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跟姜杳分手了,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了他,每天面对他还总是冷着张脸,跟他有多大仇似的,看得他心里不好受,让他倒有些怀念起姜杳第一次醉酒的样子了。
他想,再看那么一次。
哪怕到时候抱着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他话音刚落姜杳二话不说拿起面前的一杯烈酒就往嘴里灌。
三杯烈酒,她从未体会过的辛辣。
周围人都沉默的盯着她的动作,一杯喝完紧接着就倒了第二杯。
她仰头喝酒时露出了纤长且白皙的脖颈,即使她每每喝完一杯酒后秀眉都微蹙,但每一杯都倒的极满。
像是有一种故意把自己灌醉的趋势。
姜杳平时不是个玩游戏玩不起的人,在箫宴来之前她输得游戏惩罚都照做了,可这次箫宴的要求触犯了她的底线,她实在无法去完成。
而如今箫宴松了口,她自然不能再这么扭扭捏捏的玩不起,即使她酒量很差。
三杯烈酒下了肚,姜杳只觉咽喉和胸腔火辣的厉害,不知是酒精上了头亦或是其他原因,再看向箫宴时她总觉得他在对着自己笑。
那种笑像是置身事外又像是一头野狼正盯着自己的猎物而在蓄力。
她摇了摇头,脑袋有些沉重,再抬头时盈盈眸光中仿佛含了滩汪水,让人移不开眼。
她扶着沙发缓缓站了起来:“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仅语气都变得柔软,就连声音也不似往常那般御姐,反而带着一种娇柔。
身边人见她脸颊两边染上了层绯红,站也站不稳便顺手扶了一下她。
她歪头看过去,一向冰冷的脸上忽然绽放了出了笑颜,一双明亮桃花眼笑起来弯成了月牙:“谢谢~”
语调带着一种女儿家的欢快。
顺手扶她的人:“……”
周围看戏的人:“……”
坐于不远处的靳以凛在这刻脸色微沉了几分,没再去看姜杳。
在大庭广众下喝那么醉。
丢人。
看着女人神智逐渐不清楚,箫宴倒是对此饶有兴趣,慢条斯理的小品了口酒,而后起身:“不好意思,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其他人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祖宗终于走了。
姜杳进了洗手间后扶着洗手台缓了会儿,可酒精上脑难以压制,她很清醒,也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但有些行为她控制不住,甚至连带着胆子都大了许多。
身上体温渐渐上升,她走到一面墙前干脆直接将脸贴在墙面上。
墙面温凉,她脸颊却极热,当脸颊贴于墙面上时只觉一阵清爽的凉意遍布浑身,原本昏沉的大脑也在这刻得到了缓解。
以至于当箫宴踏进洗手间后就看到姜杳紧紧贴在一面墙上,脑袋时不时蹭着墙面,甚至还十分舒适般眯上了双眼。
有些可爱。
他抵眼轻笑了声,长腿大步迈出,随即站在了姜杳身边。
近距离观察后他才发现姜杳脸颊两边的绯红颜色已越来越深。
沉默了两秒,他没忍住心底欲.望最终还是抬起了手小心翼翼的接近……
但姜杳却在下一秒就睁开了一双清眸。
“……”四目相对片刻,箫宴停于半空中的那只手缓缓转了方向,直接绕过姜杳打开了水龙头,而后长腿一迈站在了洗手台前。
清水流动,冲击着他有些炽热的掌心。
姜杳扶着墙面站稳,神情也恢复了往日般平静,在看到箫宴的那一刻她原本昏沉的脑袋忽然清醒了几分。
洗手间外随之响起了一阵哒哒哒恨天高踩在瓷砖上的声音。
紧接着那名叫小瑶的女人就踏进了洗手间。
她的视线在略过姜杳后便移至到了箫宴身上,走到男人身边后便亲昵的挽上了男人的胳膊,笑起来时眉眼弯成了月牙,颇有几分像姜杳。
“箫哥,我好想你。”
来这之前箫宴曾告诉过她,一定要时刻跟在他身边,不仅如此还可以故意跟他做些亲昵的举动,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姜杳。
甚至还因此给她改了名字。
虽然箫宴已经明明白白跟她说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但那又怎样,她喜欢的不过是他的钱。
何况姜杳和箫宴已经分手了,而且还闹得那么难堪,怕是连复合也难了,兴许她这个替身将来能当上男人的正牌女友呢。
