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不对。”张霂看着卷子。
“确实…是我写的。”方莹瞬间无地自容。
“我是说你这步辅助线画的不对。”
“啊？”
绝了，他这时候还有时间给我改错！
……
“下课！”周老师走出教室。
“老师再见！”
张霂坐下来。
“我以为那是你给我的演算纸，我就…”方莹着急解释中，做错事的乖巧小孩子。
“你救了我的球，我们扯平了，讲道理吧？”
“嗯。”
“没事。”
三娘飘过来，“老五不地道啊！你不是说你做数学题不验算的么？吹牛的么？”
“不，是偶尔尝试一下学渣的方法。大胖，打球去了！”
“切！”三娘撇嘴飘走。
……
许大体委走上讲台，抬头看她的并不多，“各位！各位！下周三我们的第一次运动会到了，请大家积极踊跃报名。”说着她举起报名表。
方莹心里掂量着，她想参加，她得参加，必须得参加。因为班级30个人，其中又有许多娇弱文静的女孩子，她自然把自己不定义在她们的行列之中。
可自己也从来没参加过运动会的，能参加什么呢？
她很烦躁，捏着腿上的肉。
张开两只小手，想着刚才自己两只手费力抓球，“看来篮球也不是谁都能打的！”
“运动会？”张霂双眼放光，“有篮球赛么？”
“这我不知道。”
打完球的张霂从前门进来了，许然自然地贴上去，靠山来了。
“张霂，你要不要参加运动会？”
张霂边往座位走边说，“没人报的全我来。”
是啊！班级里仅有的五个男生，大胖二病三娘四呆。
并且他是张霂。
方莹听到张霂的话莫名更加坚定了参加的决心，她站起身向前走去，张霂迎面而来。
“胖子，干嘛去？”
“我…我去报名。”
张霂把方莹推着她的肩膀，回了座位，“坐下。”
方莹不解，但也乖乖地坐下了，张霂边穿校服边说，“一家出一个就行。”
方莹呆呆地看着张霂，张霂这才意识到，立马改口，“一桌出一个就行。”
“不行，已经够不起眼的了，再没点责任感就完了。”真语出惊人方！
张霂有点意想不到地笑了，他环看着班级，这个别人眼中的战神班，实则松散，就像现在，许然在前面着急弄运动会报名的事，底下的同学有学习的，有闲聊的，还有不在座位的。
而看着身旁的方莹一脸焦急地想参与，他们有时就是很像，很像。
他明白方莹也不是真心想参加，她是为了班级。
“报个铅球？”
方莹明白，“是想说全班我最合适么？”
张霂笑着点头，“真聪明！”
“许然，胖子…那个方莹报铅球。”
这一喊惊起了身后睡着的大胖，“老五，报啥？”
张霂回头一瞧，难得正经，“忘了你了哈，铅球大神。”
大胖渐渐明白，“许然，我也报铅球。”
“那个方莹，国哥带你训练，我初中可是铅球一霸！”
“不行，许然，铅球能报几个？”厉声制止那位站起身来。
“男生两个，女生两个。”
“那我也报，我也报。写上张霂！”立马转头笑着对方莹说，“咱俩一起练。”
“莹姐，在下佩服，你还是我见过第一个主动报铅球的女孩。”
方莹抬头看向罪魁祸首，回了句，“谢谢。”
差不多十分钟，只写了三个名字。
只见许然忍不下去了，敲起了讲桌：“能不能参与一下，这是我们高一第一次团体活动，平时都能说能跳的，现在怎么了？”
文茜接过话，“对不起，然然，你知道，我被选中去主席台读稿和播报，不能参加班级项目了，班级的投稿都交给我，你们就不用弄这个了。”
许然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你这个也是班级荣誉。”
接着说：“你们听到了啊！除了文茜，方莹都参加了，你们是想弃权么？我们也打破不了文科班活动被人嘲笑的惯例么？”
话音未落，张霂密切地关注着方莹，“什么叫都？”
他站起身，方莹开口，“干嘛去？”
“办大事！”说完大走上讲台。
许然立马让开。
“那个，同学们，耽误大家一下，我说两句，学习对我们尖子班很重要，那班级呢？就是我们学习的地方么？应该不是。30个人心都不齐，又怎么能学好习呢？都成了学习机器，没人情味，那不对。我知道大家品行都很好，只是聪明人顾虑太多，大家都想为班级尽一份力，我们不在乎成绩，争取全员参与玩一玩，我们不想这件事还让小周操心，是吧？大家都是聪明的人，就这一节课，把这个小任务完成，也就不耽误自习课了，张霂在这给你们鞠躬了！”
三娘跳起来鼓掌，“老五说得好，许然给我写。”
代价：“我。”
随着一声声地“还有我！”，许然手上的报名单已然填满。
张霂把表递给许然。
她笑着：“还是班长厉害啊！”
“没，体委都！这么努力了，班长也要努力。”
这个“都”的语气就很灵性了！
张霂走回座位。
许然：“还有那个班费在我这儿，怎么用我们大家商量一下。”
……
体育课
文茜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三娘注意道：“你不舒服么？”
“嗯，没事没事，你快去上课吧！”文茜有气无力。
“张霂！”三娘难得一声大喊。
“干什么？”
“文茜不舒服。”
方莹也跟着看过去。
张霂站起身，“去医务室么？”
“不用不用…”文茜推诿着。
张霂走过去，“能站起来么？”
“能吧…”文茜倔强尝试着，可屁股始终没有离开凳子上。
“我抱你。”全班都看过来。
“…什么？”文茜也有点惊喜。
“走吧！”张霂一把抱起文茜，路过自己座位，他看向方莹，方莹收回眼神，提笔就写，云淡风轻地掩饰着毫不在意。
纸上乱写一通，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吴茵已然站起身来，抑制不住的欢喜挂上眉梢，“这也太帅了吧！”
方莹环看着四周，这一个个的，脸上的表情好像都是磕到了，磕到了！
余杨一把拽过吴茵：“走啦，上体育课。”
显然吴茵还没有完全出戏，“真是般配啊！”
“我也想被大神抱。”
“行了，你可别想了，你以为他谁都抱啊！走啦!”
方莹也起身，该去上课了，边往出走，一把合上了张霂桌上的书，还使劲地往里推了一下。
“我没生气，只是怕你掉而已！”
和书说话可还行！
最后一节自习中
许然跳起来大叫，“啊！”全班吓个半死。
大胖：“我靠！”
“吓死人了！”
“班费丢了！”许然喊着，环看着四周，眼神呆滞。
文茜转过身来，“班费？”
张霂：“坐下！”
许然：“班长！班费！丢了！”
文茜：“不着急，慢慢找，你先坐。”
全班交头接耳。
张霂看向文茜，皱着眉头站起身。
许然：“班长，班费丢了！”
张霂：“没丢！”
张霂一边从书包里拿了出来，眼神依旧直视文茜，对视间，前五秒钟丝毫不慌，第六秒便文茜败下阵来，转回身去慌张逃避。
张霂：“别问，都学习吧，没事了。”
渐渐恢复平静却免不了课下的种种猜测。
方莹注意到张霂，他的手在抖。
“你怎么了？”方莹小心翼翼。
“啊？”
“你在抖。”
“没有。”张霂挤出笑容，可是奶膘一点都没动。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希望你一直如此，真的。”
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说话的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好。”
即便奇怪，她还是愿意回答。
“你真没事？”
“嗯。”
张霂闭上了眼睛，脑袋里…
体育课中间，张霂回班级拿衣服，正看见——
身体没一点不舒服的文茜蹲在方莹座位处，把一沓钱放在方莹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