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愈病弱反派们+番外(40)

本应得到梦幻一般的幸福时光,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你们两个要当着它的面那么近距离地接触呢!还握手,还教他写字,还说了那么多鼓励的话,真的很让狐生气好不好!

明明它也和这只猫一起在家里等她,明明比起对江月年的重视程度,它从来不会比封越低。

但当他们俩其乐融融地接触与谈话时,狐狸形态的自己只能静悄悄待在沙发上,宛如一个憨憨吉祥物。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它却始终不配有姓名。

——它才不要呢!

“怎么了,雪球?”

封越轻轻揉一揉小狐狸脑袋,惹得后者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满脸傲娇地扭过脑袋。

“不会是生气了吧。”

江月年凑上前将它端详一番,恍然大悟地“噢”了声:“我知道了!雪球这是吃醋了。”

小白球眼睛一亮,耳朵倏地立起来。

不愧是她,一眼就能读懂它的心思,要想道歉的话,只要抱抱它就好啦。

它得意洋洋地晃悠着尾巴,然而在听见江月年下一句话的瞬间,立马神情僵硬地呆愣在原地。

“你回家之后,是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练字,没有和它玩?”

小姑娘化身现代福尔摩斯柯南金田一,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真相只有一个!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雪球一定是觉得被你忽视不高兴,所以才吃了字帖的醋——它不是一直都特别黏你吗?”

小狐狸:……

小狐狸:???

才!没!有!不要颠倒黑白啊喂!亏它还那么信任她,能不能说点正常的东西!它怎么可能吃什么字帖的醋啦,还有,它才没有一直黏着那只猫嘞!

“快快快!”偏偏江月年那笨蛋还觉得自己分析得贼到位,满脸姨母笑地催促封越,“快摸摸它脑袋安慰一下,不然雪球要更加不开心了。”

不要不要不要!

眼看着封越在她教唆下点点脑袋,朝它慢慢伸出右手,小狐狸的耳朵因为惊吓又陡然竖起来,与此同时又听见江月年含笑的声音:“你看,它耳朵在晃,好可爱。”

少年略显粗糙的手掌落在狐狸额头,有些笨拙地左右抚摸。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力气却控制得刚刚好。稳稳当当的力道拂过小动物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顺着额头往后,经过头顶、脖子与后背,带来无与伦比的舒适。

像一张温柔细密的网,将它的神经全部笼罩,意识无处可逃,只能选择沉溺其中。

哪怕有千万般不情愿,小狐狸还是在这番抚摸后眯起眼睛,毛茸茸的尾巴无比欢快地左右乱晃,仿佛在渴求着更多的触碰。

江月年笑意盈盈地弯腰看它,也摸了摸晃动着的大尾巴:“雪球真的很喜欢你呀。”

它没有,它不是,以上纯属捏造,谁来救救它。

小狐狸刚想表示抗议,封越的手掌就在它背上轻轻一捏。这动作突如其来,正好刺激在最最脆弱的神经之上,它实在没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软得能掐出水的:“嘤。”

然后尾巴一卷,像是极为害羞般蜷缩成一团,这下真成了白花花的大雪球。

透过薄薄的绒毛,甚至能发现小狐狸的耳朵被染成了浅粉色,像是冬天映照着落霞的雪花,漂亮得叫人吃惊。

江月年一颗心被整个萌化,缩成球球的狐狸本狐则羞愤欲死,懊恼得抬不起头。

失、失策!居然被那只猫摸得叫出了声,它没脸再见人了呜呜呜!让它死掉好了!

……不对。

毫无焦距的双瞳重新亮了亮,它想,在那之前,得把姐姐从那家伙手里抢过来。

让那只猫夺走它唯一的家人,还把它也成功攻略什么的——

那样的剧情才不可能啦!它才没有觉得舒服!只是、只是喉咙卡壳了一下而已!

