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燕秋打发在远处,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怀衫姜越二人:?被莫名想念了
王璟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意,贴心的笑笑,“怀衫和姜越跟在殿下身边多年了,殿下想念也是正常。”
“只是这次来是想带走他二人吗?”王璟书又补了一句,“殿下一人来的?”
燕秋转过头看他,语气里带了几分反问,“这洛阳城还有本宫去不了的地方吗?自然是有侍卫护送本宫来的。”
“只要殿下想去,自然是哪里都能去。”王璟书低头轻轻说,目光温柔,好像她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王璟书抬起下颚,露出白净的脖子,唇角微微勾起,就这样静静立着,俨然一副温顺可人的模样。
燕秋有些不习惯他这个样子,说实话,她印象中的王璟书一直是清冷矜贵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的性格会大变。
一言一行都有些像某个人。
燕秋沉默了。
“听闻裴侍君中毒了,殿下没有待在他身边,裴侍君醒了怕是会念着殿下的。”
燕秋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语气和模样,与王璟书此时有七八分像。
“裴侍君已经无碍了,只是你......”燕秋欲言又止。
“怎么了?裴侍君不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吗?难道臣子说错了吗?”王璟书反问道,言语中带了几分恼怒,燕秋从中嗅出了一些酸味。
燕秋越来越觉得王璟书在学裴玉卿了。
裴玉卿惯会说些酸话,耍性子,清冷如王璟书,惜字如金,连眼神都不会轻易给一个人。
裴玉卿也喜欢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惯会泪光盈盈,可傲骨如王璟书,就算被家族抛弃,少年郎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可王璟书现在眼角却有了些湿意,带着苦涩轻笑了一声,“殿下想要我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像裴侍君那样子的男人吗?对他温声细语,关怀备至,将他留在身边,甚至还不允许我进宫。”
王璟书按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她,带着几分祈求,“殿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燕秋没有想到转眼间她就被王璟书居高临下的看着,整个人都被他圈了起来。
刚刚还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现下红着眼睛,像一只充满危险气息的野兽。
“王璟书,你冷静一点,唔...”
一个带有暖意的唇迅速的落在她的唇瓣上,带着几分霸道和侵略。
王璟书搂紧了她的腰,两个人贴合的更紧了一些,燕秋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燕秋被吻的七荤八素,感觉完全失去了力气,彻底软在他的怀里。
头顶上传来一个微哑的声音。
“臣子以下犯上,愿受殿下责罚。”
☆、她的东西
王璟书俯身抵着她的额头,燕秋的凤眼里映出他俊秀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对着燕秋的鼻尖,如同珍宝般捧着她的脸。
两个人四目双对,他轻轻唤了一声,仿佛要将这两个字缠绵在舌尖,无限回味,“秋秋。”
燕秋浑身一怔,下意识睁大了一双美目,一段被遗忘很久的记忆忽然涌入她的脑海里。
前世王璟书出征前,也是唤她秋秋。
琼华宴那晚他唤自己秋秋,带着几分随意和不经意,燕秋以为只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但是今晚,他的眼睛一如前世那般充满她喜欢的星光,浸满了风华,还是如此温柔。
王璟书是认真的。
她的驸马,是认真的,在唤她。
夜里的凉风从窗户里吹进来,院子里的老槐树被吹的沙沙作响,每一下声响都在静谧的房间里清晰可闻,气氛也越来越暧昧。
眼前的男子只着单衣,长发散落在身后,唇角带着温柔的笑,却与她记忆中那穿着银装盔甲的飒爽男子慢慢重合。
前世她手下的能臣谋士不断被暗杀或死于意外,她却一直都没有觉察到是燕询动的手,到最后发现已无人可用,可一切都迟了。
