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全过程。
躲在后门，直到文茜离开教室，他把钱拿了出来放到自己包里。
坐在椅子上许久，他一动未动。
☆、逞能与担当
运动会的布置开始啦！
周老师和张大班长安排着，大家开心极了。
文科班本来男生就少，所以搬桌子凳子这样的活大家就得一起了！
好在教室是二楼。
周老师顺手拿起一个凳子，“一桌一桌的，不用着急，多分几次搬，男生动作快，来回几次，帮帮女同学，女同学搬凳子，两人一伙可以试试抬桌子，注意安全啊！”
张霂走过来一把拿过她手里的凳子，“不用你拿。”
周老师笑了，叮嘱不断，“可小心点啊！文茜，来，跟我去拿一下小红旗，张霂，拉赞助的帽子一会发儿下去，拿了人家钱，得给人家好好宣传！”
“知道啦！我给他戴已经是最大的宣传啦！这交给我啦，您去忙吧！”
文茜眼神逃避，紧跟着老师走了出去。
张霂看着那背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头喊到，“国哥，一共搬八张桌子，你两张，我两张，老代两张，我再回来一趟就完事！你们女孩拿凳子先下去吧，找到地方摆好就行。这不用你们管！快行动起来！”
大家齐声回答：“好！”
方莹拿起张霂和自己的凳子准备下楼，张霂一把拉过胳膊，“放下！”
“你刚才不是让女孩搬凳子么？”
“嗯，但我是说她们！你得和我抬桌子，我抬不动！”
三娘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催着李春国和代价说，“咱们走吧！老五又整事呢！”
二病王纪年凑了过来：“你们走吧！我帮帮老五，他说他拿不动！”
大胖笑了，“哎呀！走啦！老二，他拿不动？他就是拿不动八个！”
说罢四人都快速下楼了。
此时教室里只剩下张、方二人。
方莹抬起头看着张霂，心明镜一般，被痞子选中的下场，“拿不动是吧？”
张霂睁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放纵奶膘卖萌，“嗯！”少年音绵长。
“一共两张桌子两把椅子，你想怎么办？”
“多走几趟呗！老师说的。”
方莹竖起大拇指，无奈地陪小孩子玩。能怎么办呢？
又不能转头就走，累死他不成？
搬起来——其实重量全在张霂那里，方莹的任务就是陪他搬出去一次再跟着他回来。
方莹张霂并排走着，方莹依旧小声，“文茜没事吧？”
“没事。”张霂贴进一步，“我昨天把她放在医务室就走了，真的。”
解释什么？谁想听这个！
“你一会儿的发言准备好了么？”
张霂笑了，走路没个固定路线，围着方莹转，“当然了！我厉害吧？”
“快走几步，搬完你好去再看一看。”
“不信我？我给你背，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很高兴代表高一同学…”
方莹打断，“好啦！这是说给大家的，你准备好了就行！”
张霂摸了一下方莹的头，“我是说给你的！”搬起桌子就跑掉了。
留下方莹一个人，“这人…烦死了。”
方莹环顾着搬的空空的班级，看到周老师的小垫便拿了下来，悄悄地放在老师的凳子上。
放眼望去，旗帜飘荡，蓝天白云，一个班级一种气派，当操场上站好方队时，仪式开始了。
主席台传来文茜的声音：“下面有请一年四班张霂同学代表全体运动员发言！”
看着文茜和张霂，方莹有点可爱的笑了，因为吴茵说的没错！是真的般配。
“高一男子100米运动员请到检录处检录。”
周老师：“有谁呀？”
张霂跳起来：“老代老代！”
“高一男子100米运动员请到检录处检录。”
代价带着大家的期待和鼓励去了，依旧没有笑容，再看看别的班，四个五个的，文科尖子班在人数上着实冷清，张霂朝着代价喊着，“老代，加油！”
代价没回头，给兄弟面子——举起了一个耶的手势。
张霂：“真二！”
