呵斥道:“好好的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给我找。”

“妈妈,我刚刚看烟花出门了,以为是哪家官人召唤,便没有禀报。”人群中一个小丫鬟怯懦道。

“混账东西。”老鸨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转而对白面书生陪笑道:“大人,是我管理不当,您大发慈悲,就饶过小店一次。”

白面书生上前一步,看向矮半头的老鸨,撩起身上的衣袖,露出手腕上青紫色的瘀痕,“你可知这是什么?我被关在密室里哭天喊地叫救命的时候,可是没有人饶过我呢。”

说罢,袖子一甩,对身侧的官兵厉声道:“把人都给我带到县衙,一一审问,查封无忧阁。”

白面书生甩手往外走。

“是。”官兵领命,前去拿人。

慕霁和疏月自始至终都坐在马车里,并没有下去,瞧见白面书生出来,疏月方撩起帘子,对他招招手。

白面书生走到马车前,身上的戾气收起,透过车窗瞧着里面的疏月笑道:“月儿有事就说,自家兄长就不要客气了。”

慕霁似是对这称呼分外在意,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疏月正瞧着外面,因而并未注意到身侧人的情绪。

“无忧阁里有很多无辜的人,还请侍郎大人细细审问,将无罪之人释放。”

“那是自然。”白面书生一口应下。

“如此,便告辞了。”疏月放下马车的帘子。

马车缓缓移动,往慕宁宅的方向去。

这一日的折腾着实劳神,疏月揉了揉额头,靠在马车一旁打盹,才刚靠过去,便被一只揽过去,靠在他的胸膛上。

“可是累了?”慕霁将手臂收紧,低眸问道。

“有一点。”疏月没睁开眼睛,半个身子倚在他怀里。

慕霁见她神色疲惫,便没再叨饶她。

马车在慕宁宅大门前停下,慕霁叫柳芳生先行回去,拦腰抱起还在睡着的疏月,朝宅子里头走。

才刚进宅子,疏月便醒了,察觉还在慕霁怀里,忍不住轻轻推他,“放我下来,叫人看见不好。”

“叫谁看见?自己的夫人还抱不得吗?”慕霁嘀咕了一句,环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没有回房,而是穿过宴客堂,走到后院的竹寮。

竹寮内同样是一处卧房,房内的隔间有一个带有热水的澡池子,疏月微愣,方才道:“这么晚了,你还有心情沐浴?”

“沾了一身的胭脂水粉,不洗干净睡不着。”慕霁将她放下,关上竹寮的房门,脱了衣裳走进池子,见疏月还呆滞在原地,便招呼道:“夫人不一起?”

“不了吧。”疏月摇摇头,全身都在拒绝,正准备走开,却被池子里的人拽住脚踝。

“这方池子本就是为我们两个人建的,你打算叫我一个人洗?”他手中微微用力,疏月心知挣脱不开,便脱了外衫,仅着单薄的中衣就要下水。

慕霁眉头微皱,看着她的衣衫道:“夫人准备叫我亲自服侍?”

罢了,不同他计较,折腾了一天,眼下的确需要去去乏。她避开慕霁的目光,将中衣也一并脱掉,迈进池子。池水温热,从脚底到全身蔓延起一阵暖意。

慕霁伸手将她拽过去,手环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圈禁在身前,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嘟囔了句:“还是夫人的身子软。”

疏月警告道:“老实一点。”

慕霁置若罔闻,“夫人可知这池子就是方便我二人共浴才建的?我要如何老实。”

她推开慕霁就要出去,却被他拽回来,一手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颈吻了下来,就像上次发狂那样,亲密而带有攻略性。

疏月脑中一片空白,知晓若此时推开他反而适得其反,便任他纠缠,暗暗回想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他,奈何直到一吻结束,也没能想个明白。

慕霁松开她的唇,下颚抵在她的肩上,不满地嘀咕道:“下次不要同别的男子太过亲近,兄长也不行。”

疏月颇为不解地对上了慕霁不满的眸子问道:“我何时与他亲近过?”

