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责怪贺行烨对他的态度，是因为他感觉到贺行烨没把他当家人看。
这种滋味，是发自心底的难受。
贺行烨看着手里揉成团的照片，幽幽开口，“你儿子被嘲笑没人疼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儿子因为没人去学校开家长会，被人关在小黑屋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儿子去外省参加竞赛低血糖晕倒的时候你在哪儿……还有好多好多……其实这些话也是我想问陆娉的，说你们不配吧，又是绝配。都一样没良心。既然不在乎，当初为什么要生我？”
啪嗒——
照片砸在贺岩脚边。
捡起摊开，这原是一张一家三口合照，现在上面只有两个大人。
贺岩觉得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疼得他久久缓不过神，“……你是……我贺家的孩子……他们怎么敢……”
贺行烨轻笑，“原来你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贺岩捏紧手里残缺的照片，平日里挺拔的脊背弯了下去，头垂着，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存在。”
话落，贺行烨摁下遥控器开关，热闹的春晚跳出，清冷的房子顿时有了生气。
贺岩僵了瞬，缓缓抬头，“你……”
“除夕不该看春晚？”贺行烨挑眉，似笑非笑。
这件事不管怎么谈，结果都好不到哪儿去。
但总比不谈好。
贺岩回过神，努力温柔笑说，“爸爸以后会竭尽全力补偿你。”
贺行烨没应，拍了张春晚的照片发群里：[这个小品还不错]
-
寒假总是过得格外快，好像没玩儿什么，就要开学了。
新的学期，以开学考试打头，帮助大家迅速找回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的感觉。
快高三了，今年暑假只休息了一周就回学校补课了。
九月十三日，温茉和凌雅、许隽去市里参加了全国高中数学联赛。
回程路上，凌雅问，“你觉得这次高联试题怎么样？”
温茉叹气，“难。”
凌雅看向副驾驶的许隽，“你呢？”
许隽抬眸看了眼后视镜，“你想听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凌雅笑眼弯弯，指尖轻轻绕着发尾。
许隽脸上带着几分无奈，“难。”
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奇妙氛围，温茉忍不住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看了一会儿，“你们……”
“没在一起。”凌雅脱口而出，下一秒温柔凝视许隽，“他说现在谈恋爱影响学习。”
许隽摸了摸发烫的耳朵，轻咳一声，“小茉你不问问贺行烨？”
说起来，自过年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
温茉摇摇头，“不打扰他了。”
凌雅附和，“贺行烨可是数学满分的人，这次高联试题的难度对他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许隽默了默，没再说什么，打开列表给某人发了条消息：[祝你早日摆脱小茉哥哥这层身份]
贺行烨：[阴阳怪气？]
许隽：[有点吧]
贺行烨：[别忘了你之前撩过的闻柳冷笑.JPG]
许隽：[……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
贺行烨：[确实。作为谢礼，我把这件事告诉凌雅，让她去解决闻柳吧。]
两个不好惹的女生凑到一起，绝对当场炸开！
许隽掐着发疼的眉心：[我自己会解决。刚才是我嘴欠，……咳、烨哥大人有大量。]
作者有话要说：高中就写到这儿啦~
推荐预收文《早就对你上心》
文案：
隔壁少年清冷寡言，眉目灼灼，坐在轮椅上日复一日看各式各样的书。
旁人都说他是个没有表情，只会学习的机器。
十六岁的余忧不信，她大着胆子，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地靠近，被拒绝从不气馁，只会越挫越勇。
这天晚自习结束回家，隔壁书房的灯不像往常一样亮着，余忧慌忙奔下楼，被父母告知隔壁搬走了。
余忧奔去隔壁大门，拽着锁哭得稀里哗啦，“都说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他妈都快一个连了！岑淮你给我个表情再走会死是不是！”
“别哭了。”
余忧抽泣转身，扯走少年递出的手帕胡乱擦脸，“我没哭，是雨太大。”
少年无奈莞尔，“你让让，我开门。”
余忧：QAQ 好像白哭了……
-
自记事起，岑淮就知道他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没人在乎他，独自在无尽深渊里挣扎。
直到遇见余忧，岑淮才知道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小剧场：
多年后，余忧收拾旧物时翻出岑淮当年最常看的一本书，扉页写着：你应该是一场风，我应该是一场梦。
日期：我和她第一次见面
【阅读提示】
-岑·学习机器·淮×余·小太阳·忧
-男主腿会好的
-救赎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木心《素履之往》
你应该是一场梦，我应该是一阵风。——顾城《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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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最近K大校论坛里有一很火的帖子，名为——《神的侧颜》。
这是K大新生报到当天出现的。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帖子热度仍是论坛里最高的。
帖子介绍了今年K大计算机实验班的一位新生，是最新一届IMO的满分第一名，罗马尼亚数学大师赛全球第一。
他第一次参加竞赛是在高二，北城的物理竞赛。在此之前，任何竞赛都没参加过，连连取得优异成绩后，被称为黑马。
因本人颜值过高，楼主换了一个更美丽的称呼——神。
楼主的发文只有三分之二是正经介绍，剩下的全是对这位新生颜值的惊艳之情，配图是一张偷拍的侧颜。
照片背景是人来人往，他低着头，光致致的眉眼在帽檐阴影下看得不是很真切，身形是恰到好处的清瘦挺拔。
等到新生军训，终于有了正面照和一些视频，举手投足间既有要命的衿贵，又有让人不敢靠近的清冷疏离。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颜值暴击。
这些天，评论区里每天都有人更新偷拍的照片。
这里面没有一张是正脸，因为这位新生总是戴着帽子。
“俗话说聪明绝顶，这位大神该不会是秃头吧？”来自室友安宣的灵魂发问。
正在吸溜酸辣粉的林缈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老天爷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吧。难道大神军训戴的是假发？”
安宣突然想起什么，趴在床边问凌雅，“听说大神以前在琼花一中读过书，是真的吗？”
林缈也跟着投去好奇的视线。
凌雅翻书的动作一顿，嗯了一声，“大神不秃。”
林缈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
心里踏实了，接着嗦粉。
安宣接着好奇，“大神是海城七中毕业的，怎么会去琼花一中读书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
凌雅的注视经常是笑不达眼底，安宣感受到比平时重了不少的压迫感，忙不迭转移了话题，“外面天好黑，茉茉再不回来，怕是要遭雨。”
暴雨来临时，温茉刚走出高铁站，她正要拿出手机打车，凌雅的电话打了进来，“你在哪儿？”
“刚送爸妈进高铁，准备打车回来。”看着外面的大雨，温茉微不可察地叹了声。
这座城市太喜欢下雨了，近来的三场暴雨，她都在外面，好在都没淋雨感冒。
“方便去接个人吗？”
“谁？”
……
出租车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温茉联系上贺行烨，“我已经到了。”
“好。”
明明是很熟悉的声音，却叫温茉紧张了起来，她把手机放进包里时，看见贺行烨和邱缘搀着许隽从旋转门里出来。
许隽身上酒味儿最重，他满脸酡红，时不时蹦出两句别人听不清的话。
温茉坐在副驾驶，“他怎么喝这么多？”
“失恋。”邱缘做了个口型。
温茉愣了几秒，怪不得凌雅不亲自来接。说起来，凌雅近几天总是自己待在图书馆，说是准备四级。她当时也没多想。