在听到身边女人喊得这一声后箫宴眉峰下意识便紧蹙了起来,但却很快就恢复了往常般漠然。
将水龙头关好,他敛着眸淡淡“嗯”了声:“你怎么过来了。”
小瑶挽着他的胳膊,略带娇嗔:“我想你还不行嘛,而且来这之前你不是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嘛。”
箫宴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噢。”
他的确是说过这种话,但那不过都是想刺激姜杳而已,他只是想让姜杳吃醋,可现在姜杳醉酒,他只希望能跟她独处,更不希望在姜杳面前再演这出戏。
但可惜这一幕早已落进了姜杳眸中,她收回视线,脸色也很平静,瞧起来没多大波澜。
正准备抬脚离开时却被那名叫小瑶的女人抓住了胳膊:“姜小姐要走了啊。”
她没去看这个小瑶:“嗯。”
小瑶收回了手,笑得明艳单纯:“我还没好好跟你认识一下呢。”她看了眼箫宴:“好歹我们都共同拥有过一个男人,噢,不过现在我才是这个正牌女友,跟你……好像还有点不一样呢。”
姜杳淡淡望向女人,没说话。
女人笑得时候眉眼弯成了月牙状:“我还要多谢姜小姐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若不是姜小姐伤了我们箫哥的心,我也不至于有机会能成为箫哥的女朋友。”
话落她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捂住了嘴,略带吃惊:“不提还好,这一提我就想到了一些事,我倒是给忘了,姜小姐才不在乎我们箫哥呢,毕竟你只是把我们箫哥当替身。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姜小姐之前可找了不少男人当替身,就比如那个……叫什么傅承景,他好像也是姜小姐找的其中一个替身,没想到姜小姐平时看着正经,背地里玩那么野啊。”
虽在笑,但却是笑里藏着针。
以前跟箫宴谈时也有很多女人挑衅过姜杳。
她虽然平时话少,对于一切都不争不抢佛系的很,可每次面对这种挑衅她从来都没怯过。
这次也一样。
即使她跟箫宴已经分手了,但这种气她还是受不得的。
何况这个女人明明就是箫宴找来故意刺激她的。
她垂眸,慢条斯理的拍了拍刚才被女人所触碰过的地方,再掀眸时也只是轻飘飘回了一句话:“不用谢,不过是我玩剩下的。”
末了,她望向女人时还补充了句:“小瑶小姐应该不了解箫宴吧。”
女人一愣:“什么意思?”
她淡淡一笑:“没什么意思。”而后转身就离开了洗手间。
当着箫宴的面说他是替身,无疑不是在往男人伤口上撒盐。
直到姜杳离开女人也没有分析出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她抚上身旁男人的胳膊,撒娇道:“你看看她,她这么说你……”
话还未说完她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箫宴此刻正冷着一张脸紧盯着她,犹如要在下一秒活撕了她一样。
抚上男人胳膊的手变得忽然沉重起来,最终缓缓收回,但男人却始终紧盯着自己,恐惧随之萦绕心头。
“傅承景是替身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盯着女人向前了一步,面如寒霜。
女人随即便往后退了一步,颤着音解释道:“我,我……”
“说。”
她连忙解释:“之前你和傅承景打架被我看到了,所以……”
所以关于两人的对话她自然也听到了。
“是么。”他站直了身子,将眼前女人因恐惧而浑身颤抖的样子收进眼底。
这么一看,哪跟姜杳有半点相似。
他望向镜面,扯了唇:“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女人随即抬了头:“为什么,不是你说让我刺激她的吗……”
镜面中倒映着男人狠掐上女人脖颈,最终将女人推至墙面的一幕。
他咬着牙:“我有让你侮辱她了?”
若不是这个女人最后说了那些话来侮辱姜杳,凭姜杳的性格她是说不出那一句话的。
玩剩下,呵,别人不知道她,但他知道,两年来她即使找了那么些替身,但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