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丫鬟叫翠花(穿书)(58)

按照东夷的规矩,烤羊身上最鲜美肥嫩的一块要献给最尊贵的客人,托拿勒亲手执着雪亮的小刀切了下来,切好后让人端给北太沅,北太沅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片,其余的十分自然地放到海岱的小桌上。

托拿勒眼神闪了闪,心里却十分快意,北太沅越看重海岱,就说明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越高,对他的计划也越有利。

他笑了笑,拍了拍手,几队一头褐色头发扎成无数小辫子的东夷男子走上来,就在宴厅上跳起了一种古朴粗犷的舞蹈,虽然没有舞姬美人载歌载舞,但海岱等人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东夷的食物以肉食为主,大都是烤出来的,海岱就着喝了几杯冷酒,生冷油腻一齐下肚,过了一会儿就发作起来。

幸好现在宴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海岱一边小动作的揉肚子一边小小打嗝,北太沅离她最近,也最先发现,当下也没心思再和托拿勒敷衍,随意打了个招呼,拉着她就走了出去。

出了城主府的大门,海岱也没再忍着了,整个人一边打嗝一边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软绵绵的问道:“殿主,刚才我…没被人看见吧。”

北太沅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一边带着些恼火的嗔道:“被人看见也是该,谁让你胡乱吃东西?!”

海岱讪讪道:“原来没见过,一时没忍住就…,还贪杯喝了几口酒,没想到这就发作起来了。”

北太沅把她平放到马车的锦缎上,示意车夫驾车,一边轻轻地给她揉着胃,一边问道:“可好些了?”

他的手带着一种奇特的热力,力度拿捏得刚好,海岱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舒适地点点头。忽然,又睁开眼睛,吞吞吐吐地问道:“殿主,你刚才在宴会上和托拿勒说的…只是为了敷衍他?”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幅身体才不到十五岁,提起嫁娶还嫌早了些,今日冷不丁被提上台面,难免让她措手不及,才反应过来这是早婚早嫁的古代——她这般年纪的结婚的叫适龄,北太沅都算是超龄了。

北太沅假装没听懂,故意反问道:“我刚才句句都是在敷衍他,唯独有一句没有,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句?”

海岱看见他唇畔一缕淡淡笑意,脸色一红,故意左顾右盼道:“嫁什么,娶什么的事。”

北太沅把她脑袋搬回来,嘴角弯得更深了些:“圣灵殿你也去过了,几乎全燕北的头面人物也都知道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跟未来的相公人选谈论结婚的事,海岱觉得这个场景相当诡异,但还是为自己的单身日子做着最后的努力,道:“现在会不会早了些?我年龄…尚小…”心理年龄刚满二十岁,生|理年龄更是还处于萝莉阶段。

北太沅意味深长地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特别是在某个重点位置多停顿了一会儿,别有深意的道:“已经不小了。”语带双关。

她最近确实在飞速生长,不光是身高,就连体态也渐渐长出了少女般的曼妙玲珑。

海岱“……”殿主最近越来越流氓了,这一定不是她的错觉。

最后,北太沅拍板总结道:“此次回燕北,就把事情定下来吧。皇室礼节琐碎繁重,非几个月的准备不能完成,最好能赶在过年之前合衾大典和庆贺礼。”

海岱“……”一个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的古代大龄单身贵族办事效率就是高,殿主真是苦了你啊,你再努力一把没准可以转职成大贤者。

她腹诽了一会儿,又有些感慨,在前世这个年龄还在忙中考冲刺,连个恋爱都没时间谈呢,没想到现在直接就要嫁人了,人生真是太无常了。

北太沅原来丝毫不把托付中馈,绵延子嗣一事放在心上,现在却比谁都积极,慢慢地脑补着婚后的这些那些事,两边的唇角翘成月形。

海岱看到他的笑容,无端的打了个寒战,有一种快要被吃掉的感觉。

北太沅又揉了一会儿,看她表情松了下来,这才把手撤开。海岱撑着手慢慢地坐直了身子,问道:“我听你今日所言,难道真想认了这个亲戚?难道殿主想和托拿勒联手?”

