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沈琛已知晓这顿饭的真实意图,看来,俩老爷子这结娃娃亲的心愿,还是没放下。
长辈们的想法多年来已成执念,身为晚辈,于情于理都不该当面争执出个结果,后辈有后辈的解决方法,何况他沈琛最擅长的除了不要脸,还有和稀泥。
沈琛颔首,规矩的应下:“何爷爷您放心,清儿就跟亲妹妹一样,若有需要,随时联系。”
沈母坐在旁边看祖孙三人你来我往,眼里甚是忧心却不好表露出来,沈琛从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无声的捏了捏。
“别担心,我有分寸。”
一顿饭吃的十分融洽,散桌离席时,沈母打算将沈琛叫在一边好好问问,沈老爷子已率先开口,提议让两个年轻人出去走走。
何清儿没给沈琛拒绝的机会,甜甜地下邀约:“那就麻烦阿琛哥哥了。”
“不麻烦,你就拿我当何熠,跟亲哥没两样。”
何清儿撇嘴:“他才不会跟我逛街呢,他都不搭理人。”
沈琛替她拉开车门,随口道:“怎么会?你可是他妹妹,何熠年底也该回来了,到时有什么喜欢的就告诉他,他比我有耐心,不怕麻烦的。”
何清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嘴巴微微张着:“有耐心?不怕麻烦?谁啊?”
“何熠啊。”沈琛答的理所当然,心想何熠就是看着高冷些,脾气不一直挺好的嘛,平时麻烦他什么都很痛快的。
何清儿汗颜,心想你俩确定是好朋友吗,小熠哥哥明明最怕麻烦了。
俩人驱车去了靖江,顺着江岸边走边聊天,沈琛不打算和她建立什么关系,更没必要朦朦胧胧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对这件事门儿清,知道即便长辈们对娃娃亲一事巴望许久,但即便再巴望着,晚辈们不乐意,也不能强行硬凑在一起。
让何清儿拎清关系,比什么都强。
何清儿丝毫不知他的想法,她今晚兴致很高,满是好奇:“阿琛哥哥这几年在忙什么?”
“游手好闲罢了,没做什么正经事。”
何清儿笑起来:“哦,游手好闲地成立了知名高奢品牌华莎?”
沈琛寻了个长椅坐下,悠悠道:“小妹妹知道的不少嘛?”
“也有不知道的嘛。”何清儿挨着他坐下,又问:“安安哥哥最近好吗?阿姨呢?身体好吗?”
沈琛实话实话,说完转头看她:“怎么不问你何熠哥哥?”
“他肯定很好啦。”何清儿噘嘴:“他是神嘛,这世上又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
她哪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就是他何熠哥哥一生的无解呢。
江岸那边驶过一艘巨轮,给静谧的黑色划开一道五彩的口子。何清儿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块牛奶糖,问沈琛要不要吃?
沈琛眯眼:“你喜欢吃甜?”
“特别喜欢,给你呀。”
“多大了还吃糖。”沈琛没伸手,谢绝了她的糖果。
“不吃拉倒。”
何清儿把糖果收回包里,陆陆续续聊起了自己的工作、生活、以及周边的趣事。沈琛一双眼睛看着远处的巨轮,不打断,也不参与,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礼貌绅士地挑不出半点毛病,又叫人平白生出一股憋屈。
何清儿心思细腻,结合今晚他的表现,转念一想便明白他的态度,她自小养尊处优虽没惯出公主脾气,但众星捧月惯了,这么被人直白的拒绝也一时难以接受,何况印象里的邻家小哥哥,已是一副英俊潇洒的帅气模样。
她忍不住问出口:“阿琛哥哥有心上人了?”
沈琛等的就是她开口:“怎么?清儿妹妹喜欢我?”
