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软又撩人(10)

作者:嵇在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在此处,她还遇见了殷然。

殷然一身落拓青衫,静静的立在池旁,撑出一片无雨。

殷然是当今易容世家——殷家的幼子。素以‘我有一杯酒,可以慰风尘’的闲逸散漫名世。虽身在江湖,却向来去留无意。偶尔,还会借出行的名头渔樵于江渚之上,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一句话: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他与容珩年纪相似性情相近,两家又是世交,所以颇为亲近。

其实说起来,慕衿与殷然的交情也不差,算得上是朋友。

当日江锦险些将慕衿嫁给了殷然,但后来阴差阳错,又解除了婚约。

从茶馆客栈道听途说来的爱情故事里,男二都是深情而又悲哀的,不管他爱的是女主还是男主。

但是或许是因为殷然性子散漫,不拘小节。又或许是因为当年的婚约只是一纸空谈,根本没有多少情分。

总之,殷然似乎没有那样惨。

那日江锦将慕衿引荐给容珩时,殷然还向容珩提了一提。

殷然侧眸看见了慕衿,便遥遥一笑。

慕衿会意,兀自撑着伞向殷然走过去。

殷然颇关切道:“听说昨夜意外走水,没伤着哪吧?”

慕衿摇头:“虚惊一场罢了。”

只是寡言少语的交谈片刻,但是对于他们彼此来说,已是绰绰有余了。

回了别院后,茯苓已在内帷等候多时。

朝歌为茯苓奉了茶,她也不喝,只是心急如焚的瞧着窗外。

慕衿回来时,见着茯苓亦有些意外。

茯苓一见着慕衿便握住慕衿的手,急得连尊称都抛到脑后:“好姐姐,昨夜听到'栖凤台'走水,可吓死我了。”

慕衿礼貌微笑:“妹妹不必担心,虚惊一场而已。”

茯苓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叙了会话后,就快到了晌午。茯苓这才姗姗而且。

待茯苓走后,慕衿心不在焉的用着午膳。

朝歌神色有些纠结,半晌,才道:“少夫人。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衿放下碗筷,和颜悦色道:“你尽管说。”

“奴婢昨夜救火时,忙中听见有些人非议您。听着……像是茯苓姑娘的声音。”

慕衿微怔了片刻,旋即注目于朝歌:“非议了些什么?”

朝歌有些为难:“这话实在是说也难说,听也难听。奴婢还是不要宣之于口了吧。”

慕衿和暖一笑:“你但说无妨。”

“她说:'这是天谴,要烧死妖精的。还说您……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爬上少阁主的床……”

说到最后,朝歌已是声如蚊呐。

慕衿知道朝歌是个实诚的姑娘,忠心为主,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必要编排谎话。

这话怕也是在朝歌口中辗转多次,那些人说的原话怕是比她听来的要难听百倍。

慕衿神色淡淡的:“听得真切么?是茯苓姑娘?”

将个人恩怨抛到一边,倘若茯苓这样说,那对于卫青阳的死因,宋家的嫌疑又多了一分。

朝歌仔细回想着:“当时火烧的厉害,房梁断裂的声音吵嚷。奴婢也是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并不十分清明,只是听那声音,最先想起的就是茯苓姑娘。”

有时候,人的直觉才是最恐怖的。

更何况,茯苓这段日子前前后后来'栖凤台'坐的不少,她的声音朝歌理应不至于听差了。

可一想到茯苓适才还睁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对自己嘘寒问暖,看上去实在情真意切。

慕衿回过神来,理一理思绪。

慕衿握着朝歌的手,将手腕上的金镯子褪下给她:“这桩事我会仔细考虑,你先不要对旁人透露。”

朝歌有些惶恐:“这是奴婢的本分,况且听得也不十分真切。您不必如此呀。”

慕衿笑了一笑:“不论真与不真,你总是给我提了个醒,这份心意我受了。”

朝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颔首道:“那多谢少夫人。”

慕衿倒是肯信朝歌没有骗自己,只是那人究竟是不是茯苓还要再做考量。

茯苓长得那副模样便像是不谙世事。

她这段日子与慕衿相处时这样和善,滴水不漏,连慕衿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难道这位面善的茯苓姑娘心思当真这样深沉?