胡族入侵大魏疆土,边境百姓流离失所,胡族所到之处,皆屠杀无辜百姓,生灵涂炭,动乱不堪。
她无奈之下只好任命王璟书为北征将军。
王璟书奉命出征,临走前坐在红棕汗血宝马上,一向清冷而狭长的眸子炯炯有神。
她作为摄政长公主亲自来送行,王璟书看见她,便调头骑马走到她身边。
边境百姓苦受胡族侵扰,燕秋也没有心情盛装打扮,只是上了一个简单的妆容,让面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再戴了零稀的几件首饰,寒冬腊月里,穿了一件红色的斗篷。
“殿下,臣定能驱逐胡族,还我大魏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王璟书的声音在雪地里响彻云霄,上空中盘旋着几只鹰,长啸着似乎是在回应他。
他凝着她耳处的金珠碧陶耳环,用清越的嗓音轻轻说:“殿下,若我得以凯旋,就送你一件礼物。”
燕秋满腹心思,正想跟男子多交代几句,此去北地艰苦,胡族又凶悍弑杀,她有太多的担心了。
王璟书收紧缰绳,赶在她开口前便扬长而去,燕秋伸出的手扑了个空,愣了半日,只记得男子转身前似乎是轻轻的说了句。
“秋秋,等我回来。”
那是燕秋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话了。
少时父皇母后会亲昵的唤她阿秋,成年后身边的人都会忌惮她的身份,恭恭敬敬的称呼殿下,或长公主。
只有王璟书唤她秋秋,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再是那高高在上,令人畏惧的长公主。
成婚后,外界一直传言说王家七郎是屈于长公主的淫威,迫于无奈才委身于她。
还有人说王家七郎为了吃上皇家的软饭,出卖仅有的一丝色相,来讨长公主的欢心。
但是这些人都不是她,任何人都不会明白她对王璟书的感情。
王璟书就像天上的月亮,看起来唾手可得,实则遥不可及。
她第一次想弯腰,做摘下那一轮月的人。
“王璟书......”燕秋缓缓回到现实,感受到王璟书炙热的目光,脸和耳朵也早已被他的一举一动撩拨得红的滴血,她立马别开脸,避开他的目光。
王璟书抿了抿唇,慢慢松开手,退后了一步。
燕秋听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燕秋心里有些难受,低头咬唇道:“王七郎,本宫...本宫暂时还不想浪费时间在儿女私情上。”
王璟书沉吟:“那裴侍君呢。”
“裴玉卿是个意外。”
“殿下是有苦衷吗?”王璟书又逼近到她面前,薄唇微启,说的话却大逆不道。
“朝堂上众说纷纭,但是都说殿下有夺位之心,殿下这段时间的动作也都表示您不想让陛下坐在皇位上了。”
“您和陛下是同胞姐弟,按理说不应该有此举,但是我却觉得,殿下是爱憎分明的人,陛下应该是做了什么,才会让殿下如此。”
燕秋默认,发现王璟书实际上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有些事情不用说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王璟书也是凭着前世的记忆推测出来的,前世他带兵前去北地,中途却和燕秋失去了联系,他就派燕秋身边的那位楼兰侍卫回了洛阳城,可槲栎却一去不复返。
大破胡族的捷报一封一封传回洛阳城,燕秋也没有一丝回应。
到后来,他在战场上被冷箭穿心,那支箭羽上还有皇城护卫军的标识。
燕秋身为摄政长公主,尊贵无比,在大魏朝能动她的,也只有她的胞弟,那位陛下了。
无论那位陛下对燕秋做了什么,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让燕秋受到伤害。
“若是殿下愿意,我愿做殿下手中的刀。 ”王璟书语气沉稳,带着十足的认真。
燕秋一时激动,抓住了他的手,“本宫不需要靠别人,特别是你。”
王璟书的眼神幽沉,反手将燕秋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声音像如鸣佩环的泉水一样钻进燕秋的耳朵里。
“我想守护殿下,是认真的。”
他知道燕秋并非寻常的女子,她该是草原上叱咤风云的雄鹰,不该像寻常女子那样子被困于后宅。
他欢喜这样的燕秋,但也心疼她。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看书,特别是兵书,他要早早为与胡族的那场战争准备,他知道在燕秋心里大魏江山才是最重要的,那他就更加要有足够的实力来守护大魏江山,守护燕秋心中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