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付阳点头,“除夕那天给你做。”
谢尔不大乐意,“还等什么除夕啊。”
“就现在吧,刚好还有炸糯米团子,我觉得这俩绝配!”
“好不好?啊?”
吴付阳无动于衷,“除夕更有仪式感。”
谢尔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眨巴着眼睛撒娇,“可是我现在就想吃,好不好嘛?”
“不做,等除夕。”吴付阳侧过脸,用头轻轻撞了一下谢尔的脑袋。
谢尔起身,撇了撇嘴,老大不乐意,“那你干嘛现在告诉我,说了又不给我做。”
吴付阳这才扭头看他,黑沉沉的眸透着股莫名的兴味。
“怎么了?”谢尔被他看得摸不着头脑,还当是脸上沾了炸糯米团子的碎屑,随手抹了一把。
“你看……”谢尔突然醒悟过来,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拖着懒懒的长腔。
“故意的是吧,因为我不让你听录好的歌?”谢尔说的肯定。
吴付阳也不否认,勾唇嗯了一声。
抽油烟机轻微的吹风声和油锅里糯米团子滋滋冒油的声音不甘寂寞地回响在厨房里,试图让片刻的寂静重新热闹起来。
谢尔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偏头在他后颈上轻吻了一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可真记仇。”
“卧槽!我的眼睛……”潘越冲进厨房,单手捂着眼睛,十分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往前挪动。
彭礴跟着进来,目不斜视地绕过染了戏瘾的潘越,直奔小竹筐。
“你们真的是……”盯着框里的四个可怜兮兮的糯米团子,彭礴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
整整半个小时,就炸出来四个?!
从小竹筐里捏了一个糯米团子塞嘴里,彭礴无语地瞥了眼谢尔嘴角那点油光。
潘越终于挪了过来,抚着彭礴的肩膀开始摸索。
“好吃吗?我闻着好香啊。”潘越耸耸鼻子,咽了口口水。
彭礴甩开他的手,伸手又拿走两个,“就剩一个了。”
潘越一惊,戏也不演了,猛地睁开眼,拿了仅剩的一个就往外跑。
到了门口,潘越又刹住脚步,扭过头来,“别腻歪了,再等会儿这餐后甜点就变成宵夜了。”
说完拔腿就往客厅蹿,嘴里喊着:“彭狗你是不是把炸好的都拿走了?!”
隐隐约约能听见乔钰凡说:”他给了我一个。”
然后是一阵打闹声。
吴付阳推开他,直接往油锅里扔了六七个团子。
“好了,都让你不要偷吃了。”
谢尔耍赖道:“谁让你做得那么好吃,不能怪我。”
“你今天晚饭吃得已经很多了,现在开始不能吃了。”吴付阳语气淡淡,不等谢尔再嚷嚷,就又说道:“这东西不好消化,吃多了睡觉的时候会不舒服。”
谢尔刚张开一半的嘴闭上了,乐得又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吴付阳笑了笑,把他往外推了一下,“去跟他们玩一会儿吧。”
“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们自己会玩。”谢尔咕哝着。
吴付阳轻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听话。”
谢尔还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吴付阳低声叫了一句,“乖崽。”
他闭嘴了,他圆满了。
看着谢尔带着一身粉红泡泡,乐颠颠地走出厨房,吴付阳轻轻笑出了声。
他抬手用手指在自己嘴角抹了一下,又在自己后颈抹了一把,手指上都是油。
“小孩子一样,连嘴都擦不干净。”
客厅里,谢尔过去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无聊到开始成语接龙了。
“五颜六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
……
“色即是空。”
无聊至极。
茶几上堆着三个人送来的礼物,姑且称之为礼物。
乔钰凡送的是个相册,说是在北极拍的很难得一见的景象。
打开一看,四分之三都是他的自拍。
谢尔:……
潘越送的是小区附近的卤鸡爪,现在盘子都已经刷干净了。
彭礴送的是最近新出的球鞋,两双一样的。
谢尔转头就给彭礴颁发了“随时蹭饭卡”。
“这不公平!”潘越拍案而起,“我的卤鸡爪不好吃吗?”