北太沅轻轻嗤笑道:“联手?他还没那个资格,他们东夷人之争,与我何干?”

海岱皱眉不解道:“那殿主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他们兄弟既然要闹,那自然是让他们好好的大闹一场,不然岂不是没了看头?”顿了顿,北太沅表情有些阴沉道:“还有老九,他既然敢勾连东夷人算计我,身为帝王,不但不思进取,成日沉迷炼丹修道,又无辜戕害亲王,竟还敢勾连外敌,他别想稳坐皇位了,此次最好能挑的东夷大乱,然后我再趁机从辛夷那里取得北昊玄勾连异族的证据,联合四公三师,十二亲王,逼他让位。”

最好托拿勒和辛夷对上,让东夷内乱,他再趁机打压一番,至少能还燕北十五年太平。不过这些钩心斗角过于复杂,他不愿海岱操心太多,因此并未说出来。

海岱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啧啧啧道:“皇上真是奇葩,哪有不信自己人,却把自己江山往别人手里送的?”北昊玄真是个极品,堂堂帝王尽耍些见不得台面的阴招也就罢了,还勾结上异族了,下一步岂不是要纳贡称臣?

北太沅微微一哂,想到前几日太宰命人送来的京城情况——北昊玄越发昏庸无道,只知重新奸臣,残害忠良,日日只和俪元夫人大肆宴饮,粉饰太平。眼底不由得露出厉色来,嘴里却淡淡道:“他既无德行,更没有子嗣,只知听信妇人和术士之言,这个皇帝也算是当到头了。”

海岱听他这般说,却忽然想到林净月了,她并不怨恨林净月,却深厌她行事的毒辣手段,她实在猜不透林净月想干什么,她当初为什么要蛊惑北昊玄和翌宗为敌呢?把北昊玄的江山都折腾没了,对她似乎也无甚好处吧?

她正是满脑子纠结的时候,忽然北太沅倾身而来,轻咬着她的嘴唇,后来又渐成吮吸,海岱一愣,随即迟疑着配合,北太沅得到回应,眼神渐渐变得暗沉沉起来,两人厮磨痴缠了许久,才慢慢地分开。

北太沅笑问道:“刚才烦恼之事可都忘了?”

海岱气喘吁吁地道:“什么事?”她现在大脑缺氧,一时把什么都忘了。

北太沅笑得眉眼生花。

☆、第55章

此时的秋意浅浅,繁花却已经次第谢落,空气中带了些沁人心脾的凉意,和着草木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林净月站在湖边的水榭上眺望远方,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静静地出了一会儿神,又低下头,满面温柔地绣着一件小小的衣裳。

身后侍立着的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

林净月绣了一会儿,又转头问道:“昨日我父亲让你们传的消息是什么?”

其中那个穿着湖水绿比甲的走上前一步,躬身道:“燕北那里,东夷和翌宗正在和谈,老爷让我问娘娘,咱们应该怎么办?”

林净月淡淡道:“随他们去吧,”接着又翘了翘嘴角,要是让他们轻易就和谈成了岂不是没有好戏看了。“她伸手捻起一根银针,又细细地绣了起来,慢慢道:”既然辛夷住在白石城,那就派几个死士去添一把火,总得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才好。”这样北太沅的火气才能被挑起来,才会把火气倾泻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北昊玄。

她用针尖在一头乌发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淡问道:“还有别的吗?”

那丫鬟继续道:“回娘娘的话,还有…殿主似乎马上要成亲了。”

林净月‘哦’了一声,讽笑道:“大战在即,他倒是有闲工夫,男人,不管是谁,都逃不脱一个色字。”她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哪家的闺秀啊?”

那丫鬟看她一眼,犹豫道:“是…海令主…”她知道海岱和林净月的渊源,忍不住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林净月指尖一紧,那银针就硬生生被折成两截,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是她?而且是要娶她为妻,不是纳为妾室?”

丫鬟慢慢地点了点头。

林净月猛然仰起头,忽然怪异的笑了几声:“她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其实她更想问的是,翠花凭什么?凭什么她两辈子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白头偕老的人,而她区区一个丫鬟却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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