沈琛说话声音极好听,低沉有磁性,又清亮干净,带着点儿浑然天成的风流,酥酥麻麻地勾人。
何清儿脸蛋红彤彤的,说你真自恋,不要自作多情。
“如此正好,我还真怕伤了小妹妹的心。”沈琛就驴下坡地顺下来,说是玩笑话,倒句句是真言:“老爷子年纪大了,心里总盘算着娃娃亲那一套,小妹妹学业有成,想必对这老封建也是嗤之以鼻的,长辈的想法后辈无需硬改,倒也不用事事顺着,哄一哄就好了。”
沈琛挑眉看着她,眉眼深邃,灿若星辰:“今晚长辈间的玩笑话,小妹妹可不要当真。”
他的花园
大年三十前一天,整个云京城热闹非凡,年味十足。
沈遇早早就跟沈老爷子打了报备,近期母亲身体抱恙,需要精心修养无法回国。沈老爷子想小孙子,为此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沈父终于讨一天假,陪父亲在客厅下起棋,沈母张罗着准备食材,见沈琛闲着,便让他去门外把春联都贴上。
沈琛踩着木椅站在门口,先贴左边,再贴右边,最后贴上边。
天寒地冻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手指冻得发颤,浆糊还糊了一手。
“歪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站在他身后,语气低沉悠然,像一杯炙热的清酒。
何熠放下礼盒,把沈琛一把抱下来,轻笑道:“你这贴法,愧对沈爷爷的一幅好字。”
“我就愿意歪着贴,图一个与众不同。”沈琛故意揉乱他的头发,浆糊都黏在人头发上,何熠毫不在意,脱下外套把人裹住,要他帮忙当助手。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昨晚怎么没提前说一声,我八抬大轿给你接机去啊。”
何熠刚想说什么,沈母从玄关处急急跑出来,手里抱着件羽绒服,心疼又责备:“你这孩子,怎么不穿外套跑出来?小心冻感冒了...”
抬头看见何熠,脚步一下子停了。
沈母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小熠回来了?”
何熠从木椅上下来,姿势恭敬,礼貌又客气:“今天刚回来,阿姨好久不见。”
沈琛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福字,眉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正想开口,沈母已快步走近,踮起脚,用羽绒服把何熠裹住了。
“沈琛傻你也傻,以后不许把衣服给他,冻死他正好。”
何熠低眉浅笑地应下,沈母握住何熠的手,见他手指已冻得冰凉,赶紧把人拉进屋里:“来屋里暖和,不用管他。”
又转头吩咐沈琛:“贴不完不许进来。”
何熠进门先跟沈爷爷问好,沈家父子看见他十分高兴,年轻人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言谈举止得体有度,当真年少有为,沈父拍拍他的肩膀,言语间充满赞赏。
何熠简单问候一句,不多叨扰长辈下棋,寻了个由头退下了。
沈母吩咐管家泡了杯姜茶,端出来要给何熠驱驱寒,刚才还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熠呢?刚才还在这?”
管家指指窗外,要她看向外面。
天空竟扑簌簌下起大雪,何熠头顶落一层银白,正在给对联涂浆,眉眼低垂,一副认真地模样。
再往旁边看,他的儿子正盘腿坐在木椅上,手臂一上一下地抻着,姿态悠闲,一副指挥官的架势。
也不知沈琛说了什么,何熠抬手在他鼻尖上抹了一点浆糊,沈琛抬脚要去踢他,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沈琛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把他头上落雪拍下来,头发全都揉乱了,何熠也不躲,任他蹂躏完,还不忘伸手替他把衣服扣好。
俩人生动活泼,或嗔或喜,或纵容或得意,全然的灵气。
沈母静静看了好一会儿,默默把姜茶端回去了,放进厨房里重新温着,等俩人贴完了一块喝。
贴完对联进门,何熠寻了个由头,把沈琛推进他的卧室里,摁在床上亲。
俩人先是蜻蜓点水般的四唇相触,接着便烧出一片火来,何熠勾着他的舌头,手摸进他大腿内侧,手指在半鼓起的地方辗转抚摸。
“...这是我家。”
“我知道。”何熠抵着他哄:“让我亲亲你。”
沈琛呼吸越来越重,对方伸进他裤子里缓缓套弄着,他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紧张的环境让刺激加倍,沈琛变得更加敏感,在不断的挑逗下,主动张开双腿,勾着男人让他快点。
何熠问:“阿姨好像不反对我们,你跟阿姨说什么了?”
沈琛咬他:“不告诉你。”
“嘴硬还是这儿硬?嗯?”
“你...!”
何熠从后面抱住沈琛,把他整个人收进怀里,前胸贴后背,沈琛的裤子已经褪至膝盖,阴茎被何熠握着撸动,爽的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