不论如何,慕衿总要留心提防提防才是。

思前想后,慕衿还是决定将此事向义兄略提一提,也好让他多加小心。

江锦在看了慕衿写的书信后,不动声色问道:“上次与卫青阳一同到宿州办事的人是谁?”

本蹲在角落的樊瑞大喜,以明朗的笑容连忙挥手道:“门主,是我,是我呀。”

樊瑞的心不由得小鹿乱撞,没想到他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能得到门主的提名。

他觉得门主就要赏赐他,忙跪在了地上,大呼:“多谢门主。”

江锦敛眉看他,没再跟他废话:“拖出去,活埋。”

樊瑞目瞪口呆,但容不得他多想,江锦令下后,便即刻有人将他拖了出去活埋。

樊瑞等人参与了卫青阳的事,这桩事虽尚且云里雾里。但是江锦一向秉承宁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

与他亲近些的部下都知道,江锦善于玩弄心术,平日里看似宠辱不惊,实则极为残忍。

旁人对他诋毁欺侮,若是他能解决的人必要干掉而后快。若是他解决不了的人,以江锦一贯的隐忍自然不会在受欺负后发作出来。但是其实他心中始终有个小本本,一笔笔的将那些事记在帐上。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收藏,难过qwq

☆、茯苓

往后那段时日,不知道是不是别院离容珩的书房太远,自那次意外走水后,他竟一次都没到她这别院来过。

茯苓倒是常客,闺阁无聊,照常时而来别院坐坐。

'栖凤台'整修已一月有余,几乎就要完工,慕衿便提前几日迁回去住了。

今日茯苓过来,慕衿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却还是没觉出什么异样。

闲话一会,茯苓款款起身:“这都晌午了,茯苓坐的久,打扰姐姐休息了。”

慕衿微微一笑:“无妨。”

茯苓含蓄笑道:“姐姐午间还是多睡一会吧,下午精神才好呢。哥哥说过段日子接我回去,我也要早些回去,吩咐他们提前收捡好东西。”

语毕,茯苓翩然离去。

慕衿眼下也无什么睡意,便想着出去散散步。

容珩近来似乎格外忙,慕衿也没有特意打听所为何事,只是听闻好像是因为一桩官府护镖的事情。

官商相护并不少见,几乎已成行中不成文的规则。而且听说此次数目之多非同小可,所以容珩也格外上心。

他这样忙,慕衿便没打算去打扰他,只是在花庭中闲步。或许是人的心底总存着几分侥幸,她虽没有进去打扰他的打算,却还是下意识的往他书房那条路上走。

当她分花拂柳,走到小竹林的时候,隐隐约约见着一个绰约的身影进了容珩的书房。

原来她不去打扰,也有人上赶着打扰。

书房。

茯苓端着一碗莲心合欢羹,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因为容珩与一众人议事,她其实已经被撂在外头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等那些人相继散去,她才进去。

她声音绵软:“少阁主。”

然而容珩正忙着翻看文书,看都没看她一眼,所以茯苓这声试探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茯苓又含着委屈叫了一声:“少阁主。”

这一次,她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直到容珩锐利的眼神扫过她之后,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有话就说。

容珩的态度让茯苓有些发慌,一时言语都失了分寸:“其实……其实茯苓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该如此冒昧来打扰您。”

容珩面无表情的翻过一页,头都不抬一下:“没事就出去吧。”

没想到容珩会这样说,茯苓更是乱了阵脚,一着急连忙否认道:“不是。少阁主,其实茯苓还是有一桩事……茯苓是想告诉你……茯苓一直很思慕您高山仰止。”

她说到最后已经声如蚊呐,脸红着等容珩回应。

容珩这次倒是有了反应,虽然还是没有抬头看她,一心二用的一边过目眼前文书一边和她说话:“这也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而且,我和高山仰止也扯不上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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