乔钰凡:“我的自拍不好看吗?”
谢尔抱着鞋吼:“滚!”
一群人笑笑闹闹,直闹到没力气才停下来。
谢尔问:“天哥呢?”
乔钰凡瘫在沙发上喘气,“相亲去了。”
谢尔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不想看见我俩才不来的。”
“知道就行。”乔钰凡冲他挑了下眉毛。
谢尔嘿嘿一乐。
“今晚住这里吧,我给你们找睡衣。”
彭礴点点头。
潘越:“好啊。”
乔钰凡:“那我得跟我老师打个电话说一声。”
谢尔不解,“你们现在还住一起啊?”
乔钰凡叹了口气,“他答应我爷爷要教我一年,现在过年我爷爷就把他请家里来了。”
“这样啊。”
乔钰凡打过电话,臭着一张脸跟谢尔上了楼。
其实两套房子改动的地方还真不多,就是加了楼梯。下面那套多了个小空间,上面这套在该有楼梯扶手的地方设置了顶至天花板的置物架。
两个客厅都小了一点。
不过原来的客厅太大了,这么一改,倒是显得温馨了。
“还真是一模一样啊。”潘越感叹道。
乔钰凡:“你真瞎,明显下面更乱一些。”
谢尔任他们说,也不搭理,带着他们径直走向吴付阳的卧室。
打开衣柜,他随手从上面那一个拉出来三套。
“没穿过的,不过已经洗了。”他把衣服递给他们,“都是阳阳的衣服,尺寸不会差太多,将就着穿吧。”
潘越拿了衣服,张口就是皮,“果然恋爱了就是不一样,看看这当家的气派。”
乔钰凡跟彭礴听了也笑。
三个大男人,丝毫没有避嫌的想法,直接就开始脱,场面一度很不堪入目。
换过衣服,谢尔带着他们重新回到楼下。
“你们住我房间吧,主卧可以住两个,次卧可以住一个,或者你们都想住主卧也能住下。”
乔钰凡扯着睡衣领子闻上面的味道,“我住次卧吧。”
拍了一下彭礴,他问:“这个味道熟悉吗?”
彭礴也拎起自己身上的睡衣领子闻,“他俩身上不是一直这个味儿吗?”
乔钰凡哦了一声,然后挤到谢尔身边,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你俩到底啥时候产生爱的小火苗的?”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谢尔拍开他的手,“我也不知道,据我妈说,很早。”
乔钰凡:???
“你们这是已经跟家长出柜了?”乔钰凡有点惊奇。
谢尔想了想,很严谨地说:“我们俩都算是被迫出柜,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发现了。”
潘越:“可你们不是刚在一起吗?”
谢尔点头:“是啊,就是在一起之前就被发现了。”
彭礴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这些人居然都没有发现。
潘越问出了他的心声:“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发现,我一直觉得你们就是友好的社会主义发小情。”
说完还补了一句:“之前还很羡慕来着。”
谢尔满脸复杂,正想说你羡慕什么,该不会也是个弯的吧。
结果转眼就看见另外两个人都是很认同的样子。
谢尔:……
“是因为你们太蠢了,天哥都看出来了。”
彭礴顿了一下,“我觉得我有必要替天哥说两句,你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夸他。”
乔钰凡附和道:“确实,像是把我们都骂进去了。”
“天哥好可怜啊。”乔钰凡感叹,“老早就开始防备,结果还是没防住。”
第 49 章
几个人下去的时候,吴付阳正在楼梯下面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捏着个咬了一半的糯米团子,双腿随意放着,上面摊着一本漫画书。
谢尔直接凑过去,一口咬掉了他手上的糯米团子,然后抽了张纸,靠在他身上给他擦手。
乔钰凡停下脚步,“我们在这是不是有点影响你们发挥?”
潘越一脸的一言难尽,“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我咋觉得现在就那么不对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