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这人却用手指向她反证, 这是个伪命题,由来如此。
赵聿生刚出笼的欲念很是浮躁, 只是动作更有定力。两手并用地徐徐往上,时而扪时而握,轻拢慢捻、温水煮蛙, 又合意又痛楚地折磨。温童本以为捱过去就好, 岂料突地倾下头, 一瞬间, 两侧床沿不仅由汗渥湿了,也皱没了形。
温童单手脱力地抵他,却无意触到他喉结滚动处。
窗帘洞开,杳杳夜光里,抬头的人扣住她手, 随即趋向前吻她,一面要她感知他颈线上下起伏的幅度。
不多时赵聿生松了手,和右手一道捧住她双颊, 轻佻乃至有些恣意地裹她唇舌。床头圆盖型的光源下,温童能看到他耸动的肩胛轮廓,以及眉眼,那里头有太多雾里难辨的情绪。
她不知怎地就魔怔了,原本逃离的舌忽而去反攻,继而,双臂匝住他后颈,破罐子破摔般地迎合上去。
“看不出来,蜕了皮也是个妖精。”某人在最恰好时与她合一,致密感直抵了脑髓,一时叫他头皮发麻,哄她快点松泛些。
温童由着潮水吞没,本能地战栗,头颈攀附在他肩窝,低迷哀怨道,“好难受,你能不能容我去上头?”
一出声真是能索命的程度。
赵聿生把她双手箍在枕边,“想得美,”又陡然破天荒地,清浅在她眉心一啄,很温柔的力道,随即声线附在她耳边纵横。
“温童,看着我。”
窗外烟花一团团。温童直觉被垫在一厘厘从背后溜走。耻辱感逼着她阖紧双眼,听觉却因此加倍扩容。
赵聿生惩罚性质的动作,促使她激灵般簌了好几下。
压抑着声音,“眼睛闭那么紧,去了一大半乐趣,看着我,快点。”
眼见她照样油盐不进,气恼极了,眼里火光一阵阵朝她眉间撞。温童实难消受地睁眼,电光石火间,眸中破闸的火就烧进她眼底。
她心如擂鼓,像块西点一下下被碾碎,架不住地低咒,“赵聿生,你混蛋……”
赵聿生没所谓地照单全收,双手掌住她腰侧,下颌线上有汗珠漉漉滚下来,到她额面,即刻捞起衬衣袖口揩了去。
“你和也这么容易氵显?是不是?你听听自己的声音。”
温童受不住他轻佻抑或为难,火从脚底囫囵燎到头顶,她干脆一把咬住肩头,狠狠地,睚眦必报地。
“除了咬我会做么?”赵聿生嗓音低沉地一语双关,“是从一开始就在招我,录音笔也是为的这一出对不对?要用吗温童,要帮你父亲把我拉下马吗?”
狼狈不堪地,温童无从应的混账话。只是可劲摇头,虽然明白他不会落实到行动。
下一秒举止就带了些宣泄意味,“裹着衣服瞧不出,实际上纤腴有度得很,多好看,你是不是自己都没好好看过?”
二人角力之间,温童脊柱像电击般地一簌,耳边人热烈催她发声,“隔音很好的,况且们都不在。没人像你这么傻,放着好端端的烟火大会不惜福,跑回来自食恶果。”
终究她先第三次到达浪尖,赵聿生紧跟着陡然刹停,于她耳根,羞人地闷声喟叹。
充盈感转瞬从深里脱离,温童错愕自己竟然会不舍,下意识往处找了找,腿徐徐滑平,仰躺仿佛丢魂。
昏暗里窸窣的动静,赵聿生徐徐起身,就这么光赤地去洗澡。
临了要她亲自看看,床单中央那一圆,黏津津地,净是拜她所赐。
温童使出浑身解数,捞起枕头掼到他身上。
又避无可避地,彻底看光了不着衣缕的样子,宽肩窄腰地,腹腰肌轮廓十足显著。
她难为情地双手捂眼,险些尖叫出声。
四下阒静中,她盲感到某人热度欺了过来。
惶惶然他要做么的时候,赵聿生却只俯下头,在她颈边熨熨双唇,又手掌按她头顶,“你就那么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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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聿生只潦草冲了澡,可温童错觉时间过去了好久。
她一点力气也无,不想动弹,就这么面朝窗口侧卧着,把体温晾凉,也散心头昏热。