班级座位里，张霂就没老实过，说着就跑到周老师身边。
“小周，放心，那老小子跑的可快了！”
“那都不重要，玩玩嘛！”老师看过来，想着：自己看着队伍呢！这不老实的从哪里冒出来的？“唉？我说张霂，你没座位是吧？”
说着伸手要抓张霂耳朵。
张霂退了一步，“别别别，有座位，有，同桌方莹给我搬的。”说着一屁股坐在方莹旁边。
口中喊出她名字就已经不用提那帅脸上该有多开心了。
张霂就像个猴子上蹿下跳，“许然，赛程表给我看一下！”
突然，发枪了！
张霂一下子窜了起来，跑到前面，喊着，“我喊代价，你们喊加油！”
“好！”
在一声声的加油中，代价拿下了四班的第一个“第一名”。
小周木讷：“第一？”
张霂跑去接他，和代价勾肩搭背地走了回来。
周老师带头鼓掌：“谢谢你，代价同学，我教的几届文尖里，你是我第一个第一名。”
所有同学也都不再交头接耳，左顾右盼，忽然一下子就对这场比赛充满信心，方莹也开心地跟着鼓着掌。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代价点点头，“老师，老五跑的快！”
周老师撇撇嘴，“嗯，人家长的还秀气呢！”
张霂凑近小周，开始纠正，“老师，那叫帅，不是秀气！”
“行，我看你表现。你报什么了？”
主席台：“高一男子400米运动员请到检录处检录”
张霂快速脱下校服，从兜里拿出，带上发带。微露的额头和鬓角透露着运动系的性感，冷白皮上的微微一笑。
“好帅啊！”说出这话的已经不能具完全统计了。
张霂回答小周，“接下来听广播，您就知道我报什么了！”
“高一男子400米运动员请到检录处检录”
张霂看向方莹，“走了，胖子！”
方莹抬头非常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见大胖未回话，小周随手拍了大胖一下，“张霂叫你呢？”
“做梦叫我吧！”大胖说的老师一头雾水。
白衣少年跑走了！此时那个引人注目的他十分认真。
座位上，方莹攥紧了手里的水。
张同学掀起的热浪不比太阳小一点，女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接着800米，1500米，张霂都没有回来直接在检录处安家了。
也随着主席台一声：“下面公布高一男子400米比赛成绩第一名一年四班张霂……”
在吴茵的带领下，四班陷入狂欢。
“我靠！大神！我说大神跑得快，你们还不信，初中的时候……”
“吴茵你坐上。”小周眼神示意。
“哦。”随即转为笑声安利大神环节。
800米结束，张霂第二。
方莹环看四周，虽然从未有人看过她，她也依旧谨慎，从后排偷偷地走了，拿着那瓶被她攥热的水和一小包纸回头回脑地走向终点。
此时1500米已经是最后一圈，张霂冲线了，又是第二名，走出跑道，他双手搭在腿上，弯着腰。
汗水已然浸湿发带，鼻子上的汗珠颗颗晶莹。
方莹看旁边一个人也没有，这才鼓足了勇气上前。
“给你水。”
张霂惊喜万分，根本不敢想她能过来，在不被自己绑架的情况下自己过来。
他抬起微微泛红的脸，“扶我一把！”
方莹伸出手，还在犹豫扶哪里时，张霂一只胳膊已经搭了上来，方莹尽力挺直身子，但身高差还是很好笑。
很好笑。
两人慢慢地向前走着。
方莹把纸塞到张霂手里，示意他自己擦擦，“1500米，800米，400米你都跑了，一会儿的接力你还去么？”
她说着他就笑着。
“心疼我了？”
方莹有心撒开手，放他倒下去。偷偷瞄着张霂嘟囔着。
“还是没累着！”
张霂笑着停下脚步，借助身体力量按下方莹，两人一起坐下。
“得跑！”
方莹坐定，陪他歇一歇。
“这是逞能！”
“不，这是担当！”
原则问题上绝不妥协，两个都是。
方莹站起身想走，张霂一把拉住藏在袖子里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