第27章 清洗

狐族言出必行, 在小狐狸下定决心的第二天, 江月年外出买早餐时,便又遇见了白京。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满身伤疤的少年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在街道拐角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时,江月年下意识低低出声:“白京?”

听到她的声音, 对方身形微滞,有些茫然地回过头。

他脸上的伤口似乎好了不少, 却多了块新鲜的血痕,像是不久前被用力撞在墙壁或地面上。

那伤疤占据了小半个额头, 有血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在白皙无暇的皮肤与近乎完美的五官映衬下, 莫名有几分凌虐性质的美感。

在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白京眸光倏地一亮, 风流缱绻的桃花眼往上明晃晃地一勾:“姐姐!”

江月年却看得忍不住皱眉, 目光停留在少年额头的猩红上:“这是……你家里人干的?”

他露出有些困惑的神色,轻轻应了声:“什么?”

在察觉到她的视线后,便抬手往额头上一摸,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嘶——疼。抱歉抱歉, 我没想到会流血,是不是很难看?一定吓到你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 带了点歉意与哭腔, 倒真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 为吓到她而感到愧疚, 怯怯地寻求女孩原谅。

——可都这种时候了,谁还会在乎什么难看不难看啊。

江月年上前一些,昂着脑袋打量那块触目惊心的血痕,耳边继续传来软糯少年音:“我爸喝了酒,本来想劝他睡觉,没想到被推了一下,不过不碍事,我的恢复能力一直都很好。”

上次见面的那些伤,似乎也是他爸爸打的。

江月年在心底叹一口气,加重语气:“这样是不行的,要是你爸再像这样打你,就马上去向警察求助,知道吗?被欺负成这样,真是——”

真是太过分了。

明明白京看上去比她还小,总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却不得不遭受这种虐待。

跟前的少年垂着眼睛看她,眸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见他乖乖点头,江月年继续补充:“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吗?”

白京的目光立刻黯淡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拼命摇脑袋:“不用不用,我、我没那么多钱。”

他停顿片刻,末了用小心翼翼的试探性语气缓缓出声,像一根警惕着危险、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的触须,一点点向江月年靠近:“姐姐,如果可以的话……你家里有治疗外伤的药吗?”

因为要照顾封越和雪球,江月年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外伤药膏。她没想太多,笑着满口应下:“有啊。”

于是白京就跟着江月年回到家里。

今天是周日,她好不容易得到了短暂的休憩时间,不用去学校拼命刷题。封越整个就一学习狂魔,一周七天,天天在上课,所以家中只剩下她和雪球,显得有点空空荡荡。

说起雪球……

回家之后并没有见到它圆乎乎的影子,大概是又从窗户溜出去玩。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可狐狸天性好动,即使之前在外面遭了殃,也还是不愿意整天待在家里。

江月年既不想束缚它的天性,又担心雪球在外遇到麻烦,着实有些犯难。

她很快找好碘伏和膏药,白京则十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像安静的小猫注视着眼前小姑娘的动作,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丝细微弧度。

“先用碘伏消消毒,不要动哦。”

江月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低头略微弯腰;少年神色茫然地仰起脑袋,两道视线便在半空中陡然相撞。

白京眼底因为疼痛涌起一片水雾,江月年正对着他的视线,被直直凝视时,难免感到有些害羞。

真奇怪,他的眼神明明没什么特别,却又像是藏匿了很深很深的情绪,仿佛要把她刻在眼睛里,浓烈的情感让人不敢去触碰。

棉签落在伤口之上,清凉碘伏带来冰冰爽爽的触感,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被削减一些。白京面色如常,放在沙发上的手指却不为人知地蜷起来,指节暗暗发白。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太过靠近了。

江月年的眼睛有多远?十五厘米,二十厘米,还是其它更为微妙的数字?那些都不重要,只要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白京就心满意足。

甚至无比渴望着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知道江月年容易心软,便在她面前塑造了这样一个可怜巴巴的邻家弟弟形象,其实身为狐狸的自己傲慢又爱炸毛,完完全全不是那样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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