每场繁华尽散皆有荒芜的寂寥,烟花亦然,不叫你意未尽的全剧终都不是好结局。此刻夜空澄净,鸦青色,但不见底,潮气在玻璃上聚拢,
雾却濛濛地结在她心坎上。
那头浴室门开的时候,温童不由落了泪。
赵聿生光着上身,腰际兜一圈浴巾,发尾沥沥的水珠往肩头处坠。她立时徒手揩掉眼泪,竭力逼自己挂到床沿,要掉不掉的关口。
“学蝙蝠?”有人不饶情,奚落她。
随之被子就给扽了扽,赵聿生闲散躺进来,又铺平被面,人自后双臂圈拢,体热连带着木质苍兰调的留香裹挟她。
就是在他整个熨帖到背部的时候,温童恍若惊梦。
兴许局中局、套中套地蓄谋了许久,从不记得哪次同行起,就在制造契机,只是将好这遭她作茧自缚地递了导.火索。
温童很想告诉赵聿生,她没那么不识抬举,也从不规避欲望。
欲望是丑陋的嘛?不是,它甚至可以算作与生俱来的天赋,人有权利享受它。她只是憎恶他把共犯说如此堂皇,也把自己择得干净。
可惜话到嘴边又不争气地泄了底,一时忍泣无能,哭腔径直被听去。
身后人扳回她身子,曲着眉,懊丧口吻,“这么能哭,你是什么龙女托的吗?”
说着半真半假、似笑非笑地低头衔走她眼泪,“去洗澡,你晓自己有多黏?估摸着们得深夜回来。”
“录音笔的事……”直视双眼,温童回不对题。
不等反应,她复又情绪崩盘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做能叫他满意,也知道对我只是将功补过的情分,但我真心当是父亲。
那么多年,我每一次无论成功或失败都希望在身边,夸我也好骂我也罢,好像那样我的所为才有价值。
我需要肯定,哪怕一回也行。”
二人一在暗一在明地视线相交,温童抽噎着告诉,这么些天,她不止一次想过跳票,想过悬崖勒马。
她活好累,拿错剧本也要顶替下去般地累。
但她又无法下决心一走了之。
一是贪念父亲递的那些微薄的好,二是仇恨温乾扇的那一记无形耳光。
三,她讲不出口,总归她能料到倘若某天真走了,这些人也只会当她相逢一场,当她是某个不相干的路人角。
次日地球照常转,旭日东升后,就会将她存在过的痕迹晒干。
那多没出息,温童记得大学里好些个逞一时意气的同学,因各种缘故退学,到头来除开被抹除,
没有其他结局。
赵聿生不介入地聆听她诉说,翻身坐起燃了根烟,面无表情地往缸里磕灰。
烟蒂完全熄火时,把录音笔掷进垃圾桶,又拧开矿泉水瓶,浇了大半瓶上去。
随即身子贴附上她,拨开她汗泪狼狈的碎发,“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期待从旁人的赞许里找价值。难道你离开们还不成个人了?
我和你父亲对比,你选择后者是人之常情,我不逼也懒逼你。但下回,学聪明点,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凭你眼下这点花拳绣腿,就别怪自己套路不成反被套路。”
赵聿生心平气和地话完,想从她面上寻几分受挫颜色。
温童却反将一军、眉目媚态地应言,“是我睡的你,不是你套路我。”
对面人恍了恍神,失笑,拇指拨她下唇,“现学现卖是不是?可惜演技太蹩脚。”
“赵总扪心自问,你当真一秒没中招吗?”
答非所问,“多久没上.床了?”
“……”温童噎语好几秒。
这人就垂首附耳促狭她,“看出来应该好些日子了。回南天那种,一弄就泛潮。”
难得熊心豹胆,温童一跃而起地分膝坐到他腿上,双手并用地锁喉。二人沉默中会会目光,赵聿生谅她假把式地威胁自己,于是仰起脖子,紧着她一点点收紧圈握。
“我真讨厌你。”好半天,身上人咬牙切齿道。
“彼此彼此。”
某人手去她襟前造次一番,轻而易举地,温童二次在情.欲中败阵,她低低吟了几声。床头反扣的手机响了,接通是若愚的声线。
赵聿生就这么一面敷衍那头,一面乐她在这头极力吞忍又奈若何的样子。
最终,陡然收线,捞抱着温童掼向床。人也欺身上来,牵着她的手剥掉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