“他叫你月儿。”

“阿霁,你怎么这样不明缘由地吃味?虽然我并没打算认亲,但他的的确确是我的兄长啊。”

“可是,我这里不舒服。”慕霁将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她无奈地收回手,埋头在他胸口的位置轻轻亲了一下,而后抬头问道:“好了吗?”

“阿月……”慕霁一时没忍住,再次吻过来。

沐浴过后,疏月的困意全无,侧头看向躺在身侧的慕霁,他正闭着眼睛,睡颜安宁,可她却有几分担忧。慕霁他把她看的太重,甚至一点点小事都会引起他的不安,这显然有些不寻常,或许明日应该和师父请教一番,探讨如何医治癔症。

次日一大早,疏月便起身前往明月斋,桔梗正清理松树下石桌上的酒坛子,不时地摇头轻叹。

“怎么了这是?”疏月不解。

“清明公子昨夜不知怎的,许是心里不大舒坦,吃了很多酒。”桔梗小声嘀咕道。

“什么?”疏月心惊,自打她认识清明那一刻起,便没见他喝过酒,更何况他那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住。她走到清明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见迟迟无人回复,便推门而入。

卧房里果然弥漫着浓重的酒味,疏月打开窗子,让室内浑浊的气息散去,床榻上的人正蜷缩成一团,单手捂住胸口,眉头紧皱着,仿佛有化不开的愁绪。

“师父?”疏月轻轻地推了推他。

床上的人梦魇似地嘀咕了句:“母妃。”伸手在空中一捞,就拽住她的手臂。

疏月将手臂抽出来,又推了推他道:“师父,该起了。”

清明这次手脚舒展开,翻了个身坐起来,眼睛却还没睁开,疏月正准备再次叫他时,他却忽然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嘟囔了一句:“母妃,不要走。”

疏月被清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正准备伸手将他松开,就听桔梗在外面叫了一声:“慕公子。”

方一抬头,就撞见站在窗外慕霁的目光,他面色铁青,眸子里仿佛凝了一道冰霜。

疏月用力将清明推开,再抬头时,慕霁已不见了踪影,她匆忙从卧房里出来,对桔梗叮嘱道:“伺候清明公子梳洗,再给他熬碗醒酒汤。”

从明月斋回到慕宁宅,疏月挨个屋子找了一便,最终在后院的竹寮里找到慕霁,他正站在窗口瞧着窗外的竹林,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了一丈远,疏月也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冷,她忐忑不安地上前,轻轻拽住他的衣袖,解释道:“阿霁,是个误会,师父喝了酒,我担心他的身体便进门看一眼,被他当成他娘了。”

说到这,她恍然想起清明叫的是另外两个字,只是眼下并没想太多。

慕霁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我信你,像从前一样,以后也是,会一直信你,只是心里不大舒坦罢了。”

疏月知道他信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他好受些,便上前一步环住他的腰身,头靠在他的后背上,“你是我夫君,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谁也取代不了。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慕霁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句话都没说。她知道他还在置气,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太在乎她。

“阿霁。”她的头在他后背蹭了蹭。

慕霁转过身来,轻叹一声,将她揽在怀里,“你就仗着我不会怪你,明目张胆地欺负我。”

“嗯?”疏月脸还贴在他的胸膛,仰头看向他问:“你好好想想,咱们两个谁欺负谁?昨天也不知是谁,在那池子里——”

慕霁倏地低头亲下来,将她的话堵了回去,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是我。以后若是再惹我生气,我便一次次地欺负回去。”

疏月脸红,将头埋在他怀里,不敢去看他。

这一番折腾倒是叫疏月忘了问癔症之事,考虑到短时间慕霁必然不太喜欢见她往明月斋跑,便多半趁清明不在时过去整理药材。倒是清明有些反常,时常三五日不见踪影,问了桔梗也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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